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英格兰边防军总长杰德.梅奥最近非常烦躁。自从一周前成功击溃中央最锋锐的长枪——【信仰之杯】并顺利夺下米兰城后,原本以为立下大功的他却陷入了一个他并不非常擅长的领域——谈判。
大军一路向西,所到之处虽然都经历不同程度的抵抗。但是大小城镇最终都纷纷被他们接管。所谓他们,除了代表新英格兰人之外,还有布宜诺斯人。诸多城镇,特别是米兰这座堪比第一城邦的富庶之地的争夺,显得特别激烈。
在双方实力相差不多的情况下进行的最为肮脏一种的交易。帝国创立者、伟大的儒略.凯撒大帝如此定义“分配战利品”。
虽然在大区军部的斗争中如鱼得水,但是相关到政治、外交、经济等等多方面的事务时,杰德.梅奥这位军人就显得捉襟见肘。双方随军的人员不少在接管新领土方面有十足的精英,特别是对方的纵长,简直是抢地盘的专家。
在多次会议中,双方人员在桌上大打口水仗,在双方势均力敌的时候,对方的纵长总能以话事人的方式摊牌。杰德.梅奥这个擅于人事斗争、钻营和战场执行力的将军在此时却成了一个摆设。从而导致双方最后分配的结果,总是出兵不少于对方的新英格兰人吃亏。
就拿最大一块肥肉——米兰城来说,包括蒙提拿破仑街和维托伊曼纽大道在内,大部分中心城区繁华地段被划分到了布宜诺斯人的手中。新英格兰虽然分得了大部分土地和少许中心城区的地盘,看起来不太吃亏。但是他们所得的中心城区,是以马提欧公墓为中心的街区,那里少有商行,多是中下层的居民区,属于市政府都不肯花钱搬迁的下流地段。
至第一大区中部的托斯坎尼市为止,双方几乎就是一路打,一路吵中走过来。在【六月骑士团】借道从新英格兰进入第一大区、并赶上先头部队后,军力原本处于下风的布宜诺斯人在台面上的嗓门又大了几分。
梅奥不明白一向狡黠如狼的布兰奇侯爵为什么会同意对方借道,因为除了让己方的推进速度略微快上一些之外,没有任何好处。虽然上头的命令是“直逼翡冷翠”,但是他知道,若是一路打下的大半好处都落入了瑞瓦尔侯爵手中,自己的政治生涯就到此结束了。
……
“这个小镇由我军全部接管。”一次会议上,在双方谈判的主将还在用温润的红茶漱口时,梅奥一拍桌子就离开的会议室。
——短时间内要摆出强硬的样子。
梅奥这么想,虽然这样会遭来盟军的不满。事实上,他也不擅长处理新领地的事宜,居民闹事、工人罢工或者残余守军潜伏后的偷袭。林林总总的事情他都交给自己的部下,至少在拿下托斯坎尼市之前,他决定要更强势一些。
……
托斯坎尼市,第一大区中部最大的城市。作为重要的交通枢纽,来往于大区各地的商会的必经之地。从市中心开始的数十条沥青路延伸向四面八方,十多家大型车行和百余家运输行的总行都设在托斯坎尼市。
结算、转运、重新分配装箱等,统筹业也是该市的重要生意。精算师的一个优秀方案,往往就能节省下大笔的款子。
金百合联邦银行和特瑞兹银行也在托斯坎尼市设有仅次于翡冷翠的分行,包括发放贷款的财行合伙人,那些大腹便便的银行家盯住了托斯坎尼市的大量商机。在每一条沥青路上,站在旁边一刻钟,经过的货物的价值就以金凯撒计。
同时,托斯坎尼市也是中央的军事重镇之一。由于第一大区大多数上规模的城邦,都以位于大区西北的翡冷翠为中心辐射开的地区。离开翡冷翠越是遥远,往往就越偏僻。少数类似米兰、托斯坎尼市这样的大都市,虽然治下的小城不少,但是仍然无法和大城邦集中的西北相比。
所以城内的守城军、算上警署的警察,有近万的数量,相当于一个分纵队的人数。在加上十米高的城墙和大型的床弩,托斯坎尼市绝不是那些自以为强势的盗贼集团所能觊觎的堡垒。
……
不过这几天的托斯坎尼市比往日萧条不少,城东十多公里处的联军军营让守城将领关闭上城门,小镇那些人也纷纷逃离。城内有亲戚的,在收到消息前就逃入城内,大多数人则背井离乡,丢下家中的东西总被在战火中丢掉性命要好的多。
大战在即,摆平那些小城镇、并且扫除掉城外中央军残余的联军很快就在城下摆开阵势。尽管双方合作不是很愉快,但是只要有利可图,两只贪婪的豺狼总不至于相互撕咬。暂时让对方踩在自己的背上翻过羊圈,说到底还算是个不错的方案。
【六月骑士团】的团长是个女人,但是在战场上,她却是布宜诺斯军的最高统帅。原来的纵长不过是一星将衔,和她这个战功赫赫的四星大将相去甚远。
说到吉安娜.迪诺拉,除开十多岁便上战场抵抗魔鬼入侵的圣女之名,不少人也知道这位将军更是瑞瓦尔.普雷特侯爵最宠爱的私生女。迪诺拉子爵带上了这顶高绿毛,让他的甘蔗生意也节节高升。
城下,吉安娜.迪诺拉和杰德.梅奥分别站在联军最前,离开床弩两百米的有效射程还有着几十米的距离。女将军举起炼金师特制的扩音设备,喊道:“请贵城警备负责人出来答话。”
自从有了全副重甲的【六月骑士团】加入,只要团长迪诺拉负责劝降,几乎所有的人在看见印有【六月骑士团】标志的旗帜,都会在稍作考虑后打开城门。没有什么好权衡利弊的,这些威胁级以上的重甲骑士绝不是普通的远程武器能伤到的。一旦城门承受不住火烧、车撞,被顶开封门石和重力闸。这群骑士涌入后,就能在片刻内让所有的军士放弃抵抗。
“吉安娜卿,不知为何你远道而来?”在女将军叫门后,城楼上临时搭建的一座高台上,陆续走上十多位衣着华贵的人,说话的正是坐在中间的少年。
通过扩音器的声音传达整个战场,顿时产生了一阵骚动。有不少人都听过这熟悉的声音,迪诺拉通过长窥镜,镜筒中的赫然是头戴皇冠、身披大氅的皇帝,查理曼三世陛下。
杰德.梅奥也通过他的长窥镜扫视了一眼高台,坐在位子上的无一不是大人物。
——亨特侯爵幼子、欧尼侯爵的侄子、小莫斯利……最左边的竟然是布兰奇侯爵的三子、自己的亲外甥狄迪亚.布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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