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
他又惊又疑,可惜疼痛导致了脱力,少年脚底无力,一个趄趔下若非有人出手相扶,早就不支跌落。
“咳咳!”他又止不住咳了几声,勉力睁着红瞳瞪着身旁那沉默的女子。
手腕处传来如温水沐过的舒适感觉,随即,连带着身体那在被“幽灵”侵害而产生的自内而外的剧痛也渐渐消弭。宇智波佐助在伊藤碧的帮助下缓慢坐于地上,死死瞪着人的眼睛里被迫褪下了血红sè,却并不见丝毫感激的神sè。
她在给自己治疗?
为什么……?
果然她就是个完全弄不清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的人!
伊藤碧可以对那些平民们异常宽容,宽容到只要还没到危害了xìng命的程度,就能万事原谅的地步,但对天水集团的内部员工却又要求严厉非常,而且是职位要求者要求越高,就如前面所言,即便是员工自个没意识到的错误,当符合一定标准之后,惩罚会无声而来。
她自己不喜奢华,平素衣食用度朴素得完全不似这天下第一集团董事长的身份,却对下属大方,还乐见众人于各人承受范围内的享受;
她严格控制集团内的贪渎,却在那特殊的环境下,自己给大名、夫人们送礼、送厚礼。
此外,她似乎冷峻却总让他觉得模糊的xìng格;她对众人yù望几乎是“恶意”得鼓励,而后又毫不留情打击的“恶趣味”;她对他栽培,毫不隐瞒关于自身诛杀宇智波一族的实情,宛如就是要刻意培养了个人去杀自己一样……诸如此类等等的矛盾,难以解读的矛盾……
“治好了伤就走吧,今rì没空陪你玩游戏。”伊藤碧起身道。
“玩游戏?”宇智波佐助被激得愤怒得一跃而起,搭上了草稚剑柄的右手隐隐颤抖,天知道他是花了多大的毅力才算是控制了自己急yù报仇的怒火,“玩弄别人的生命,对你来说就只是在玩游戏吗?”那声音包含着控诉。他是知道天水集团内部的数次“血腥大清洗”的,而且在他的眼里,有绝大的原因是因为伊藤碧沉默的怂恿。虽说反复的折腾、无论人才与否概不赦免的坚决之下,到如今,反倒造就了一个少有人敢逾越本分、过度逾越了自身的地位、权限的安宁环境,宇智波佐助还是认为从未加以规劝过的女子太过冷血!分明在对待那些个普通职员、一般民众的时候,她的宽容和忍耐是十分可观的。
“逾越了本分,想要得到更多原本根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甚至不惜手段,不顾侵犯他人利益,这样的人受到惩罚有何不对?”仿佛又一次看穿了他的心思,不同的是,少见得伊藤碧给出了清晰的回应道,“下边的人本就视野狭窄、受人管束,犯的也不过小差小错,没必要多加计较;在上头的人若是没有眼力价,不懂识人断事,不知进退有度,不称其职就别居其位!管束他人的人岂能时刻指望着还有他人在前指导?”
“那我宇智波一族呢?”宇智波佐助高声质问道,“我宇智波一族又不在天水集团内,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为什么阿飞说是鼬杀了他们?!”伊藤碧分明是在转移话题,只能引得他强自按捺住的怒火蹭蹭蹭往上涌。
“呵。”伊藤碧唇角一弯,道,“想杀就杀过来,何必废话,如果还没有杀过来的意思,我可走了。”
“站住!”宇智波佐助连忙闪到她面前,握剑的手益发捏得紧,脸sè铁青,就刚刚那席话,那语气中的嘲讽之气差点就令他拔剑出鞘。
其实宇智波佐助此刻也颇为纳闷,以他xìng格,本该如当初面对鼬时,二话不说就攻过去,可此刻他却在强自按捺。宇智波佐助自己也没感觉出这其中的怪异和缘由,却不知正是因为此刻情状同当初同鼬的情境类似的缘故:同样的自称是“灭族凶手”、同样的曾经亲近过的人、同样的追逐和仇恨对象……再加上还有错手杀了鼬之后那内心深处深深的悔恨……
因果还未理顺,意识却已经自发自觉地记住了相似的感觉、自动做了对比,自动开始抑制复仇的火、其它的情怀。只是既然是下意识的一种感觉、既然是并不清明的判断,宇智波佐助自己也便身处于茫然中,颇为不知所措,陷入了一种既不愿放人走,也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的窘况内。
“佐助。”伊藤碧顿下步伐,望着面前的少年,忽然深沉地问了句道,“你的心中难道就只有仇恨吗?”
“哦,你这么问,难道是想要让我放弃报仇?”宇智波佐助带着一股“绝不可能”的决绝感道。
“呵!”出乎意料得,伊藤碧忽然畅快一笑,断然道,“父母之仇、灭族之恨,不共戴天!岂能轻易放弃?那既是软弱无能、无义、无信之表现,还是在纵容罪犯!”
“……?”出乎意料的回答,难道是另类的怂恿?宇智波佐助冰冷地挑眉。
“今rì我心情愉悦,索xìng便告诉你一件事:二十二年前,木叶出过一桩事,木叶当时的第四代火影继承人‘鬼蜮’并其妻子‘紫电’在水之国境内遇难。他二人能力极为高强,能杀了他二人的对象,忍界实在是屈指可数。可惜,两人伤势过于诡异,又无半分头绪可查,且所有值得怀疑的对象不是绝不可能出现于水之国就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一一否定掉,所以长期以来,一直查不出下手杀害他两人的人。但我却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当初的第四代水影正被人控制,而那个控制了第四代水影的人,正是阿飞!”
看来,答案已经呼之yù出了!
宇智波佐助沉声问道:“是阿飞?”
伊藤碧没有接话,只是再望了他一眼,道:“你记住,别人欠你的,不可轻易放弃,欠了的,也记得要还,还有,顺便想想你我同为复仇,彼此之间有何不同。别再问我关于宇智波一族那么久远的成年旧事了,想知道就自己去弄个清楚吧,如果你能够做到的话,想我伊藤碧这一生绝谈不上是一个好人,直接、间接死在我手下的人能成千上万,谁记得清多少年前的陈芝麻绿豆大的事?”
“……!”轰得一声,宇智波佐助的脑袋这一天第二次炸开,只见他瞳仁渐缩,一瞬间换了血红――陈芝麻绿豆大?糟蹋了别人阖族的xìng命,就原来才这般感触?陈芝麻绿豆大!哼,杀了那么多人却没有一点的后悔和惭愧?!
不得不承认,伊藤碧的轻描淡写和轻蔑,已经点燃了宇智波佐助这个本就易爆的炮竹!
“呀!”一瞬间,所有的血液都汇集到了头顶,宇智波佐助气燥攻心,目红如赤,“嗡”得一声草雉剑拔了才一半就被制住,也不知是因为伤势才愈体力未复还是其它。
“佐助,记住我的一句话,欠下的债务该当好生偿还了才行。”耳边清晰的人影,难耐寻味的话语,“而我现在,就给你第一个机会偿还你欠我的教导之恩!”
在说什么?教导之恩?!迷糊的思维里,思绪飞速旋转:教导之恩……哪里及得上灭族之恨?何况伊藤碧让他冒生命危险潜入大蛇丸老巢的事就是好意?……只觉得荒谬来对对方的无耻程度已经是无言以对!
宇智波佐助不可思议得猛地转过头去望向伊藤碧,仿佛这一刻才第一次认识她。
“另外,像你这样把复仇看做了全部,如此明显的意图,只能让我这样的人有机可乘!”
在少年惊疑恐慌的眼神中,伊藤碧淡淡地露出了魔鬼的笑容,道:“晚了,还债去吧。”管它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预谋。
下一刻,宇智波佐助只觉得身子被一推,带着还惊恐的神情堕入了异空间,他那空着的左手在前一时下意识地抓了抓,却没有抓到除失落外,包括空气在内的任何东西……
还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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