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捏死蝉的手指一顿,终于抬起头,那双沉寂的黑眸第一次聚焦在她脸上。
时间仿佛静止了。
他眼中的暴戾和不耐烦,在看清她面容的刹那,如同冰雪消融,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贪婪的、灼热的迷恋。
像一头在荒原上濒死挣扎的孤狼,终于嗅到了魂牵梦萦的血的气息。
他扔掉蝉的尸骸,在裤子上随意擦了擦手,然后踉跄着站起来,一步步朝她走近。
秦玉桐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后背抵上了粗糙的树干。
“姐姐。”他开口,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诡异的濡湿和依赖,像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家。
“……”秦玉桐脑子一片空白。
这人谁啊?她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个疯子弟弟?
少年又往前凑了凑,几乎要贴到她身上,鼻尖轻轻翕动,像是在嗅闻她身上的味道。
他闭上眼,脸上竟露出一丝满足又安详的神情。萦绕在他周身的那股躁郁气息,奇迹般地平复了下去。
“离我远点!”秦玉桐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伸手想推开他。
可她的手刚碰到他的胸口,就被他一把抓住。
他的手很凉,像一块玉,力气却大得惊人。
“姐姐,你身上好香。”他睁开眼,黑沉沉的瞳孔里映着她惊慌失措的脸,唇角勾起一个天真又邪气的笑,“我喜欢。”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小少爷!沉少爷!”几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耳麦的保镖模样的人正焦急地四处张望。
听到声音,白发少年的脸色瞬间又阴沉下来,眼底的平和被厌恶取代。
他回头看了一眼,又转过来,视线胶着在秦玉桐脸上,似乎要把她的样子刻进骨子里。
“姐姐,等我。”他飞快地丢下这句话,然后松开她的手,转身,像一只白猫,敏捷地蹿进另一边的灌木丛,几个起落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保镖们显然也发现了他,立刻追了过去。
原地只剩下秦玉桐一个人,心脏还在“砰砰”狂跳。她低头,看着自己被他抓过的手腕,上面还残留着他冰凉的触感。
再看看地上那只被捏得面目全非的蝉尸,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天灵盖。
“小乖,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秦奕洲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他拿着几盒药,见她呆立在树下,眉头微蹙,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中暑了?”
温热的掌心贴在额上,带着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气息,终于将秦玉桐从刚才那场诡异的遭遇中拉了回来。
她摇摇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没事,爸爸。”她顿了顿,“就是……刚才好像看见一个神经病。”
医院里什么光怪陆离的人没有,秦玉桐只当是撞上个脑子不太灵光的,转头便将那张漂亮又病态的脸抛在了脑后。
毕竟比起一个萍水相逢的疯子,她自己那一摊子烂事更叫人焦头烂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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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道歉,我这段时间三开实在没精力所以一直没写,再写起来发现忘大半了m(_
_)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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