回家路上,把调料添一添,再买两块豆腐。到家就开始收拾。
黎峰把鸡鸭杀了拔毛,陆柳收拾鱼,顺哥儿帮着择菜洗菜,陆杨洗个手的功夫,备菜都出了两盘子。
谢岩生火,他就来掌勺。两口灶都用上,一边煮着大骨头焯水,一边炒菜。米饭在两爹那儿煮着,他们把三根腿骨也拿去煮着,弄完装罐子里,炖些汤水出来。狗子中午跟他们吃个肉菜,晚上就啃骨头喝汤。
两爹收拾的时候,眼皮子都在跳。
陆柳跟陆杨说:“他们肯定在想‘狗都比我吃得好’!哈哈哈,我刚嫁给大峰的时候,看他收拾认爹饭,心里也直犯嘀咕。”
陆杨忙着烧菜,说话没回头,笑道:“那以后就让他们帮忙做狗饭,多做几次习惯了,就知道现在是在过好日子了,日常吃喝就舍得了!”
陆柳笑呵呵应了,“等会儿跟他们说!”
三个人备菜,收拾一会儿就弄完了。
赶着午饭的时辰,陆柳闲不住,拿了几盘子菜回家炒。
过不多时,乌平之过来,他们正好摆盘上桌。
谢岩说过了,今天不用带礼,乌平之来的时候,带个礼物,他还不高兴。
等乌平之把盒子打开,给他看里面的十对鸳鸯扣,又把他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乌平之真是服了他。
他过来,正好十个人吃饭。两家的桌子拼一拼,坐得满满当当。
都是自家人,席间就黎峰喝酒,乌平之陪了两杯。其他人都喝茶。
两个小宝还不能吃这个,老样子,拿米糊糊骗一骗。
清早祝寿过,吃饭时只说说家常。
谢岩成亲以来,家中常常这样热闹。
在县城的时候,陆杨就会摆酒请客,那时候在铺子里,两桌都坐不下。
他的人生,从成亲开始,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一晃眼的功夫,他都长两岁了。
陆杨嫁给他的时候,他抗拒读书,忘了什么时候开始,决定要考个功名。
那年他是秀才,直到现在,他还是秀才。一切好像没有变化,但他知道,他已经大不一样了。
再等两个月,他所有的努力与期望,都能见到结果了。
谢岩倒茶敬娘。
他娘是个温柔性子,这几年跟他相依为命不容易。
早年他没立起来,让娘跟他一起吃苦受累,是他不孝。
他也给乌平之敬茶。
他从前太不知事,错过了很多,也辜负了很多,好在都捡回来了。
他再倒茶敬陆杨。
他们一路走来,陆杨的辛苦之处他都看在眼里。
越往前走,世界越广阔,他们就越渺小。他们同舟共济,要走得更远一些。
他一圈敬茶,喝水都喝饱了。
陆杨摸摸他肚子,听得见水声,让他歇会儿再吃。
陆杨跟乌平之聊去省城的事,“我想过去陪考,顺道去省城长长见识。府城就这么繁华了,不知省城又是什么样。”
他说他要长见识,谢岩不好说不让他去,嘴里还是怕他辛苦。
“两地离得近,你想去,以后有很多机会去,这回就算了吧?到时考生多,路上挤,城里也挤,你看不出什么。”
陆杨要去,理由都想好了。
都说运河之上有水匪,水上不安生。赶上科举考试的日子,匪徒们不敢作乱,他才好跟着出行。万一自己出门,碰上个不长眼的,这要怎么办?
这话也不吉利了,谢岩把他说了几句,再问乌平之路程。
沿岸去省城,走水路,要三五天的路程。
真不算远,就看天气好不好,遇没遇上事。
乌平之说:“我们去省城,有住处。我爹置办了房子,比较小,住我们几个住得开。”
坐船赶路,没有走陆路颠簸,陆杨再跟乌平之说说细节,这件事就定下了。就剩谢岩嘟嘟囔囔、嘀嘀咕咕。
众人吃饱喝足,谢岩肚子里的水消化完了,饿了,盛一碗饭,自己慢慢吃。
黎峰问他们:“要不要我送你们?”
乌平之说不用,“赶考这一阵,路上都挺安生的。运河上,府城到省城这一带也很安生,我没有听说过有水匪作乱。”
谢岩也觉着不用。陆杨要跟他一起去省城,少说要二十多天。这阵子家中要靠黎峰照料,黎峰不在,家里没个主心骨,还有两个小娃娃,这日子怎么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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