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早知此女假装,张洛仍是心中微惊,昨晚他一时为媚娘的媚态所惑,未曾细查也就罢了,可此时已知眼前女子实有一身不俗武功,却仍是看不出她丝毫的征兆来,这便不是自己大意了,多半眼前女子竟是有一种能够深藏自己武功的法子。
不过既已知道你的底细,我便陪你玩玩。张洛嘿嘿一笑,道:“夜里发生了点事,媚娘,你不会多嘴罢?”
媚娘不知张洛已识破她的身份,莲步轻移的挪到张洛身旁,似怨似哀的道:“大爷,媚娘的小嘴有多紧,您难道还不知道吗?哎呀,大爷,您的脸色不怎么好呢,嘴角怎么还有血,”见到张洛故意沾上的几点鲜血,媚娘惊呼了出来。满脸的担心,若不是张洛已知了她的真面目,怕真要被她瞒过去。
张洛想起此女昨夜还曾采补另一个女子,实不知她到底是雌是雄,见她靠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假装虚弱的咳了两声,赶紧退后一步,用手抹了下强逼出来的一抹血丝道:“不用了,不是什么重伤。”
媚娘道:“真的?”
张洛笑道:“大爷还用得着骗你不成。”
媚娘露出副松了口气的样子,道:“大爷没事就好,若大爷出了什么事,却让媚娘怎生心安呢!”
张洛哈哈一笑,道:“媚娘你如此多情,大爷我又岂会不来呢。”说着看了看天色道:“我有事要先走了,媚娘,等以后有空了我再来找你。”
媚娘娇笑道:“那媚娘就在这里等大爷光临了。”说到这里,她看了眼张洛手里的箱子,一双媚目中闪过一抹淡不可察的诧意。
张洛心急离去,想要查清宫中之事,也无心和她多啰嗦,打了个哈哈,回头便走。离开了紫金院,张洛走到大街上,幸亏此时天刚蒙蒙亮倒也没什么行人,他托着这么个大木箱子倒也不怎么引人瞩目,走出两条街,张洛正寻思着进宫之前要不要先找处客栈,把这木箱子先安置下来再说,忽然前面来了顶轿子。
四个轿夫抬着轿子正脚下发力,朝前快赶,从张洛身旁行过时,见个少年不费力气的托着如此大的一口木箱子,不禁惊异,脚下不免缓了缓。这一缓,轿中人顿时察觉,道:“何故慢行?”
一个轿夫回道:“小的们见了个稀罕事,故此脚下慢了。”
“哦”轿中人掀开轿帘,道:“有何稀罕事,让本官也看看。”
几个轿夫把轿子一停,那个刚才回话的朝张洛的背影一指,道:“大人您看。”
轿中人张望着看了两眼,见只是个力气大些的少年用一只手托着只木箱子在往前走,也没什么出奇,正要坐回轿中,忽无意间见那少年走到一家客栈门口,正和那小二在门口搭话。轿中人见了少年的侧面,心中一震,心道:“怎么是他?”赶紧从轿子里出来,向那少年方向快步而去,便走便叫道:“前面可是东厂张公公?”
张洛正想投店,把木箱子先安置了,可那店门还没开,因此和那开门的小二先搭了两句话。此时刚想进门,便听有人叫唤,便回过头去。
只见左方街道上正停着刚从自己身边经过的轿子,一个穿着锦鸡补子,大约四十余岁留有长须的中年文官正满脸笑容,疾步从轿中迈出,向自己这边走来。
见了那中年文官,张洛只是觉得眼熟,却是叫不出对方的名字来,不禁把手中的木箱子放下,拱手道:“在下正是张言,请恕在下眼拙,不知这位是?”锦鸡补子是朝廷二品大员,各部尚书,即使张洛是东厂提督,也不敢托大。只是他自知自事,即使成了东厂提督后,也一向很少露面,基本不与外朝接触,实在是真不认识这位到底是哪部的尚书。
那中年文官毫无不渝之色,笑着向张洛拱拱手,道:“也难怪张公公不识,下官也只是远远的见过公公一次,下官赵文华,见过张公公。”
张洛悚然动容,客气的道:“原来是工部尚书赵大人,咱家有眼不识,莫怪莫怪。”
赵文华笑道:“张公公客气了,下官早听人说当今的东厂张公公年少有为,文武双全,早想结识,只是苦无机会。既然此次在大街上遇见,也算天意。张公公,下官愿做一东道,还请赏脸。”
赵文华乃是当朝工部尚书,又监察沿海军务,乃是严党的重要成员,老实说,这样的人物张洛并不想得罪,只是此时却有些不便,要想拒绝,却又担心赵文华误会,不禁一时语塞。赵文华极擅察言观色,见张洛脸露为难之色,便笑着道:“张公公定是还有要事,却是下官唐突了。”
张洛见赵文华识趣,也不禁松了口气,笑道:“咱家这次的确有事,难得赵大人盛情,下次定有机会一起喝酒。”赵文华也是笑着点头,忽然道:“听说张公公正在找宅子,不知可找到没有?”
张洛找宅子的事虽然并不是什么隐秘,但此人能打听到却也看得出他是费了翻功夫的。张洛不知他是何意,当下如实答道:“倒是找到了处,是户部员外郎黄大人的宅子,只等黄大人出了京便可入住。”
赵文华笑笑道:“黄员外郎的那处宅院下官曾去过,位置离紫禁城远了些,张公公若要入住,以后却是少方便。下官在西面院儿胡同正好有一座空置的宅子,也不是很大,大概有三五间屋子,离紫禁城却是要比黄员外郎的那处近些。张公公若不嫌弃,尽管拿去用好了。”
张洛推辞道:“这如何好意思。”
赵文华叹道:“下官想把张公公当作朋友,却不想张公公却看轻了下官,如此,下官告辞。”
张洛见他作势离去,赶忙把他拉住道:“别,赵大人千万别误会,咱家只是觉得无功不受禄,若收了赵大人的宅子,却没什么可报答的,因此不敢接受。咱家只是个四品内臣,被赵大人看得起,咱家喜欢还来不及,拿敢看轻赵大人哪。”
赵文华微微一笑,见周围没什么人,小声道:“张公公何必客气,小侄昨日多有冒犯,幸亏张公公大人大量,放了他一马。这份情谊,可比这区区一个宅子金贵多了。公公若把下官当成可交之人,这宅子请务必收了去。”
此人明显是来示好的。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此人身居高位,位高权重,却还能如此客气,出手也是大方之极,加上说了是为自己侄子赔罪,张洛倒也不好拒绝。只不过,内外臣结交乃是大忌,宅子又不是金银珠宝等小巧物件,人人都能见得。若白收了他的宅子,只怕将来有什么祸患。张洛寻思半响,终于道:“既然赵大人有宅子,位置又好,那不如出个价钱,咱家买下来就是了。”
赵文华想来也猜到张洛的顾忌,略一迟疑,便笑着道:“如此也好,下官那处不过破屋三间,只不过地段好些,张公公吃些亏,算下官三万两如何?”
张洛也是在宫里行走了大半年的,如何不知赵文华的话里定有极大水分。但无论如何,三万两买座宅子也已说的过去。张洛当下便点头答应,直接掏了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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