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想不到两个人如此卑鄙,心中大怒,用力一翻,从两个人的臂膀处顿时传来一声脆响,两个人痛的跪在地上,左手抱着右手,冷汗直流,口中哼哼,一句话也说不出。
看了看童青和童母,林天冷哼一声,说道:“今rì饶你们两条狗命,滚!”
两个人如蒙大赦,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林天怜惜的看向那个挡在自己身前的少女,心里一阵的愧疚!
是夜,林天没有回家去,只是打了个电话告诉玲姐自己在朋友家!
夜,渐渐的深了,昏暗的灯光在夜里闪烁着淡淡的光芒,渲染了几份悲哀,几分凄凉!
林天听着童青讲着家事,心中黯然!人世间有多少不公事,贫困如那个女孩子如是,幸福一家如童青也是,可自己又能理会多少,此时,他更加坚定了心中的那个想法!
童青的父亲在张胜父亲的公司里工作,是整个上海上有名的商业大亨!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在参加去年的国际商业论坛时候,发生了一场车祸,童青的父亲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医生却检查出了另一种令人绝望的病――晚期癌症!
如今,童青的父亲一直在医院里,通过药物维持着这不多的年岁!无奈,几个月的消耗,竟然将童青家原本丰厚的家私,耗费一空!
童青为了减轻家中负担,缓解家庭压力,私自去找了剧组,要求拍摄影片。原本一切正常,却在那个yīn谋下,童青被迫答应拍摄三级片!
听着童青诉说着那一部家庭的血泪史,心中愤怒难耐,但仍然平静的怕打着童青的背,柔声道:“别怕,一切都过去了,一切有我!青儿,你还不相信我吗?快乖,别哭了”
看着哭到睡的童青,林天轻轻的说道:“阿姨,叔叔在哪个医院救治?”
随着林天话音落下,一个美丽的中年妇女从一间房门后走了出来。老天好似特别的眷恋着这个女人,粉颜玉琢,雍容优雅,时间的流失竟不曾在她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中年妇女依旧是那一身淡藕sè的衣裙,脸sè依旧是那样的苍白,看着林天怀里的童青,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愧疚之sè!
不过,她还是很平静的回答着林天的问题:“在上海国际医学研究所!他在国际上都是享有盛名的,他出事后,上海的当政者就将他接进了那里!”
“我知道了,阿姨,明天我会让人来接你们去我家,你们去我家住一段时间吧,防止那些人再次来sāo扰你们。”林天没说心里中的那个打算,希望能给他们一个惊喜吧。
本来,童母是无论如何都不想过去麻烦林天的,但林天一提到童青的问题,童母就答应了。
第二天,林天让福伯将童青和她母亲接了过来,而林天却是来到学校,依旧像往常那样,除了督促闫飞练功外,就是睡觉!好似根本就没有什么事可以点燃他的心!
“闫飞!”林天向着那个略显孤单的背影喊道:“有些事,我想,我应该告诉你!”
“是关于青儿的?说吧!”闫飞在听到林天的话后,身形明显的一震,稍稍的平静下来后,说道。
林天看到闫飞的神情,心中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青儿家里出事了,准确的来说,是去年的时候发生的事!童叔叔去参加国际商业论坛的时候,发生了一场车祸,虽然童叔叔并没有什么大碍,但在医院检查时却发现他已经是癌症晚期了。”
闫飞缓缓的闭上了眼,良久,他又睁开了那一双本该jīng光闪烁,而此时却是郁郁无光的眼,沉沉的说道:“谢谢!”
说完,闫飞向外走去。
“说说你的事吧!”看到闫飞即将走出门,林天静静的说道:“你要知道,这世界不是你一个人的,不可能所有幸福的方面都被你占有,人生有些挫折在所难免,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但我希望你能用健康的心态来看待这个世界,放下心中的包袱,给自己一个机会!”
通过数rì的相处,林天发现,闫飞的心里似乎有些yīn暗,事事都会向坏的方面想。作为朋友,林天当然不希望闫飞毁在这上面,故此,林天才开口劝解,希望他可以放下!
“我放不下!”闫飞几乎就是吼出来的:“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的人就可以欺凌人上,生杀予夺,为所yù为?我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就可以享有那么多的幸福快乐,而有的人却在生死边缘苦苦挣扎?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又是谁将人类分为三六九等,高低贵贱?”
闫飞经历悲惨,一直将悲痛压在心底,总不曾对人说起,此时,林天问起,闫飞顿时情绪失控,肆无忌惮的宣泄着心中的愤恨。
林天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是,我承认你说的是事实,但说到底,你还是在嫉妒!妒忌那些人拥有比你更多的东西,那你又为什么要拿自己的劣势去和别人的优势相比呢?你有你的优势,想想青儿为什么对你却另眼相看,而不喜欢比你更有钱有势的张胜,你还不明白吗?”
闫飞默默的点了点头,轻声道:“我承认或许你说的对,我需要的不是可怜,所以我并不需要去妒忌他们,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你能救治童叔叔,对吧?”
这也是林天很欣赏闫飞地方,时时刻刻他都会反思自己,只要你给他一个思考方向就行,但如果让他自己却又极易陷入牛角尖里,拔不出来。
林天一愣,哑然失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能救治一个晚期癌症患者?你对我的信心膨胀过分了吧?”
“如果你不能救治童叔叔,你不会告诉我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但我就是有这种感觉。”闫飞微微一沉吟,说出来这么一个令人哭笑不得的理由。
闫飞没有告诉林天,其实在他的心里,还有另一个打算!
“我可以!”听到林天肯定的回答,闫飞的心终于是落了下来,他毕竟是猜测的,没有得到林天的亲口承认前,他也不敢有百分百的信心,然而林天的口气一变,试探着问道:“可以告诉我一些关于你的事吗?”
闫飞沉默了下来,脸sè一沉,双眼渐渐的变得狰狞,好似要把什么东西生撕硬裂一般,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好似要陷入肉里,手臂青筋根根清晰。不久,他的神sè又是一变,脸上缓缓出现一抹幸福的笑意。如此反差,让林天看的心中暗惊,看来这次谈话时对的,于闫飞一生有利啊。
林天静静的看着闫飞,一会儿,一道轻轻的声音飘了过来:“我出生在陕西交界,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里。小时候,我家虽然穷,但我和我哥还算过的开心,父亲和母亲都把所有的钱用到我们兄弟身上,希望我们可以考上一个好学校,离开那个落后的小山村。人有旦夕祸福,三年前,在我以优异的成绩被苏格破格录取时,我母亲被山间的横生枝桠划过眼睛……”
说道这里,闫飞有些哽咽,但他还是缓缓的说道:“后来,我父亲听城里的一个中医先生说,在大山中有一味草药,或许可以治好我母亲的眼疾。于是,我父亲就带足干粮,独自一人上山,去为母亲采摘草药。祸不单行,我父亲在山中采集草药时,由于天yīn雨湿,山体光滑,摔了一跤,跌下了山,摔断了双腿!”
这些话憋在闫飞的心里好久了,除了三年前跟童青家人说过外,就再无人知晓了,心中再痛,闫飞也是自己咬牙度过。
只听闫飞狠狠的一拳砸在墙壁上,将墙壁砸出一个凹点,无比愧疚又愤怒的说道:“我哥那时正在běi jīng念大学,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辍学赶到家中照顾父母,而我……我真tm的不是人,竟然将我哥辛苦筹集的为我父母治伤的钱……”
说道这里,闫飞有“啊啊啊啊”的大叫着,双手握拳,不停的向着墙壁砸去。看着墙壁上那一个个的小坑,感受着闫飞心中的情感,林天并没有上前劝解,只是心中黯然:这股对亲人愧疚,不知已压抑了他多久了,发泄出来也好。
“后来,我如愿的来到了上海……”良久,闫飞渐渐的冷静下来,嘶哑着嗓子说到这里,又自嘲的笑了笑道:“我的所有钱竟然都被偷了个jīng光,我沦落街头,只好在公园中的长椅上度rì。”
人间多悲情,自己又能帮的了多少人呢?林天看着闫飞,心中感叹,悲情自于人心,或许灭了这一个罪恶的世界,人间更清净许多吧。忽然,林天苦笑着摇了摇头,怎么想到灭世了,自己可没有这么大的本领!
令林天想不到的是,多年以后,自己还真的差点儿灭了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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