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伊藤碧话回到一半,便没了声音,两眼直直地盯着台上白sè的布单。
一瞬间,旁人俱被清出视野,小女孩缓缓地走上前去,站在台前,伸出小手,想要揭开那可能带给她无边噩耗的薄薄一层白布,无奈小手小脚却颤抖个不停,几乎站立不稳。
深呼吸几次,伊藤碧深吸一口气,强按住心神,将手伸向白布的一角……
这时,一只大手伸过来按住了她的小手,阻止它继续前进:“小姑娘,你还是别看得好!”
顾不得什么礼仪,伊藤碧一动不动地盯着那方白布,手上没有丝毫妥协的余地地道:“忍者叔叔,请你放手!”
“小姑娘,我是为你好,还是别看了,跟叔叔出去玩吧……”说话的忍者说着便yù将她抱出房去。
低垂着头,伊藤碧突然出声问道:“……这下面躺着的,是我的父母伊藤武和伊藤美鹤两人吧!”
“啊?!……”抓住她的那忍者一下子愣住,不知该如何作答。
这时,伊藤碧突然间回过头,直视着身旁那忍者,目光中的犀利令这位久历生死场的忍者也不禁动容,不由得松了手。
“我再说一遍,请您放手!那是我的父母,我有权见他们!”伊藤碧盯着眼前人,一字一顿地说道。气氛登时尴尬。
“矶野,你退后!”一直在边上静静看着的三代火影突然发话。
“……是,火影大人!”那名叫矶野的忍者犹豫地撤了手,退至一旁。
伊藤碧也不顾他人,转回身,这一次不再犹豫,一把将白缦掀起!
……
虽然早就有所心理准备,真待看见亲身父母死状如此凄惨的一霎那,还是所有的心理防线都被冲破,伊藤碧站在那,只怔怔地站着,面sè悲愤,说不出话……
人们纷纷侧过头去,不忍看这凄凉的情景,悲哀的心情在众人间徘徊,屋内的空气如铅般沉重……久久得,不见任何动静,没有听到女孩看到尸首一刻最可能爆发出的惊叫,也没有听到寻常可能出现的撕心裂肺的哀号和厉声责问,直到有水滴落地上的声音传来……
一屋子的人全都担心地看向小女孩,因为那不是眼泪滴落的声音,而是女孩的双手掐出了血,双唇咬破了皮!就在一旁的忍者犹豫着是否要上前劝慰时,伊藤碧的声音响起:
“火影爷爷……请让我跟爸爸妈妈单独待一会好吗!”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别待太久。”三代火影犹豫了一会后同意了,随即对一众人轻声叮嘱,像是怕吵到了女孩一般,道,“我们先出去吧。”
陆陆续续得众人退出房间,就在带上门的一刻,那位曾经上前阻止过碧的忍者的手不由自主得停滞了一下――门内,女孩的身躯直直地下落,直到停留在跪地的高度――门外的忍者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并不是身体不支而导致昏厥之类,留在门把上的手这才心酸地继续着刚刚关门的动作。
门外,黯然的浅野英一不解地问着三代火影:“火影大人,您为什么答应让小小姐一个人呆在里面?她还只是孩子啊,万一有什么事的话,我们怎么向死去的伊藤大人他们夫妇交待啊!”
三代火影紧锁眉头,狠吸了一口烟,又缓缓吐出,悠悠地叹道:“英一,年仅两岁就敢独自闯火影楼,又闯检尸室的,那孩子是我生平仅见。再说了,你这么担心的话,为什么要告诉她,还带她来这种地方?放心,伊藤碧这孩子很坚强,虽然对她这样的年龄来说,有点奇怪……”
“我还不是被小小姐逼着来的。”浅野英一退至一旁小声地嘀咕。
门内,伊藤碧跪在父母的尸首旁,深深地叩拜,内心充满了悔恨:爸、妈,对不起,都是女儿不好,都是我太自以为是,以为知道将来的事,却忽略了身边最亲的人!相识一年,你们待我倍加宠爱,我对你们的了解却还不如一忍校的孩子!要是――要是我早一点发现,要是我能够早一点jǐng醒你们,也许结果就不会这样……对不起……对不起……
良久……众人的等待中,门终于开了,小小的人影蹒跚而出,唇上还残留着血痕……才跨出门槛一步……终于支撑不住地昏倒在门前……
“小小姐!”浅野英一第一个反应过来,箭步上前,接住那下落的小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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