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听檐垂眼看着香,薄唇轻启,“你想问什么?”
夭枝不防他这般直白,轻易便知道她想要问他关于宋衷君的事,一时便有了几分不自在。
她沉默片刻,终是抬眼看向他,“常坻这一年多去了何处?”
她问出这个问题后,催动法器静下心来听他心中所想,视线牢牢落在他的面上,没有错过他的一丝神情。
宋听檐依旧平静,抬眼看来,“不是回了故里?”
夭枝一顿,他这般说,心中亦是平静。
她微微一默,垂首状似无意般问,“乌古族宝藏如今还在不在乌古族?”
下一刻,她便觉下巴触及到温热,被人轻易抬起。
宋听檐双指挟着她的下巴,低头看来,视线落在她面上,颇为认真,眼中虽平静却似乎带了几许薄怒,神情颇为淡,“为何问我,我这一年多来离开过京都吗?”
夭枝知晓这般,他必然是生气了,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但她就是能感觉到。
他素来就不喜宋衷君唤她老师,每每总要闷气一番,如今她去看了宋衷君,还要来问他,摆明是因为宋衷君的话怀疑他。
夭枝往后一退,避开他的手,“我只是觉得太子谋反一事事有蹊跷。”
宋听檐见她下巴脱离开,看了一眼手,又慢慢将视线移到她下巴处,她皮肤细嫩,不过轻轻用力便微微泛起了红,他收回手,指腹残留细腻触感,片刻后,他缓声道,“所以你要替他翻案,就像当初去牢中救我一般?”
夭枝一顿,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们司命之间的差事皆是相互交织,如果太子这个人皇当不上皇帝,更甚至让宋听檐当了皇帝,那可就完全偏了。
夭枝犹豫再三,还是问出口,“簿辞,你是不是不想褍凌重回太子之位?”
“我为何要想,他登基于我有何益处?”宋听檐平静开口。
夭枝一怔。
宋听檐走近来,视线落在她面上,声音轻却淡,“先生真的认为皇兄仁厚亲善,登基之后不会对我动手?当初禹州回来,我若不是不得圣心,皇兄会留我到如今?”
“有我在自不会让他……”
“你在又有何用,坐高位的人想杀人自有千百种方法,谁拦得住?”
夭枝想到命簿的结尾,一时语塞,思绪竟有些空白,一时回答不出来。
他一笑,“到底是旁人的老师,我算什么,无关紧要的旁人罢了,便是三请四催也未必愿意来看我一眼。”他说着没克制伤重,一阵低咳,肩膀处的衣衫上都隐约显血迹。
夭枝听着自然解释不出,她是刻意疏离,到底是伤了他的心,见他止不住低咳连忙上前,小心触碰他衣衫,一时不知该如何办,“怎又渗血,你可有好好吃药,酆卿给你药放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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