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宝石小说>玄幻魔法>清岚>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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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 / 1)

易洛三年来第一次回家,从毕业后他就没有回去过。.26dd.cn汽车从高速下到大件路,微微的颠簸感让易洛好象回到了高中,那时候学校实行的是月假制,一个月前三周只放一天,最后一周放两天回家休息下,记忆中自己就是在这样颠簸的路上度过了自己的三年高中的。那时候的自己,可谓朝气蓬勃,雄心万丈,现在么,易洛觉得自己就像一条在外受尽摧残的小狗,急切想回到自己的窝里舔自己的伤口。

故乡,这个词在易洛的脑海里反复回荡,比起外面世界的纷繁复杂,易洛感觉这里的空气都清新不少。车在丘陵间急驰,那些所谓的城市飞车党们的飙车技术易洛很看不上,现在这位司机就比他们强得多,两车道的盘山小公路上,不时要避开对面来的车辆,速度还敢飙到八十码,而全车的乘客根本就没感觉,这点速度,大家都没放在眼里。现在的路况比易洛记忆中的好多了,而且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已然进了自己家所在的镇了,驿水镇。看着窗外宽阔的路面,曾几何时,这里还是一条碎石子路,天晴灰尘铺天盖地,下雨泥泞不堪,易洛的思绪有些飘忽,三年不见,家乡变得好多了。

可不是易洛感慨家乡富裕了,说起来,这三年下来,家乡更穷了。遥想三年前,自己家里好歹还有三四万块钱的存款,事实上几乎所有的家庭都还算富足,四川人好吃不假,可也勤快,十多年的积蓄也有个几万块钱。可惜一场地震下来,基本上都成了负翁,易洛家重建房屋花了九万多块,家里本来有积蓄三万多,政府补贴一万六,剩下的就都是债了,两年多下来父母辛苦还了两万块,还有两万块,易洛这次回来正好也就带了两万块钱。这是他三年下来的所有积蓄,外面的世界,一点也不美好。

车站还是没变,破破烂烂的,想想也是,人家宁远省花了四十个亿把全县的公路全部翻新,六条主要公路都按照标准的省一级路修建,剩下的三十多条也全部是省二级路,而且还新修了一条平县三十年前就想修的而一直没钱修的公路,路别人修好了,车站总不能别人还掏钱吧?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地震,人家宁远省的人脑子不好把四十亿丢到这破旮旯?四十亿,足够人改造几个老字号工厂了,人家不过是个老工业基地,现在老厂子都是半死不活,偏偏遇到经济危机,都勒紧腰带过日子呢。易洛对故乡的感情很深,却也很迷惘,这片奇怪的土地上,百姓是百姓,干部是干部,钱是钱,人是人,好象自古就没有什么交集,他们可以在国家支农政策之前收取一亩地169块的税费,当然也可以在全县公路破烂不堪的情况下花十一亿搬迁县城,更能够连续三届镇长贪污百万―天知道一个人口四万的农业小镇哪来的百万钱可以贪。

现在么,似乎一切都好了很多,总之,下面交上去的税等于零了,上面拨的钱直接到一折通了,钱不过手,总没问题了吧。易洛以前还写过状纸,直接向省委揭发农村税费问题,那时候他不过一个小学生,当然了,那封信还没出县就给拍回来了,然后是全生产小组验笔迹,易洛一个小学生,谁也没往这方面想。易洛清楚记得自己当时统计的数据,一亩地一年的产出是稻谷1200斤和油菜籽280斤,按照物价一共是1200*0.71+280*1.3=1216,种子费是12块,化肥分三种,碳酸氢铵120斤48块,尿素80斤64块,磷肥100斤23块,水费25块,翻耕费100块,农药费30块,塑料薄膜之类的杂物一共9块钱,一整年,一亩田的纯收入是905块,收取了169块的税后还有736块,而且这736块,还没有包括生活开销,一个人,一年300斤口粮,油至少得三十斤吧,其他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杂物,衣服、医疗、孩子上学什么的,哪个农民愿意种地?每年开学之前的那段时间,鸡鸭蛋之类的农副产品价格大跌,都等着钱交学费呐!

易洛下了车,在车站外面的新路上用脚跺了跺,脸上浮现一丝笑容:“野生的麻雀子比鸡壮哦!”

“小伙子几年没回来了吧?”一个苍老但却很精神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易洛一回头,却是一个头发雪白的老人,穿着中山服,透着一种威严。易洛脑子转了下,认出这个人来:“老镇长,还是这么雄实啊。”

这个老人是镇里七八十年代的镇长,朝鲜战场下来的,很有在镇上很有威信,当初他也是舍不得驿水镇,才留了下来,后来退休后,倒成了“刁民头子”,整天和镇委对着干。后来他儿子当了镇长之后,更是天天在镇委外面骂街,老人眼里揉不得沙子,也没人敢动他,骂就骂吧,他儿子出镇委都是走侧门。当年这个号称“只需要三十个人就能盘活全镇,不用养一百多号废物”的老镇长,很得民心。按照他的说法,一个农业镇,哪需要一百多号人,镇长副镇长各一个,镇长负责工商税医,副镇长负责农林牧学,加上一个接电话的,一出纳一会计,两个守夜班的,另外21个自然村,一个村一个驻村干部,多两个顶病事假的,三十个人足够了。老头子曾指着儿子鼻子大骂:“一个农业镇镇长,管着一百多号农业镇干部,天天窝在这栋破楼里端着茶杯看报纸,不到一里地的驿水镇你都要坐车,到田边走走就叫下乡,我呸,老子没你这种儿子!”

不过易洛上高中后,这老头子的心平淡下来了,国家的支农政策下来后,老头子也不怎么跳了,天天到处溜达,逢场到茶馆下下象棋,八十好几的人了,还是那么壮实。

“小伙子觉得现在这里怎么样?”老人看上去很满意,这条路的质量可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不错啊,比以前强多了,老镇长这是在视察啊?”易洛半开着玩笑,几年前他还和老人下过棋,不过说回来,老人的棋艺不怎么样,而且还老是悔棋。

老人点点头:“虽然是别人支援的,但好歹是建起来了,以后,咱们这镇,肯定比以后更好。”

老人虽然还壮实,可毕竟快九十的人了,能看到家乡变好,老人仿佛心愿已了。易洛道:“是啊老镇长,可不是越来越好吗,以后我们镇说不定还会成为县城呢!”留下一脸惊讶的老人,易洛快步走开了。这不过是个笑谈,平县的县城以前在北面的平城,后来搬到东面的花镇,都是在县域的边缘,西边还有一个全县最大的临水镇,距离县城好几十里呢,驿水从地理位置来说,正好是县境里小平原丘陵地区的中心,而且说起来,能排全县二十多个乡镇的前五,规划成县城一直都是一个谣言。

老一辈满足了,中年一辈也快老了,我们这一辈呢?易洛摇摇头,这不是自己应该想的事情,自己所想的就是自己一家人过得好就行了。等在家里呆几个月,以后还是得出门的。这里不是一个发展的地方,何况自己懂的东西在这里完全没有用处。

易洛的新家还是在原来的地方,只是以前拥挤的院子,现在只有他家和堂叔家在了,其他的都搬迁到集体规划的小区了。小区里可以使用自来水,交通什么的都方便很多,不过易洛不同意搬过去,自己那念大学的堂妹也不允许她家搬过去,这里本来十多户人家,现在就他们两家了。以前成片的竹林清理了大半,葱郁的竹林绕院子,屋顶炊烟伴夕阳的景色现在是看不到了,那是易洛记忆中最美好的景色之一。虽然新家建好后,父母给自己用彩信发了照片,不过和亲眼看到比还是很大不同。

“洛娃回来了啊,哪门不打电话你爸来接你。”母亲的声音让易洛鼻子有些酸,虽然经常打电话,可电话里的声音和真正的声音比起来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妈。”易洛喊了一声,然后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自己在外面三年,一直希望能够有个光明的前途,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用句过时的话,“现实很无奈”,易洛现在想看看以前的记忆,然后寻找下失去的曾经,整理下心情,定个计划,虽然计划这东西,易洛从来就不相信。

母亲接过他的包袱:“累了吧,去睡会,你爸去镇上杀鸭子去了,你打个电话就一起回来了,非要走回来。”母亲一眼就能看出他是走回来的,易洛以前就喜欢走路回家,从来不搭摩托车,就算现在小区有载客的三轮也不搭。

“我不累,这是我的房间啊?”易洛看着房间,里面收拾得很整洁,自己以前的那堆书用纸箱子装好放在角落里,易洛翻了翻,“妈,爸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吧,你先休息会,等会应该就回来了,我做好饭再叫你。”

“嗯。”易洛把几个纸箱挪到屋子中间,开始翻看以前的那些课本。母亲轻手带上门,忙去了。

几乎每一本课本都是被翻过无数次的,很破旧。自己的童年在城里人看来,很单调很无聊,但是易洛感觉到很满足。除了课本,易洛童年很少接触其他书,有一次他到镇小去考试,看到别人班级角落挂着几本科普读物,心痒痒要去读,现在还记得那两本书,一本《彗星漫谈》,一本《海底世界》。易洛对“减负”这个词没什么反应,因为那时候易洛实在太空闲了―一天5节课,40分钟一节,上午9点到11点40,下午3点半到五点20,其他的时候么,大家玩吧,别闹出事就行了。存在于易洛记忆中的玩儿,都是很简单的东西,班级里永远少不了三样东西,铁环、沙包、橡皮筋,铁环是男孩子门的象征,基本上人手一个,弄根白铁丝做个控制的勾,每天无论走哪条田间小道,都是一路铁环的摩擦声;沙包属于集体项目,易洛他们玩的沙包规则可不是打沙包,而是踢沙包,学校的操场是个斜台,最高的台面当基准面,两组人,一组接沙包,另一组只出一个人,把沙包踢出去,剩下的自然也接沙包,左手40分,右手20分,没人接到,就右对方丢回来,在踢点的后面有个圈,扔到里面这个踢沙包的就被杀,如果没扔到里面,踢的人可以要分,然后用脚去量,当然如果沙包被踢的人拿着了,那对面就要小心了,现在不是脚踢,而是要多少分数用手丢了,这个游戏持续了整整六年,小学六年他们就没间断过这个游戏,每天中午上课之前的保留节目;而橡皮筋,这个东西易洛也玩过,不过技术不好,每次拖后腿,后来年龄稍微大点,有了铁环后就对这东西没兴趣了,但是女孩子一直把它留着。

易洛翻看着书,寻找着以前留下的痕迹,每每都能从那些痕迹里,找出自己以前的点点滴滴,可惜的是,易洛现在已经找不回那时候的感觉了,事情发生在那段岁月,欢笑也留在了那段岁月。说起来好笑,易洛上初中的时候,村子里的小学搞合并,基本上都合并回镇小了,村小荒废了,后来干脆拆掉了,自己记忆里最深刻的那两颗给自己带来过无限欢笑的大槐树也被人砍掉烧柴了,遥想外面操场高台上那棵大槐树,四月的雨后落花,是自己最美好的记忆瞬间之一,现在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等到自己上了高中,初中由于学员减少,一中二中合并了,原一中的校舍成了镇小的基地,然后地震成了危房,拆除重建了;等自己上了大学,高中由于县城搬迁,也一起搬去新县城了,自己的学弟学妹们坐在自己从来没有呆过的现代化教室里,感觉一定比自己那时候好,高中的时候不止一次易洛怀疑那教学楼会倒塌,果不其然,地震的时候还真就倒了,所幸当时教室空着;至于大学,易洛呆了四年,正好是那大学大肆扩建的时候,老校舍一一拆除,但是自己硬是呆了四年老校舍,自己一毕业,多功能现代化的综合教学楼也投入使用了,自己还去参观过一次,那教室,可比自己呆的360人的大阶梯教室强多了。易洛细细数下来,自己除了这几纸箱的书,还真就没有其他还能缅怀过去的东西了。呆呆地看着这些书,易洛回忆着自己的往事,寻找着自己最美好的记忆瞬间,三年的漂泊,易洛担心自己遗忘掉了很多重要的东西,迷失了自己的本心。

翠竹绕家,夕阳下的炊烟,一个;四月雨后的槐花,两个;小学第一次考到全班第一时的激动,鲜红的百分回味无穷,三个;初一时班级拿到运动会总分第一名的时候全班的笑脸,四个;初三时候,班上和自己最要好的女孩子得知自己测验考试的成绩不是谣言中的不及格的时候,破涕为笑的浅浅酒窝,五个;高一时候,自己体育课跌倒后摔破了手臂,同桌那个看上去很大方活泼,实际上很内敛很小心的女孩子递给自己一小瓶紫药水和一块创可贴时,那真诚的笑容…易洛猛然惊醒,自己似乎所有的美好记忆全部集中在高一分班之前,之后等待自己的,仿佛都是噩梦,甚至包括自己考上重点大学,在自己的记忆中都像是一场噩梦,因为自己之后的记忆居然全部是在追悔之前犯下的错误。

如果你正憧憬着未来,那么证明你的生活超乎想象地幸福,如果你正追悔着过去,证明你的生活正在折磨着你。易洛的记忆从高二开始,到现在已经整整9年时间,居然全部都是在悔恨自己做错的事情…如果没有那次的冲动,自己不会写那封破情书,也就不会把友谊坚固的朋友变成陌生人,也就不会出现之后的精神恍惚,成绩大跌,也就不会为了逃避家乡的气息去到一个陌生的省份,也不会在大学里混着日子,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当然也就不会毕业后在外漂泊三年一事无成…似乎一切的根源都直指自己那封该死的情书。易洛很刻意逃避着这件事情,事实上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在八卦颇为盛行的时代,没有漏出一点风声,两个当事人完全当这事没有发生,而唯一改变的就是,两人即使在一条小路上对碰,也绝对不会多看对方一眼,完全形同路人。其他人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分班了,一个去了文科,一个在理科,隔阂自然存在的。

想到这个女孩子,易洛记得的东西很少,似乎真的被遗忘了,自己只记得,她的酒窝浅浅的,很甜,两只大眼睛透露真无限的善良。易洛把善良放在了第一位,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做个好人,易洛感觉这个目标很远大也很困难,至少比“为人民服务”困难得多,自己现在会的东西,可不怎么善良,而自己的目标就是找一份善良的工作,所以才会在外漂泊三年。动用自己掌握的知识?易洛的内心挣扎,拿现在网络上的话说,很纠结,用吧,前途似乎很明朗,至少说混个白领不成问题,可是这东西确实有些缺德,自己还是善良一点的好。

易洛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继续慢慢翻着书本,这是易洛一生的财富,看十遍二十遍也不会觉得腻。书本从小学换到了初中,然后换到了高中,倒是让易洛翻出了个小本子,记得这个小本子是初三的时候一次班会上唱歌得到的,前面几页撕掉了,之后十多页每一页都记录着自己高一时候的感想,或者叫格言。仔细一看,易洛脸上浮现出笑容,还真有趣,自己当时还真的很天真啊,无论什么时候人们在想到过去的时候,总会认为过去的自己不够成熟,自己现在去做一定做得更好,看着那时候的蓝黑墨水写的鸡抓过一般的字迹,现在淡淡的好象就要消失,自己的字迹一直是个大难题,经过了十来年的练习,现在将就能出去见人,可那时候么,还是烂字王,历来写作文都是48+2的结果,其中作文分满分50,书写分10…前几页记录的是什么呢?易洛扭着头想了很久,终于记起来了,是几段赠言,初中毕业的时候,那个女孩子写给自己的赠言,自己当然也给她留了一段,在她的同学录里,不过自己没有同学录,历来易洛都是个不怎么合群的人,天生不具备亲合光环,而且魅力值低下…自己那时候的信仰是那句歌词,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现在易洛早已经屏弃了,那时候自己万年老二,成绩一直被人压着,总想着翻身奴隶当主人,现在易洛想得可没那么多,也没那么乐观了,脚下硬实才能站稳,什么风雨啊彩虹啊,都是些废话。至于为什么撕掉嘛,这就是易洛销毁有关她的一切的时候干的,那时候为了清理她留下的痕迹,花了一周时间清理,仔细寻找着自己记得的一切留下过她字迹的东西,从初三到高一,两年时间两人的关系很好,学习也是互相帮助,留下的痕迹到处的是,好多的试卷题册上都留下过彼此的字迹。易洛很矛盾,自己究竟是个完美主义者,还是一个固执者呢?应该是胆小鬼吧…易洛想,如果那时候自己能和她沟通一下,虽然有那封该死的情书捣乱了两人的深厚友谊,不过,做个普通朋友应该可以的吧…貌似这也是个奢望,自己不敢去面对结果,她呢,应该是不想伤害自己,所以干脆也沉默装着陌生人吧。放下小笔记本,易洛草草翻过高二高三的课本试卷,鬼使神差打开一本崭新的课本,政治。

政治这个东西,以前是自己的心魔,如果不是高三毕业会考需要,自己才不会去管这门课呢。当然了,倘若不是这门课,易洛很有可能去文科,英语语文都是同样的题目,自己的数学去了文科,那就是鹤立鸡群了,加上地理历史自己十分有兴趣,不过想想政治,易洛心有余悸,一个破事情政治能分析十多条道理,我们平时需要分析这么多东西来指引自己做事情吗?国际纷争又和自己这等平头百姓什么关系?这本课本,是高二上学期的,会考的知识点全部集中在高二下学期和高三,难怪看着觉得这个眼生,自己根本就没正眼瞧过它。这本课本估计是所有课本里最整洁的一本了,崭新程度让易洛有些吃惊,自己虽然对政治不感兴趣,可政治课上也没人敢公然去看数理化,自己可是把政治书揉过来揉过去的,虽然和其他书比强多了,可也不至于崭新到这程度吧?

仔细翻看了几十页,居然没有一个地方写过东西,自己那时候练字有点走火入魔,经常在这等杂书上乱写乱画,看到什么词就写什么,政治课这等无聊的课上,这书居然幸免于难,易洛觉得不可思议。翻了半天,易洛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本政治课本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因为自己在中间部分翻出了一枚树叶,看形状应该是法国梧桐的嫩芽,自己可不干这事。拿起那枚小小的树叶,这东西究竟是谁的呢?记忆里,高中的校园里没有法国梧桐,这东西的落叶很烦,高中校园里都是香樟和银杏,初中倒是全载的这东西,便宜啊,不过后来自己上高中后回去看过一次,那改成小学后立即将树给清理了,全部换成了花坛。难道这东西还是哪个同学的珍藏?易洛把树叶对着光,半透明的叶片琥珀般柔和细腻,上面好象有字,这可是个大发现,易洛拉开窗,仔细看了半天,那刻写得很轻柔的字迹才给辨认了出来:“我们在川大见,好吗?”

字迹易洛不可能认得出,肯定是才摘下来的时候刻上去的,然后树叶干了,变形可不是一点半点。敢情自己把某个冒失鬼的书给弄回来了,里面还有人家的承诺呢,也不知道这对鸳鸯最后是不是上了川大,易洛依稀记得,自己班好象上川大的十多个,光自己知道的,里面就四对鸳鸯。易洛小心地将树叶放回去,这不是自己的东西,指不定以后还有机会还回去呢。自己那帮同学,现在应该混得都比自己好吧,易洛平时不想和他们联系,自己当初在班上算是尖子,现在回去吊车尾,易洛虽然看得开,可也没什么光彩的。这时候易洛听到一阵摩托车的声音,应该是父亲回来了,看着剩下的一堆还没翻的书,易洛做了个记号,拉到墙角,准备有时间再翻。

父亲看上去苍老了不少,易洛心头很堵,不过一家人团圆,有说有笑,易洛很久没有感觉到这么温馨,金窝银窝,离不开自己的狗窝,易洛的心被这浓浓的亲情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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