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谁干活啊。”
几个在劳工中有些名气的人也跟着起哄，有时候面子比生命还来的重要。
“大家可以继续运作商行，自己组成工会，选举大家认为合适的人选来负责相应的管理工作。我军几天前就组成了指导小组，有相关人员辅助大家。”
“这活谁他妈会干。”光头似乎把格里高的演讲当成了两人见的对话。
……
一场演讲仿佛成了就业劝导会。主教、将领轮番上阵，无论是精神上的规劝以及口口头上的恐吓，都无法让罢工的劳工们重返工作岗位。要他们卖力气可以，选举、工会、管理什么的，根本没人愿意搞这些。听命令、干活、拿钱、吃饭，是他们最习惯也最能接受的方式。
市政厅，格里高乘着其他几位在安抚民众的时候进来休息一下。
他取出挂在脖子上的项坠，打开坠子的盖头，里面是一张拇指甲大小的半生画像。这张画像是他请了玛尔斯最好的画师，在芙莱雅下葬前照着她的遗体画的。每当他看到她那对可爱的梨涡，心里就会温暖上许多。
“紧急军情！”传令兵疾跑进格里高所在的房间，“扑通”一声跪倒在格里高面前，他军帽上的黑天鹅徽记，象征了他家族成员的身份。
“什么情况！”奥古斯都收起项坠。眼前的传令兵眼眶发红，以及腰间特有的卷轴筒让他有不好的预感。这种制式的卷轴筒，在家族中只被允许用来装通过奥术通讯的消息。而利用奥术通讯，因为其代价高昂以及材料对次数的限制，非十万火急不得使用。
传令兵从斜跨的卷轴筒中取出卷轴，一字一顿地读到：“三月十五，中央东南山区，遇伏，骑士团灭，族长，卒。”
“你说什么！”格里高一把抓过卷轴，另一只手只是一挥，传令兵就被甩出去老远。他将取过的卷轴反复看了无数遍，一遍又一遍读着只有寥寥数个词语的消息，这个不可思议的消息与之前商议好的过程完全不一样。
格里高越小声，到最后，他将卷轴轻轻摆在桌子上，对传令兵道：“把兰斯洛叫进来。”
——什么统一，什么荣誉，你死了，就全都没有意义了吧？
——无辜的弱女子饱受欺凌，却还要因为容忍罪犯，甚至结束自己的生命；你为了所谓的全邦崛起，却是与虎谋皮，惨遭出卖么？
——贵族、皇后。背叛不过是这个社会枷锁中的一部分。
——好怀念当初的小镇，老师的绘画和克洛芙夫人的美酒。
……
过不了一会儿，兰斯洛就赶到了房间。
“少爷，出了什么事。”兰斯洛虽然是格里高的守护骑士，但是如果形影不离，难免让人以为少爷是个不中用的草包。
格里高没有说话，他指了指桌上的卷轴，便离开房间。
当兰斯洛悲戚地向西北方、亚瑟侯爵阵亡的方向行礼致哀，他没注意到格里高离开房间的时候，手中握着原本放在架子上做保养的战枪。
——父亲，你所追求的又是什么？你总说人类共同的自由是你的夙愿，但是你为何又要将国家带向独裁？
——是独裁的强权吧？为了更美好的国家。
格里高重新回到主席台，他望着台下的劳工。
——既然他们习惯被奴役，不想要自由。强权，我便用它来强迫他们自由。
——独裁的伪自由主义者，这个骂名就给我吧。
是日，浴血者让市场恢复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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