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楚说:“做大生意,要会做人,也要讲道义。我们在码头做生意,义字当先。跟我们家做生意,就是我们洪家的朋友。朋友有难,我们会伸手相帮。曾经有个客商,半路遭劫,钱货两空,一家人都要活不下去了。我爹借钱借货给他,不出三年,钱货两清,现在都还是我们家的老客商。他四处游走,凡是喝酒交友,都要说起这件事,一个人带动了很多客商,沿岸做码头生意的人,都愿意来运平府,到码头集市上做买卖。”
一条路走稳当了,是钱、货、人都稳当,而不是认得路就行。
陆杨心有触动。这样说来,他可以照着现在的经验继续走下去。
边走边学。书还是要看的,看书能学到很多。过日子,却是经事才能长经验。
他看书的动力增加了。
陆柳问洪楚:“你今年多大了?我跟哥哥是昌和七年四月生的,你呢?”
洪楚也是昌和七年出生的,他是正月的生辰。比陆家兄弟大三个月。
陆柳就喊他“楚哥哥”。
“楚哥哥,你能借本书给我看看不?就那个什么生意经,我想看那个。”
陆柳茶喝几杯,跟着喝了酒。桌上是果酒,他喝着甜滋滋的,一连好几杯,后劲儿还没上来,脸已经红了,笑起来像个熟桃子。
洪楚问他:“你也要学做生意?”
据他所知,陆柳在家多,平常就摆个摊,没管商号的事。
陆柳笑道:“大峰说要攒家业让我当主君,我要学管家看账。”
洪楚皱眉:“那他做什么?”
陆柳笑得更甜了:“帮我干活,给我跑腿,嘿嘿。”
洪楚的眉头舒展了,“行,改天拿给你。”
陆杨见状笑了。
他看洪楚也是不喜欢强势男人的。
他们三个晚上不留宿,尤其是洪楚。洪家在府城的名号响当当,是个汉子出来逛花街就算了,他要是留宿花街,口水唾沫能把他淹死。
走之前,洪楚让这些人把衣裳穿好,再脱着衣裳跳一个。
陆杨说:“让外面的男人也这样听话就好了。”
洪楚言简意赅:“简单。把他们最珍贵的东西踩碎,他们就会跪着求你,说什么都会答应的。”
陆杨喜欢,“最好让他们自己打碎了送上来。”
两人相视一笑。
这次的花街之行圆满了。
三人结伴下楼,陆柳起身摇摇晃晃,酒的后劲儿上来,站都站不住。陆杨扶着他走。
出了门,他比洪楚慢两步,喊黎峰上来接人。
两夫婿的怨气比鬼都重,不知发生了什么,他俩一声不吭的,桌上是堆得像小山似的瓜子壳和花生壳,大堂里坐满了莺莺燕燕,他们身边连只小蝴蝶都没有。
老鸨也在大堂坐着,见他们玩够了出来,还遗憾他们不留宿,迎上去又换上了一张笑脸,夸赞道:“三位爷放心,这两位夫婿乖得很,我们香满楼开了这么多年,他们是进来的最老实的男人了!眼睛都没乱瞄!我都帮忙盯着了!”
黎峰大跨步上楼,把陆柳拦腰扶着,问:“他怎么喝了这么多?”
陆杨说:“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黎峰:“……说清楚。”
陆杨道:“看美男看醉了。”
黎峰凑近陆柳闻一闻,分明有酒味。
他问:“那些男人敢来灌酒?”
这不是欠揍吗!
陆杨抬手下压:“别急,房里上了两壶果酒,是甜的,他当小甜水喝,这会儿酒劲上来了。回家灌个醒酒汤就好了。”
黎峰不说了。
他都追上来了,谢岩自然也跑上来了,一手把陆杨的胳膊挽着,瞅洪楚一眼,满满都是警惕。
洪楚:“……”
看他做什么,又不是他下的帖子。
出了香满楼,洪楚听见陆柳问黎峰:“大峰,你会舞剑吗?就是那种不穿衣裳的耍剑,你会吗?我看他们没你好看,你会不会?给我欣赏欣赏……”
他回头看过去。又听见谢岩问陆杨:“我给你剥了很多瓜子,把我手都剥疼了,你还没下楼,你是不是看迷了?你看男人的次数,比我剥的瓜子还多,你怎么就不能看看我?”
洪楚视线偏移,看向矮身走路,故作小鸟依人姿态的谢岩。
“……”
这都是哪里找的男人。
看完男人,三人各回各家。
洪楚要做什么,陆家兄弟不知道,但他们回家了,还有个“香满屋”等着。
陆柳跟黎峰闹,非要看光着身子舞剑,不给看就委屈,再不给看就要哭。
一家子住一起,多闹两句,都被听见了。黎峰的脸皮遭不住,数次捂他嘴巴,真把陆柳给气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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