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五二一年的十月份的一个下午，摩德纳守城军城郊校场。一位深红sè长发、身穿轻便长袍的男子正在巡视士兵们的cāo练。总长大人没有特别原因从不会亲自来指导，所以士兵们格外卖力。
“你，你，还有你。随我来。”半小时后，男子从人群中选出几个比较满意的士兵。
――太棒了。
所有被选中的士兵满心欢喜，因为他们听说总长大人一直没有亲兵，在侯爵的强烈要求下，最近正准备招新。每个士兵都渴望跟随这位强大骑士。“我是sir.勒莫瑞科的直属卫队。”这句台词已经在不少人脑中练习过好几遍了。
勒莫瑞科已经来到特里斯坦家超过一年的时间。在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已经用自己的武技征服了所有摩德纳的战士。在此之前，整个大区没有人能够和边防军的帕西瓦尔总长交锋超过十个回合，就连几个纵队长或者几座大城市的守城将军一起上也不行。有小道消息透露，帕西瓦尔的双刃短柄宽斧甚至能劈开一座山。但是有幸能看到两人比试的人都惊讶地发现，有着“收割者”名号的帕西瓦尔从未突破过勒莫瑞科的长枪。
几个士兵随勒莫瑞科离开军营。骑士的扈从已经等在大门口，勒莫瑞科跃上坐骑，对几个士兵道：“上马。”
士兵看见马队后还有几匹有着全套配件、高大雄壮的战马，知道这是自己真的将成为总长的亲兵，而那些就是自己装备。他们都非常兴奋，纷纷挑选好自己看中的坐骑。
“主人。”远处一位留守在侯爵府的扈从策马疾驰而来，看到有外人，他就将两马并行，然后附在勒莫瑞科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恩，知道了。”听他说完话，勒莫瑞科点了点头，转身对几位他挑选的士兵道：“先生们，从今天起，你们几个就成为我直属卫队的第一批候选人员。这几天我可能有些事情，你们先随这几位回我的庄园，之后的训练和筛选工作就交给他们。希望等我回来还能见到你们，祝你们好运。”
勒莫瑞科离开后，几个扈从相视一笑，然后看着那些士满怀期待望的士兵，眼神中甚至带有一丝怜悯。
“啪啪啪……”还没等士兵们反应过来，勒莫瑞科的侍官几乎在一瞬间。就在每个人的背上来了一记重重的鞭子，“兔崽…懒汉门，训练早就开始了，别给我磨磨蹭蹭的，跟上！”待到几个士兵反应过来，扈从的纯血马队已经跑开好远。
“半个小时内回到庄园，每迟到一分钟，就罚二十下深蹲。”侍官的声音从百米开外传来，其他几个扈从都憋住笑。以他们中上素质的坐骑和御术，就算是快马加鞭，从军营到勒莫瑞科的庄园也至少要一个小时的时间。
他们这几位当年投奔主人的时候，每个人第一次领到的“礼包”也不过是三百次深蹲，其中不包括现在成为他们头的侍官。这个出身贫民区的家伙说话习惯了夹带垃圾话，因此领到了双份的“奖励”。也许正因此，得到主人“特别照顾”的他是所有扈从中进步最快的一个。但是勒莫瑞科费尽心力，却始终没有能够让自己的侍官完全戒除随时问候他人女xìng家属的习惯。
……
“听说最近一个叫奥古斯都的家伙开了一间会员制的料理沙龙，要不要去试一试。”戏院旁的咖啡馆，两个贵族都提前少许来到戏院，又恰好在门口偶遇。两人便相约在开场前饮上一杯。
“我早就入会了。那里的东西不错，而且年费只要两个凯撒，每次消费也不过十个百合。”因为纯银币的背面印有的是鸢尾花，而此花又被称为金百合。所以和奥兰人习惯把纯金币称为金凯撒，把镀金银币称为银凯撒、凯撒一样，奥兰人把纯银币叫做百合。
“听说这家伙生意爆棚，现在只接受预定的客人。”这位同样开美食行的贵族的语气有些酸。
“哼，不过是一个会做菜的暴发户罢了。听他那个姓氏，奥古斯都？真可笑，估计他是相当贵族想疯了。”另一位贵族笑道。
“你要原谅那些可怜的孤儿，谁叫他们的为他们取名的人没有文化呢，以为和大人物用一样的姓名就能出人头地。不信你去街头抓些小混混回来，肯定有很多姓斯普瑞的。”
“哈哈，年纪偏小的也有不少姓戴斯吧。”
两人喝的尽兴，叫来侍应又开上一瓶好酒。被分配到早班的小个子侍应很开心，一般在下午没什么人会点酒喝，大多是来点上饮料配一些吐司，而这些都是没有额外收入的。只有高档的红酒，每推销出去一瓶就会获得五个点的分成。在这家以茶饮为主的店工作了那么久，每次都被安排在白天工作的他从来没有卖出过一瓶高档酒，今天在这个包房却一下子卖掉了两瓶，所得的分红几乎等于他一周的薪水。
“你说奥古斯都还有没有后人？”较年轻的贵族又深饮了一口，道。
“怎么可能，那位大导师本身也不过是个平民，子女不来就不多，而且他们全都被儒略大帝给……”年长的贵族用餐刀把盘子里的nǎi油吐司切成两半。
在儒略.凯撒统一诸王、公国的时候，几乎没有碰到过真正强劲的对手。直到一个叫奥古斯都的奥术师离开了自己的法师塔，带领自己所在公国的居民举起抵抗的旗帜。即便大帝最后完成统一大业，他却从未战胜过奥古斯都。这位连格罗塞特都曾经向其请教过术学、称其为自己的老师的奥术师不仅实力强大，而且在治理国家和带领军队上都无比卓越。大帝指只得放弃强攻位于东北的公国，准备接纳格罗塞特的提议，以强大的国力慢慢消耗对手。
也许太过劳累，在担任公国首相十年后，这位杰出的奥术师便与世长辞，留下了一个兵强粮足的强大国家和无数篇不朽著作。大帝为了向自己这位一生的对手致敬，追封他为帝国荣誉公爵的头衔。大帝将他守护的国家纳入帝国的版图，将他能造福人类的遗作收藏进图书馆，将他的三个极有潜力的子女全部送上了断头台。
“对了，最近你的布匹生意怎么样？”年轻贵族问道。
“能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亚瑟.特里斯坦侯爵去了翡冷翠，军部所有的军服订单都给了另外一家，原本我和他是各占五成的。”
“你不是在边防军有不浅的关系么？”年轻人指的是对方的某个纵长将军亲戚。
“有什么用，现在摩德纳情况有都混乱你难道不知道？”他说的是特里斯坦家族内部的斗争，“其他方面多方势力也许还在角逐，军队早就完全被麦克斯.莫斯利那只老狐狸控制住了。”
“边防军本来就是几个大佬都有人在，而且莫斯利在任执政官不就后，不就已经把jǐng备署总长的位置让给小侯爵的第三骑士了么？”
“你懂什么。”每次在生涩的年轻人面前聊政治，这位老贵族就能得到无比的优越感。“帕西瓦尔只知道自己是小侯爵的第二骑士，从来不管军中大事，基本就是一个战将，权利都在几个纵长手中。而且最新一届换人后，有好几个莫斯利的人都爬了上去。边防军有一大半已经在老狐狸的掌控中。”
老贵族顿了一下，饮了一口酒后继续道：“至于jǐng备署，老狐狸一直就是总长。格里高那个小东西花了几个侯爵私人所属的重要产业换来的，不过是一个被架空的总长位置、一座中型军营，和一个联队的士兵。”
“就是说现在的jǐng备总长勒莫瑞科不过是个空心的草包？”年轻贵族听得津津有味，早就将看戏的事情抛在一边。
“哈哈，你说的没错！”老贵族喝光了最后一滴酒，说道：“我们还是走吧，也许还来得及看最后两幕。”
两人离开咖啡馆，坐上了停在门口的马车，尽管他们离戏院不到三十米。马儿才走了没几步就到了戏院门口。年轻贵族看见自己的车离正对戏院门还有几步的距离，说道：“再往前一点。”
“可是老爷，”车夫为难道，“前面有个卖花的盲姑娘。”
“把她赶走，你这个废物。”微醺的贵族大骂道，声音响得连附近路过的行人都听得到。
“噢。”车夫唯唯诺诺道，他正准备下车，突然“哐”的一声，他一屁股摔在了地上。身后的马车整个散了架，自己的老爷呆呆地坐在马车残骸中。
“你的车停在这里妨碍军务。”一位深红sè长发的骑士用手抵住两匹受了惊的马，防止它们踩踏到行人。
年轻的贵族坐在原地吓尿了裤子，就在之前的一秒钟，眼前这位他见过几面的jǐng备总长阁下的长枪，就从他的鼻尖划过。勒莫瑞科的出枪明明是非常短暂的一瞬，但是枪头在他面前经过时，他仿佛觉得有一个世纪这么久。
“美丽的小姐，请给我一支白玫瑰。”骑士将一枚百合放进小姑年手中的小罐子，然后接过卖花姑娘递来的花，翻身上了高大的灰sè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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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极端压抑的社会中，人们将会变得残忍到意识不到自己的残忍。――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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