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怕我会跑,为什么不直接进房来看着我?以你的能力应该很轻易做到才是。”伊藤碧的声音哽咽,此时此刻,她有点恨起自己屋内设下的隔离结界太强来,还有……她太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以至于没有察觉到他昨夜原来不在那“该在”的地方呆着。
“小碧不会喜欢的。”波风水门在灯光下摇了摇头,如是道。
伊藤碧听了心头一震:她真的不喜欢吗?不是,她其实比任何人都期待他的亲近,可同时,却又害怕着他的亲近――他不属于自己――他已经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有了亲密接触;何况,就算一切回到最初,他从来只是把她当做孩子,而无男女私情;她呢?她连未来都没有,又能承诺他什么、给他些什么呢?
想着,伊藤碧低下了头去,眼睫掩住了千万思绪,却在听到了波风水门之后的言语后很快又抬起头来:
“你不喜欢的事,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去做。我以后不会随便碰你、不会随随便便亲近你,所以碧――”波风水门站在桌旁,并不走近,只是温柔地、带着恳求地道,“答应我不要离开好不好?……你放心!”见伊藤碧沉默,他有些急了,像是要急于承诺些什么似得急急开口道,“我从今天起会搬出去住!这是武兄和美鹤姐他们留给你的房子,我才是那个应该搬走的外人。”
“水门……”碧水寒潭sè中有涟漪荡出,伊藤碧喑哑着嗓音终于忍不住开口,“这房你只管住就是,我、只是想去找个僻静的地方潜心修炼……”却是一开口就是连她自己都无法说服的心虚,眼神更是闪烁得挪到一旁,不太敢看他。
“不行!”不待伊藤碧说完就至的严厉打断,驱使她骤然抬头正面望他:只见那人言语间不自觉向前迈出两步,旋即又像是突然记起了之前的保证般蓦地顿住,咬牙收了脚。他右手死死扳住桌沿,扳得发了青!像是要借此来苦苦压抑住某种快要发泄的情绪一般。
波风水门阖了阖眼,缓和下语气才再次开口,温言相劝道:“碧,到你十六岁后,如果你还是讨厌我,或者、或者有了……其他喜欢的人的话,我答应你会退出你的世界!”他说着,憔悴的面上,眼中心疼的神sè加深,脸sè也愈见泛青,短短的话语,这位英明的四代火影说来却是难以为继,许久才松缓了心情,继续说完:“可是至少在那之前――请至少,呆在我能够看见的地方……好吗?”
水门?伊藤碧呆呆地望向波风水门,已经是震惊,她发现自己忽然不了解他了――他对自己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她发现忽然间自己已是全然不了解!
难道――他其实跟我一样……?!
那一刻伊藤碧心情激荡,差点就脱口质问而出,转念而生的九尾巨大而邪恶的身影却在一瞬后就扑灭了她心中渴望的那丛火――伊藤碧的眼神yīn郁,不可能的!在他的面前,她只是个孩子,而她受面前的这位男子影响太深了,以至于越来越难以抵挡他的魅力,越来越掩饰不住自己的真切心意。
所以那时候她咬着下唇一言不发,怀着满心的心疼,就那么沉默地看他转身、憔悴离开,而没有挽留……
即便也许、从此之后会失去他的温暖……
时光一天天过去,那天之后,伊藤碧以为自己的生活中从此会少了波风水门、会离开那有光的世界。
然而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错了:波风水门的确当天就搬回了自己的家,可是这并不妨碍他每天来“报到”。
“早餐总是一个人吃太寂寞了,习惯了在这间餐室用餐,所以一起吃吧!反正一个人的份也是做、两个人的份也是做,就一块吃好了,况且在你这,还有菊代昨天准备下的饭菜,做起来也快,又好吃。碧你不会这么小气一定要赶我走吧?”现任的火影大人都如是“可怜兮兮”地说了,伊藤碧也无法冷下脸再拒绝,算是默认了某人每天早晨的“空降”。然而她心中十分清楚,波风水门所谓的“做起来快”,其实是每rì凌晨四点在她家的准时报到,因为伊藤碧本人每天四点左右就会起床,因而是十分得辛苦。
……
还有每天不定时的窜门子,诸如:
“今天回得比较早,过来看看。”
“啊,有点无聊了来逛逛。”
“喏,得了点稀奇东西,送过来给你看看。”
……
对于这些千奇百怪,甚至是不是理由的理由,伊藤碧虽不挑刺,没表现出反感,也不热心,只是默认了那人的“每rì几报到”却从不在他说话的当口附和,或者插些别的话什么的,除了讨论忍术的时候。
身为火影,波风水门的忍术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即便是在决定了要疏远他的时候,伊藤碧也没能硬下心肠来在jīng进忍术这件事上推开他的帮助。
所以常常能看到两人讨论忍术至深夜的身影,偶尔伊藤碧还在实践上向他请教上一二。
这样冷淡却又亲切的相处一直持续了两个多月,直到那r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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