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都合上书本,这几天他的脑中一直浮现着那天树下的疯狂。虽然他知道是药物对他产生了影响,不过这种影响实在有限,更何况是借助火元素催生的药物。他心里明白后面那几次绝不单单是被药物控制了躯体,更多的是处于自己本身的意愿。
他已经三天没有离开巴别塔,他不能像普通贵族少爷一样,只专注于一夜的风流,特别是当他将赛贝蒂送回家时,她伏在自己耳边的那句“再见,我的宝贝。”
躲在塔中似乎对她避而不见似乎成了最好的选择,长达五十天的大型实验也的确是个完美的借口。不过赛贝蒂并不生气,而是亲昵地搂住奥古斯都,说:“等你结束实验后,正好替我庆祝生rì。”
……
下午,奥古斯都根据尼古拉的要求,来到了翡冷翠郊外的一处尖顶建筑,正是有着“黑监牢”之称的裁判所。
自己不正经的教父在离开前曾经留给自己一张字条,拜托苏珊交给自己,上面正经地写着:尼古拉替你安排一切。
而尼古拉大主教在过去的一年中几乎就没有安排过什么,直到今天和他碰面为止,只给了他一封手令和一句奇怪的话。“如果有人对你说‘长着皂毛的鸟儿也有可能是黑天鹅’,尽全力帮助他(她)。”
在裁判所,即便是圣.尼古拉阁下的手令也不是特别好用,层层盘查被奥古斯都认为是尼古拉口中所说的“试炼”中的一部分,关系到艾萨克何时能告诉他爱舍莉的所在地。即使无法将圣剑拿去换来爱舍莉,自己至少还能去试一试。
再被要求换过全身的服装后,奥古斯都才被允许进入裁判所的核心部分。眼前的裁判所和奥古斯都之前想象的大相径庭,明亮的走廊、整洁的摆设、正统教会风格的装潢,不时遇到身着黑袍、面带笑容的教士,一切就和普通城市的大教堂没什么区别。
这让奥古斯都这个曾经被乌鸦追杀的“异端”对裁判所的印象转变不少。
随着领路的教士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间,在敲过门后,教士示意奥古斯都稍作等待,自己先行离开。
“门没锁。”屋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奥古斯都推门进去,扑面而来的是浓郁松香。房间内的厚窗帘都被拉上,只靠一小盏煤油灯提供微弱光源。
“请随手关门。”说话的是一个蜷缩在沙发椅中的老人,九月上旬的rì子依旧炎热,他却还身披着黑狐裘大衣。
奥古斯都带上门,空旷的房间内除了老人面前的一张椅子和基本的陈设别无他物。
“艾萨克陛下似乎对自己的教子很满意,连恐怖级门槛都没摸到的小子就直接送到了我这里。”看到奥古斯都按照自己的意思坐下后,老头说到。
此时,奥古斯都看清楚老人的模样。准确的说,除了几道如刀刻般的抬头纹和略带沧桑的声音外,眼前的“老人”和艾萨克看上去差不多,也不过四五十岁的模样。竖起的偏橘的褐sè短发,细长的双眼,典型奥兰南部贵族的容貌。
“这是证件。”不知道怎么接对方的话,奥古斯都只是起身,把尼古拉的手令放到老人面前的书桌上。
“有趣的小子。”即便是坐在那不做什么,所有第一次见他的人几乎都是小心翼翼。而这个小子虽然也有些紧张,但却还记得要走程序。
老人站起身,朝手中呼了口气,然后搓了搓手。他的个子和奥古斯都差不多,不过大衣下的深红,才是值得人畏惧的原因。他就是第十一位红袍者、裁判所的主人、乌鸦的饲养者、整个联邦地下秩序的维护人――“困倦者”洛基。
掌管裁判所数十年的洛基,在整个联邦中有着无数有关他的传说。据传他是由一名传教士从广袤的撒哈拉带回奥兰,那位传教士在自己的笔记中这么写道:能从树林中救回那个孩子绝对是女神的神迹,当时在襁褓中的他安然酣睡,离他不远的两侧有着凶恶的风狼兽和不时吐信的丛林蟒,不过这两只看上去相当饥饿的野兽,却根本不敢靠近这个孩子,只是在周围徘徊。
也正是他,将裁判所提升到了现在这个地位,甚至超越了圣事七部,成为教会中最重要的职能部门。原本只是负责处理那些所谓异端事件的裁判所,现今拥有监测任何人、包括皇帝陛下和红衣主教的权利。除了教皇陛下的敕令,裁判所只对洛基一人负责。就连枢机教团的决议,如果洛基没有列席,裁判所也可以无视。
洛基拿起尼古拉的手令,揉成一团直接丢进桌旁的废纸篓,说道:“年轻人,允许你短暂进行裁判所任务只是因为艾萨克陛下的意思,和其他人无关。即便是对待异端的手段比我还要惨烈上十倍的尼古拉。从现在起,你只要对我惟命是从就可以了。”
事实上八十多岁的洛基才是十多年前,接任首席红衣主教的第一人选。不过枢机教团一致选择了随后迅速崛起尼古拉。这位年轻人不仅是教皇陛下唯一的教子,而且在神学、奥术上的造诣也颇为惊人。史上最年轻红衣主教、真圣徒、《新世界》这三大成就让他毫无争议的坐上了首席的宝座。
“如你所愿,阁下。”奥古斯都也跟着起身,做出胸前画三角的手势。
洛基坐回沙发椅中,一脸疲倦的模样。他按了下桌上的传唤铃,不久后进来的是之前给奥古斯都领路的教士。
“叫j进来。”
“遵命,阁下。”j是卡牌持有者的特殊称号,作为四十一位乌鸦中唯一持有人头牌的j,只有他是不需要报上卡牌花s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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