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强壮的双腿踢出的石块却没什么破坏力,看来你是个只有速度见长的垃圾。据我估计也许你是靠着天生低密度的肌肉或者骨骼,亦或是有会使用类似【轻盈术】的低消耗奥术,来维持自己的低体重。”范德尔保持着微笑,看着魔鬼的脸sè有些异常,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从而减轻双手的脱力感,不让对手发现自己其实更是不济,“不然以我现在的状态,你只要有羊头、猪头那些中高阶魔鬼一半的力量。不,就算在我状况良好的时候,凭借那种异端身体硬抗住我的正面攻击,也能冲过来把我撕碎。长腿魔鬼不自觉地朝后退了几步,这个老东西的猜测几乎没有错,为了维持司祭教给他的【狂野迅猛】来增加自己的速度,他jīng神力几乎要干涸,再加上长时间的高速移动,双腿的肌肉也吃不消了。
他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行为。本来他在一边的树林中休息,准备等那些戴蒙吃饱喝足再指挥他们运送物资的。没想到突然来了个蓝袍牧师杀光这些食腐的臭虫和两个见习学徒的格格巫,但如果能把这家伙的尸体和随身物品带回去,不但不会受到惩罚,还能获得一笔不菲的奖赏。可是眼前的情况让他走出了撤退的决定。
范德尔看见对方有退却的意思,只是胸有成竹般的笑着看着对方,也没有表露出追击的意向。就在这时,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啸,教堂方向突然传来爆炸声,孩子们的哭喊声仿佛针刺般的传进了范德尔的耳朵。
“这位强大的牧师大人,或者应该称您为全知的奥术大师,看来你的信徒们都要遭殃了。和我一起来的那个胖家伙可是为了能吃到新鲜人肉,连《法典》都不惜违背的疯子啊。”长腿魔鬼得意地调笑着范德尔。
无论对方口中那个家伙是真是假,此时范德尔方寸已乱,那些可爱的孩子是自己连xìng命都可以舍弃也必须要去保护的人。在犹豫不决范德尔的耳中,仿佛听到了孩子们凄厉的惨叫。
奥古斯都看着面容焦急的教父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和教堂那边彤红的火光,更是不知所措。
正当奥古斯都准备询问范德尔该如何时,眼前的养父诡异的倒下了,整个头部和左肩离开了上半身。
“你这个无耻的诈骗犯,除了满嘴的谎言其他真是一无是处啊,哈哈哈……”一个身材魁梧,头部轮廓和熔岩瞪羚差不多的魔鬼从范德尔的身后走了出来,朝长腿魔鬼笑着呼喝道。手中的砍刀那铮亮的利刃上滴落下点点殷红的鲜血。“我可是不敢吃人形种族的肉。”
“哼,没想到你去找那些乱窜的蠢狗和牵狗的白痴,竟然让你碰巧点着了教堂,不然还真干不掉这个老东西。”长腿魔鬼不满鹿头魔鬼的玩忽职守,又妒忌对方的好运。
“这是对让你死里逃生的恩人说话的口气么。”羊头鬼用粗壮的前臂钩住了长腿魔鬼的脖子。不过说到“死里逃生”时他的表情好像有些尴尬。“这个老东西的尸体必须归我。”
两个魔鬼无视奥古斯都就在那放松地聊了起来。不是他们掉以轻心,而是那个人类小子那副被吓呆的模样实在是太没用了。本来只想着来搞一些物资的他们虽然差点被干掉,却杀了一位能瞬发高阶奥术的蓝袍牧师,几乎是威胁级中最强的存在。在相互扯皮之时,两个魔鬼心中早已幻想起大把金币的奖赏来。
奥古斯都跪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扒着草地,右手的手指由于用力过猛,被小石子的快口割开,鲜血汩汩的留着。他的双眼空洞的看着地上,一双瞳孔如失焦一般,眼眶中淌出的,早已在双颊上连成了线。
“喂,你个小捣蛋鬼,别往那个盆子里撒尿,等会还要用来洗礼呢。快停下,小混蛋,我要罚你等会不许吃小饼干。”带着围兜的老人挥舞着一长条黄油吼道。
“你的全名叫雷欧.拉法尔.奥古斯都。”老人指着一块手表盘大小的铜牌,放在一个小男孩手中,摸着他的头,慈祥的笑道“受洗后,你就不再是以前的奥格小朋友了。”
“这个和你一样调皮的高个子叫做斯坦,这位胃口好的出奇的小姐叫芙莱雅,这位…..”老人带着小男孩走进许多孩子都在玩闹的教室,指着几张同样稚嫩的面孔说道。
“上课时不许在教室睡觉。”被老人训斥起来的男孩走出了教室,老人无奈道:“出去睡之前帮我把斯坦那臭小子抓回来。”
“静下心来,默默回想原理,努力接近元素。对了,你发觉他们和你的身体没有区别,与你融为一体,伸出你的右手,试着握住它,下一刻它就能在你的左手上舞蹈。”
……
“父亲死了,老师死了,大家也都已经死了么?是啊,我应该也快要死了吧。”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是我太没用了,真是弱小的身体啊。”
“好想杀了他,把他烧死,对把他烧死,快要忍不住了。”
久跪的奥古斯都双眼看上去好似蒙上了一层红sè的雾,两个魔鬼看着他缓慢地站了起来。他们似乎感觉到了危险,但下一刻长腿魔鬼的脖子已经被“没用”的人类小子的右手紧紧箍住。
“头好痛,好痛,杀人的时候头会痛么?”
……
“你醒了。”
“是的,艾舍莉小姐。”看着眼前的小美女,奥古斯都眯了下双眼,顺便稳定了自己的心绪,接着看了看窗外的月亮,“该死,都要过九点了,我竟然睡了那么久,错过了今天晚上的行动。”
“呵呵,看来这两天的事物让你忙不过来了。”艾舍莉看着坐在地上的奥古斯都,指着他所趴的床单位置上的水渍,“睡着的时候还流这么多的汗,不过今晚的行动早就开始了,跟我来吧,看来你又要度过一个无眠之夜了。”
“如你所愿,小姐。”奥古斯都知道那些不过是软弱的泪痕而已。
跟着伯爵走到了前厅,有几个干部正在长桌边大快朵颐。duo汁的小牛肉、烤得金黄的羊排、鲜嫩的生鱼片。还有各种来自奥兰的特产肉制品,包括奥古斯都最喜欢的火腿鸭。
“伊戈尔已经行动了,等消息一到我们就出发,干活前把肚子填饱,等会可不是去游乐园玩耍。”艾舍莉示意奥古斯都也吃一点。
奥古斯都摇了摇头,婉拒了艾舍莉的好意。口中泛酸的他脑中仍有着一幕幕血腥的场面,那些泛着油光的美食与治疗中毒的呕吐药剂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这时,从门口进来一个中阶魔鬼,神sè匆匆走到伯爵旁,低声说了几句话,又匆匆告退。
艾舍莉向奥古斯都点了点头,便离开了碉楼。奥古斯都会意地走到一个还在扯着熏肉的魔鬼身后,狠狠地踢了他的屁股,“你这个驴脑袋还没吃够么,干活了。”
其他干部哄笑着结束了就餐,跟着伯爵走出碉楼,只有那个被踢的可怜家伙不明白大家的笑声,手里攥着块没吃完的熏肉追了出去。估计这个四肢发达的驴头魔鬼就算死也不知道别人发笑的原因。
在骑马离开伯爵府后,十多人的马队跟着一个速度和战马相差无几的魔鬼往西北方向赶去。
正值旱季刚刚过半,离七月开始的雨季尚有近四个月的时间。当小队进入占整个安纳托利亚半岛四成面积的拉帕努依行省之后,奥古斯都感到了明显的寒意,不自觉的就握住了一枚褐sè的镇魂石,是艾舍莉交还给他养父的遗物。
高达七十度的rì夜温差,是创世其他所有地方几乎都不会有的气候现象。当然也包括与拉省毗邻的百慕大。百慕大从地理位置上看处于内陆,其西北面与拉省有长达五百一十公里的边界线,正好就是安纳托利亚半岛与内陆的分界线。
但府中的干部们个个都身着简单的布衫,有几个还**上身,疾驰在荒野中所带来的寒风直接被这群高阶魔鬼忽略了。奥古斯都自然知道这群怪物的变态,更何况临近作战,他们个个血脉喷张,深夜寒冷的空气反而能让他们不会过于兴奋。又是一股零下二十多度的寒流袭过,小队中那个驴头魔鬼甚至带头发出了畅快的吼叫声。
伯爵皱了皱眉头,和她并行的奥古斯都问道:“还是我去让那群白痴闭嘴?”
“让他们发泄一会,毕竟快一个月没放他们出去zì yóu活动过了,我不过是奇怪伊戈尔怎么放那头蠢猪走了那么远。”艾舍莉语气中带着一丝愠怒。
“艾舍莉的样子在月光下挺可爱的。”奥古斯都此时却腹诽起了这位看似无害的伯爵。
“伯爵大人,翻过前面的高坡就到了,管家大人应该已经解决了,正在等您的指令。”终于在数个小时的追赶后,带路的魔鬼放慢了自己的速度。
“跟我来。”伯爵只是一个招手,其他人都迅速禁声,全员跟在伯爵和司祭的身后。
越过了长着寥寥两三颗树的土丘,眼前是一块低洼地,伊戈尔站在这块下凹地形的正中,到处都是胸口被捣烂的尸体。伊戈尔踩着一个魔鬼的头,正在捋直挽起的袖子。
我一直都很敬畏这个现在连自己口水都控制不好的老头,从我五岁那年,他教会我驯服第一匹小马驹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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