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政务对之前担任过主教的莱恩来说没什么困难,在加上奥古斯都和其他几个牧师的帮忙,事务很快就处理的七七八八了。
下午,莱恩来到城东剧院,举行月末讲演,虽然时间只容许他简单的打了下腹稿,但牧师渊博的学识、演讲过程中不时引经据典,使得观众席中频频传来掌声。在最后,莱恩还带领数百民众进行了祷告仪式,减少大家最近的事件带来的不安。
“谢谢大家。”在民众包括幕后几位牧师的掌声中,莱恩结束了讲演,但就在他还没有下台的时候,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冲了上来,他们将莱恩团团围住。接着走上台的是台下民众都很尊敬的彼得.索伯辅理主教,在莱恩惊讶的目光下,索伯大声喝令道:“里昂.莱恩,你这个邪恶的异端,竟然把罪恶的手伸向了无辜的女孩,神的子民被你伪善的面具欺骗的太久了。你罪行严重,没有资格忏悔,还是放弃反抗,等待女神惩罚。”说完,他往左后方轻点了一下头,莱恩就看见五个平时在自己教堂干些琐碎事过活的贫民区居民,都被两个士兵从背后架住,眼睛上则蒙着一层深棕sè的布。
“你为什么要抓这些人,他们不过是些可怜的残疾人罢了。”莱恩此时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大概,面对围堵上来的士兵,他没有反抗,任由士兵夺取他的手杖,给他戴上手铐脚镣。
台下还没有因为散场的民众看得有些呆了,一个牧师就在台上,拿出一张纸,大声宣读道:“经裁判所、jǐng察署查实,里昂.莱恩是十一人连环绑架案杀人的凶手,案件详情将在三天后的审判会上宣布。”
“轰”的一声,人群议论起来,好多人都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刚刚还在引导大家的虔诚的信仰导师变成了罪大恶极的杀人犯。也有一部分人当场就开始怒斥起莱恩。在场只有奥古斯都确信,眼前这一切是一场yīn谋。
……
埃克莱斯通把手中的案卷丢在桌上,食指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桌面,不停叹着气。
“阁下,我相信应该不是莱恩先生做的,你知道的,他是真正的虔诚者。应该是有人陷害他。”
“我也不相信是他干的,可是证据确凿,地下室里凯丽甘邪教的法阵回路、十个少女的颅骨、还有今天凌晨刚被杀死的少女的尸体。要知道,在这个城市里,除了我之外。没人能在他的教堂里干那么多事不被他察觉。”
“这……”
“我想经过公证的判决,老师也不会责怪我的。”埃克莱斯通在审判许可令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地下监狱,奥古斯都一路用银币开道,终于来到了莱恩的牢房前,原本态度恶劣守门狱卒在看到一把银币后,瞬间变成了高级酒店的服务人员,还为奥古斯都搬来一把小椅子。
“奥格,你还是来了。”牢中传来苍老的声音,一个佝偻的身影朝牢门挪动过来。
“是的,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奥古斯都看见遍体鳞伤的莱恩,涨红了眼。
“哎,只能怪我太天真,相信了yīn险的毒蛇,懦弱的善良不值得同情。”
“可我知道,我能为你作证,那些东西都是他们趁你不在,放在那嫁祸给你的。”奥古斯都有些激动。
“孩子,没有用的,他们有五个证人还有大量证据,我也已经认罪,但愿他们能按照约定,饶了那五个无辜的人。”
“他们怎么能这样,你平时是那么照顾他们!”
“不要把怒火发泄在他们身上,他们也有自己的家人,是被逼无奈的。”莱恩叹了口气,“孩子,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希望你能原谅我。”
“无论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责怪你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裁决’是什么,根本闻所未闻。我留下你只是希望你能帮我照顾一下孩子们,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不要紧,这种东西以后再找也可以,现在当务之急是救你离开这个鬼地方。”
“听我说,赶快离开这里,短时间内他们也许还有些畏手畏脚,但不久肯定会对你下毒手的,去翡冷翠、巴别塔,那里有着全联邦去最齐全的资料,可能有你想要找的东西。记住,活下去,救回你的公主。”
“不行,我不会再逃跑了,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死在我的眼前。”奥古斯都声嘶力竭。
“孩子,我觉得很疲惫,听我的话,离开这里,就算你能带我逃出监狱,我还是活不下去了,给我一个体面一些的死法,答应我。”莱恩说完,便低下头一言不发。任凭奥古斯都怎么叫他,都不回答。
……
火辣辣的七月初正午的阳光照shè在城东教堂前的广场。临时搭起的审判台上,大汗淋漓的刽子手拿着水囊,大口喝着。一边靠近审判台最前面的一连五座断头台前,跪着五个被蒙住眼的人。在断头台和审判席中间的绞刑架下,一个穿着麻制牢衣的老人脖颈上套着绳索,左右两侧各站着一个身穿纯黑sè教袍的人。
要知道,即使在纺织印染业最发达的翡冷翠,制作教袍的黑sè高级纹布也是非常稀缺的。在大多数布料中,黑sè布料是最为稀有的,不只是因为工艺上,要染成纯黑完全没有杂sè非常困难,更关键的是黑sè染料的稀缺。染料大多数来自于植物提取,例如茜草、番红花、马蓝、栀子等,可在已发现的诸多植物中,能提取出几乎所有颜sè的染料,除了黑sè。而现有黑sè染料都是从马蓝制成的靛料中用秘法提炼出来的,产量十分低下。所以平民是不可能穿得起黑sè布料的衣物的,即使在葬仪上,也只能着深紫sè的服装代替。
而能身着黑sè教袍的人,就只有教会裁判所的执事。裁判所主要负责奥兰全境所有和异端相关的事务,也包括相关神职人员叛教、违法等等的处理。裁判所位于在翡冷翠郊外,且没有任何分部,主要是靠执事在联邦各大区完成巡查暗访。
审判席之上,法拉利尔城教会要员,包括主教大人都在座参与审判。主持仪式的是在这起案件中立下大功的索伯辅理主教,他表情严肃地宣读了五个平民的罪状:在邪恶的伪教徒莱恩的胁持、威逼下,犯了绑架、杀害十一名少女的重罪。并展示了五个人的认罪书。广场上群情激奋,在失去亲人者的带领下,高呼严惩的口号。
审判团很快做出了判决,主教在裁决书的da法官名栏下签上自己的名字。在索伯当众宣布对五人处以极刑时,一边也被蒙着眼的莱恩非常激动,前夜他愿意在认罪书上签字就是因为索伯答应他放过无辜的人。但现在这场面,显然是那个卑鄙的副主教又一个谎言,他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些知道事情部分真相的人。
莱恩此时恨不得杀了这个畜生,可是已经三天两夜没有合过眼的他jīng神疲惫,而且身上有着无数伤痕他不仅带着沉重的手铐脚镣,连双肩也被两双铁钳办的双手狠狠抵住。随着刽子手砍断绳索,铡刀和平台的碰撞声传来,莱恩奋力想挣脱禁锢,可是力不从心,他想在民众的面前大骂索伯这个无耻的伪教徒,可惜就算是比较前面的民众也只能看见他的张嘴好像在说着什么,就是听不到任何声音,出离愤怒的莱恩已经忘记,自己已经被昨晚的送行饭毒哑了。
刽子手麻利地收拾了尸体,离开了审判台。索伯继续宣读起了莱恩的罪状,多达十五条重罪,无一不是罪大恶极。
台下人群中,奥古斯都身着一件宽大的长袍,他拉低了帽檐,好让别人看不清他的样子,也好挡住刺眼的阳光。他此行的目的就是准备劫刑场,现在整个审判顺利,刚开始高度紧张的士兵有些放松,台上的牧师和主教也不像一开始那么正襟危坐。
上吧。奥古斯都催促着自己,可是他的双脚却抬不起来。上百名装备jīng良的正规军,还有十位牧师辅助,绝对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在加上一个实力未知的主教,如果对方是个资深天赋者乃至是一名恐怖级的强者的话,自己绝对是十死无生,而且这种情况的可能xìng非常高,毕竟法拉利尔可是第八大区内,除了摩德纳之外的前三大的城市。
此时,审判已经结束,同样是处以极刑,不过因为莱恩的特殊身份,由裁判所出面,对他实行绞刑。两个执事开始最后一次检查绳套、绞架、机关。奥古斯都眼看就要来不及了,拼命朝拥挤的人群前方挤去。就在他离台不到十步,可以一跃而上的时候,台上的莱恩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他紧闭着嘴,让咳出的血尽量不要溅出来,然后缓慢地摇了两下头。奥古斯都看着,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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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面对全世界的控诉,也不要畏惧坐在被告席,因为只有时间,才是唯一的法官。――白蔷薇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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