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子和煦的风迎面扑来初绽嫩芽的大树偶尔飘浮在池面的柳絮无一不令人浑身松懈昏昏欲睡。(. 无弹窗广告)
公子们每夜做的又是些苟且之事自是一个比一个睡得沉起得晚。可就在这么一个原本该是寂静的清晨里后院梧桐树下却隐隐有一个人影。
他是躺着的。
柔和的光洒在他的身上映衬着那身白底墨字的袍子格外的单薄这个男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支颐着脑袋慵懒地侧睡在凉榻上慢慢悠悠地挥着扇子一派文绉绉的摸样。
瞧这斯文中透着风流风流里又夹书生气还有着两三分轻佻的男子不是辛召还能有谁我不免又多看了他一眼。
“辛公子可真是下足了本。”默采轻笑。
“他不是昨夜才接的客么这大白天的不睡觉一大早就候在门口守着树下算是怎么一会事儿?”我疑惑了小声问着默采。
“还不是托您的福。勾栏里也不知道是谁出了大价钱说……”默采望了下四周贴近我耳旁小声道“谁能逮到您和温师傅的那点儿事赏银十五两。”
许是我们这边弄出了声响辛召探着脑袋伸长脖子从凉榻上看了我一眼忙不迭地停了挥扇子的手双手交合于腹部闭目假死在榻上。
我心下了然悠悠地望着他暗道看来……辛公子缺钱的紧儿啊
“你瞧他装睡也假得拙劣了点。”采儿忍笑。
我跟着乐了示意噤声优哉游哉游着后院目不斜视故意提起气放大声音问道:“哎呀采儿你看到我们家温公子了么这一大早不见他我这心里怪想得慌。(. 好看的)”
辛召眉毛抖了嘴边抿着刚毅的线条一张脸可不就是睡着了么。
“主子的温公子不在房内想必是出来散步了但小的着实不知他在哪儿。”默采入戏也快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无措。
话毕我们两人便齐刷刷地望向了躺在凉榻上的辛召。
他一张熟睡的脸平静得泛不起波澜我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与趣意。
“找不到就只能做罢今日我与他无缘啊。”我略有遗憾地打个哈欠“既然如此倒不如回去补个眠。”
默采扯住了我“那今儿不是白起了么。”
“可不是。连带也拖累了你。要不你也回去睡一觉?”
辛召就这会儿的功夫似乎忍了千百忍。他闭目嘴抿起又张启似乎想告之却无奈自己又在装睡真真是比我们还要急上几分。
我觉得十分有趣不免瞧他一瞧。
默采倒是悄然捅了我一下将我的视线转移她抿嘴笑道:“主子您还是先别急着回去歇息我先到别处找找您的温公子您若等得烦了再回屋也不迟。”
“也好。”
她优哉游哉地走了。
一点儿也看不出急在哪儿。
我独自站了一会望着地上斑驳的树影叹了口气。
勾栏是个多是非的地方。平日里江湖趣闻就多寻常的一两件事还真入不了那些爱听八卦之事的公子们的耳原本以为我的事闹闹就算了没想到还真有人当真了。居然用十五两白花花的银子买我与温文誉的那点儿风花雪月的破事出手真真是阔绰。倘若知道那人是谁干脆换我去与他细说个究竟他要听啥我便说啥岂不是又白拿了那银子又满足了他人的喜好简直是一举两得。
哎可恨的是偏又被辛召插了一脚。眼前这个辛召公子挖天下之八卦事的兴趣与他爱倒贴的本事一样大。
有他在的地方离“是非”就不远。
敢可偏巧最近传得最多的流言不就是我和温公子的奸情么……如今奸情之一在想必那奸情之二也离这儿不远了。
我悠悠地远目观望。
突然啪地一下辛召公子怀里的扇子掉在了地上歪歪斜斜的扇柄正指某一处。
我咦了一下
捡起放入他怀内。
“睡个觉也不安生。”
他四仰八叉地躺着。
我又远目。
结果那扇子被他一脚又踢到了地上他翻了个身继续睡。
扇柄正指北方。
我又给他拾捡起来。
来来回回几次他的扇子掉了足足五回。巧得很落地同一个位置都是扇柄正指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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