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于圣特尔因城南的艾萨卡拉大教堂，表面的大理石闪耀着簇新的光芒。这座为了纪念现任教皇以及举办两年一次的枢机教团会议的大教堂总共花去了八千凯撒的巨款。
艾萨卡拉教堂的设计图一改再改，最后跃然在图纸上的教堂规模远超圣特尔因原本的大教堂，直追位于第一城邦布宜诺斯的第三科隆大教堂。教会和政府的拨款根本不够用度，不过倒是有不少富豪愿意赞助这座教堂。用大把的凯撒，能换来一次总主教的洗礼、众人的赞美、扣税还有面子，也不算是亏本的买卖。
当代建筑大师凡德罗用尽他全部的积累和热情，和他的团队奋斗数年。在他们指导下的劳工挥洒着汗与血。终于，这座注定将被铭记于建筑史的教堂，在履行它职责前拔地而起。
如果说全部纯白的大理石外墙不过是对石料的苛求。而三十间礼拜堂和教堂主殿全部簇拥在一整个穹顶下，并且只靠七根巨型圆柱和被涂料隐藏起来的钢拱结构来支撑，是学习了哈维大师的天才构想。那么浮于外墙表面、和功能性结构完美融合在一起浮雕群，便是凡德罗的神来之笔。
连绵不绝的浮雕正好掩盖住混凝土拼接痕迹，整整三十六面幅面超过六米的巨型浮雕壁画，全部处于当代有名望的雕塑家之手。上面囊括了《圣书》上所有的故事。即便是一个未曾读过书的文盲，在沿着围绕大教堂的壁画长廊走完一圈后，都会被壁画上栩栩如生的人物和故事情节吸引。
艾萨卡拉的有三座钟楼，也是尖顶设计。五十米的尖顶上雕刻着三位圣徒的头像，分别是奥思定、约翰和艾萨克。他们都望着北方，居高临下，俯瞰全城。
……
艾萨卡拉教堂的会议室中心有一张五米宽的巨型圆桌，十位整个联邦最具权柄的红袍人围坐在旁。
“尼古拉阁下，今天已经是会议召开后的第十六天，原本应该在五天前就结束的。”来自斯台普斯的埃尔文.强森说道，这个皮肤黝黑的老头已经收到了来自圣盖博的消息，看来尼古拉所代表的中央教廷已经把整个教会绑在了皇室的战车上，让他焦虑万分。
“今天才二月九日，教皇陛下两天内就应该能抵达。”十人中最年轻也拥有最大权利的尼古拉说道，这位才五十三岁的长脸男子在多年前就已经冠上了【圣徒】的称号。
其他主教默不作声，各地的骚乱并影响他们的消息来源。没有人敢拦下红衣主教专用的马车和印有专属图案的车队，就算发生战争。但是他们都选择了沉默，虽然没有人说明支持尼古拉介入大区之间的内战，但是不反对，就已经说明了诸位的选择。
这次枢机主教会议上，尼古拉提出了教会改革制度。这次改革举措非常彻底，如果完成，教会的权利将大到无以复加，每位红衣主教将成为大区的真正主宰。其中包括撤去所有大区执政官一级官员的正职，由同级别神职人员和副职官员共同负责相关部门。也就是说，在将来，军部副总长、副执政官、副财政官等，都将有一位平级的主教和他们共事，而这些主教自然只对红衣主教负责。
具体的改革细节即使配上事先准备好的资料，枢机教团也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来了解清楚。但是要做到此次改革的难点在于，教会虽然实力强大，但是也不至于能从大贵族手中夺过所有的权利。当诸位红衣主教还在暗笑尼古拉狂妄的时候，在会议第五天，所有人都收到了各类关于大区战事的情报。当枢机教团勒令瑞瓦尔.普雷特的军队退出圣特尔因后，红衣主教们都全完明白了自己也成了尼古拉的棋子。
可是没人选择离开，十日的会议和期间共同侍奉艾萨卡拉内的女神像，是众人的约定。而在之后，尼古拉又搬出了教皇陛下，说是数日后就会亲临会场。
当然，也有人自愿留下，比如枫丹的红衣主教伯纳德和布宜诺斯的博卡。因为本次会议最终还将议定三个位子的人选。此次改革所涉及到的议题还有教会将新设立两位副教宗，等到艾萨克教宗卸任后，就会空出教宗和副教宗的位子。此次改革，有着教皇陛下亲自签名和签章的确认书，让所有位于权利顶端的红衣主教又望到了可以继续攀登的高峰。
“我必须赶回圣盖博，第二大区的人民正在遭受战火吞噬。”黑老头起身，作为教团中年纪中等的艾尔文，绝对是副教宗位子的有力争夺者。
“我们还有好几个议题。”尼古拉说道，“教皇陛下也即将到达。”
“不必了，拖延那么多天已经足够。我想第二大区的将军也不会等那么久。”艾尔文“哼”了一声，起身离开圆桌，走向门口，背对众人道，“之后的议题我都投弃权票。”
“你怎么敢污蔑我被尘世所扰。”尼古拉拍案而起，“倒是你，是不是想涉及到战争中！”
“女神在上，我之行为皆有万物之母鉴证。”艾尔文做一番祷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会议室。
诸位主教面面相觑，片刻后，好莱坞的查理.哲别也站起身：“我虽然赞同尼古拉的改革观点，国家在教会的监督下一定会运行的更好。但是想要做到这一切，我的教区似乎对皇后陛下有着不小的威胁。”虽然查理主教没有说明，其他几人当然知道，尼古拉的改革是建立在皇后统一的前提上。
“而这个威胁，就算加上皇后湾也不一定能够解决，唯有靠外族了。”查理主教言毕，也准备离开会议室。他没有完全说出自己的担忧，其他几位主教却明白他的意思。虽然尼古拉不太可能勾结外族，但是皇室为了统一，从而出卖联邦共同利益，借助外族之手牵制位于边境的几个大区还是非常有可能的。
“我也要回新英格兰，不过在改革上，我和查理主教一样保持赞成态度。”汤姆.布雷迪也站起身。
…
“汤姆主教，看来我们也偶有意见相同的时候。”在通向室外的长廊上，小胡子查理笑道。
“你敢嘲笑我的鼻子长。”在所有主教中，只有汤姆.布雷迪，别人在非大型仪式场合都称他的姓氏。因为曾经有一个著名的作家就有着一个硕大丑陋的鼻子，被人称为大鼻子汤姆。而当其他人称呼他教名的时候，他总觉得对方有嘲笑他鼻子的意思。
“好了，布雷迪阁下，还是快回你的布法罗吧，凯丽甘人的镰刀可比尼本人的棒槌厉害多了。”
…
在罗尼主教离开会议室后，圆桌旁只剩下六位红衣主教。
“散会，明天继续。”尼古拉合上记事本。在他心中革新过后的教会中，已经有四个人的名字从核心人员的名单上被划去。
……
……
三月十日，米兰城已不如往昔繁华。就连人流量最多的蒙提拿破仑街上，行人也不过三三两两，都是手执长枪的士兵。没有了口袋踹满钱币的有钱人，靠别人钱包里的物什为生的“妙手”、乞丐们自然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由第二、三、四、五、七、九、十，七个大区私下组成的守秩联盟，在第二大区遭到中央军的侵略后，先后向中央宣战。远在第一大区东部的米兰自然成了中央阻击第三大区的头号军事要地。
虽然在此之前，玛丽安皇后已经预料到了新英格兰人的行军路线，并派自己的侄子赛德尼斯.多铎提前堵截，并以挑战的方式，在一整个分纵队上万精英的眼前，取了对方军中第一高手、“冰枪”格林.伊尔斯的性命。但是为了以山岳之势碾压第二大区，确保对方毫无抵抗之力，中央军实在没有多余的兵力派出援军来协防米兰。
米兰城内消息灵通的人物自然早就带着钱币、珠宝、本票、债券逃往西部，一切能携带走的他们一个不留。整个富人区就像被蝗虫卷过，就连大门口名牌，刻有自己姓氏的铜字上镀着的金子，都被刮去。至于物业，他们只能祈祷新英格兰的军人中少一些喜欢纵火的家伙。
重整旗鼓的新英格兰军队并没有攻击富得流油的米兰。在城门佯装叫嚣并且在三公里外扎下营寨后，杰德.梅奥命令数百军士伪装成营中有人的样子。自己则亲自率军，朝第一大区北部的无人山区奔袭而去。大执政官布兰奇在自己的总长出行前，传授了这个命令，说是将会有“大收获”。
军民靠着城中储藏的粮食维持补给，米兰城的守城军统帅和警署署长已经做下约定，如果在一个月内还没有援军的话，他们将开城投降。
新英格兰侯爵府，迪昂.布兰奇在地图上画了个圈，笑道，“尝过甜头的老鼠自然不会放弃下一块奶酪。”
数千公里之外的白金汉宫，玛丽安皇后在地图上相同的地方画了个圈，笑着对戴着面具的邦德所长说道：“吃下这块有毒的奶酪，就没有人能够阻挡我的脚步。”
————
每个人都是自己痛苦的裁判官，却少有人能将其判为“无用”。——佚名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