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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缘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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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有件事要麻烦您!”沙建海带着男孩来到了一间帐篷,帐篷很简陋,简陋的令人难以想象!除了一张床,可以说没有任何摆设!但实际上,摆设完全是多余的,任何人进入这间帐篷,首先注意的一定是床上的老人!老人须发皆白,只是静静的坐在床上,但他却会给人以温和、放松的感觉。微微睁开的双眼也好似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这是一双能看透时间万物的眼睛啊!但若仔细观察,却又会惊奇的发现,他的双眼竟然是完全的纯白色!纯粹而无一丝杂质!这应该是盲人的眼吧?但又是那么的不同,为何一般人在他面前却会有无所遁形的感觉?

“终于快要到来了吗?”老人喃喃的声音几乎让人无法分辨,但沙建海则在仔细体会着这句话的含义。

“你有名字吗?”

……

“你……”老人的眼似乎在穿透一切,又似乎毫无动作,终于,他再次开口了,“你就叫‘铭心’吧!”

“铭心……”男孩的眼中有些迷离,是在体会这个词的含意吗?

“阿海,你带他好好休息吧,而且你要好生照顾他……让水儿和他多呆在一起,他们会相处的……咳……咳!”许是身体的原因,伴随着他轻轻的咳嗦,老人的脸色忽然变的苍白一片,轻轻的挥了挥手,便闭上了那双奇异的眼睛!

夜幕降临了,即使在白天也好似蒙上一片黑纱的天幕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更加深沉。没有月色与星光,整个大地都笼罩在绝对的黑暗之中,这就是魔界的夜――一个毫无光明、没有方向,只给人留下阴冷的感觉与恐怖的气息,让所有人敬畏的夜!这就是天地自然对人类的惩罚吗?那昔日的花好月圆、星月争辉等景象永远无法再现了吗?那个曾经给予人无尽遐想与欢乐的清风伴明月或繁星点苍穹的美丽夜晚将永远被现在这充满孤寂、失落、悲伤、痛苦的哭夜所代替吗?

铭心,这个有了名字的孩子也正在床上辗转反侧,身上的这个被称作“衣服”的东西让他倍感难受。离开了森林的他忽然发现,外界的天地与森林中是如此的不同,连夜晚也毫无森林中那种虫鸣兽嘶的和谐,而是孤寂的可怕。孤寂?这正是他现在的唯一感觉!脱去了束缚自己的“衣服”,在这个小小的帐篷中,他将自己的心灵向安逸、祥和的自然之道引去。渐渐的,帐篷内好似失去了他的气息,而在他的潜识之海,两个不同的灵魂正在交换自己的感觉!

“人为什么要穿衣服呢?又麻烦又不舒服!”

“我也不知道,但在我的回忆里,好像所有人都是穿衣服的!”

“那你为何不早给我做一套,让我先习惯适应,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难受!”

“因为……我不会!”

“……算了,你知道吗?我今天遇到了好多人啊!有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总之很多人啊!而且,其中那个老人,我总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他……曾经与我待过一段时间。”

“啊!是了,他身上似乎有你的气息!”

“那是很久远的事了,当年……”

同一时间,在老者的帐篷里,沙建海正在与老者谈论着铭心。

“长老,请您告诉我,今日你所说的‘终于快要到来了吗?’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真的想知道?也好,称我老迈的身体尚未腐朽,就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那是在六十多年以前,我还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在魔界中过着苟且偷生的生活。直到有一天,封印之门忽然被打开,我也抱着美好的愿望去了人界。但是,像我这样的人又能做什么呢?没有人瞧得起我,我受尽了各种人给予的屈辱。而其中,大部分竟然是与我们同样的人类!相比之下,其他种族反倒稍微好一点!直到那一天,我遇到了他,我被他那忧郁悲伤的眼神所吸引,不由自主的便跟上他,开始了那段难以言语的路程”

“你说的――他,莫非,是……魔――皇!”

老者轻轻的点了点头,眼神延伸至远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年代,相比于沙建海因激动而略微苍白的脸色,老者仿佛又年轻了许多,脸色也兴奋的略微显得红润。

“我与许多孩子一起,被他收养,虽然他不爱说话,但我知道他悲天悯人的心。他教我们武功与魔法,给予我们生存的力量。在我们眼中,他有如救世主,我们都相信,他的理想是天下见没有饥饿与悲伤,没有歧视与怨恨,所有人都生活在同一片美丽的蓝天下,平等友爱,互帮互助,亲密有如一家人!”

“但是,”老人的脸色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愤怒,脸色似乎更加鲜红,“不管是人还是其他种族,都是自私自利,鼠目寸光!更加令天地愤怒的是,他的爱人,一位如圣女般的人物,竟然被活活逼死!”

虽然早已熟知那段传说,沙建海仍然十分激动,“然后呢?”

“本来尚犹豫未决的他,终于下了决心,为了天下人的幸福,消灭那些早就应该去死的家伙!”

沙建海忽然一愣,这语气,绝不可能是魔皇的话,也不像平时慈善的长老的话,更像是一个为了捍卫理想的斗士的话!

“我们便是魔皇麾下疾风兵团!那个震颤大陆的第一兵团!然而,就在我们节节胜利的时候,叛徒和敌人勾结,无耻的预谋了一次完美的暗杀!而那一天,我就在他身边,可惜我竟完全帮不上忙,刚刚发觉敌人,便被刺瞎了双眼,全身的功力也被那个该杀的妖人吸去!但是那致命的一剑却因为我的挣扎,未能刺中心脏,我只是晕了过去。”

沙建海听到这里,心中不由微微感到失望,原以为会听到那次魔皇神战的激烈经过,却未想到竟然如此便跳了过去。

“当我醒来时,只知道全身的伤已好,而后便听到了他那令人安心的声音。当时我的心中一片感动,可是我一个废人,又能帮上什么?那时的我,心中只有一个愿望:给我力量吧!我要做他永远的属下,为他扫清一切障碍,我要看到魔皇改天换地的将来!不知什么时候,我又沉沉睡去,只感到他似乎将一粒珠子放在我的额头,似乎在说:希望他能帮助你!”

“珠子?”沙建海有些不以为然,也许这是长老当时的幻觉吧。

长老的眼神是那么的飘忽、悠远,是在捕捉那遥远的回忆吗?“我睡着了,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我看到了人们幸福的生活,看到了美丽的景象,那就是我们所追求的圣境!当我醒来后,我回味着梦里的内容,如此清晰、真实,就好像真的发生了一样!而我的额头,确实有着一颗珠子。”

老人似乎有些累了,轻轻的喘了口气,接着说道,“后来,他将我安顿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后,便离开了。从此以后,人界再也没有了他的身影。虽然敌人说他已经被消灭,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后来听说他回到了魔界,我也就跟着回来了,只为了再见他一面。所以我选择了沙罗,这个紧邻他隐居森林的绿洲生活。”

沙建海这才明白其中的曲折,也似乎明白了为何上任的族长会将他命为长老。

好像知道沙建海的想法一样,老者轻轻的摇了摇头,“你想错了,我能成为长老,还因为我有了预知的能力,我看不到眼前的一切,但我却能看到未来的发展!虽然模糊不清,但我看到的全是重要的事!”

老者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白,看到沙建海关心的神色,他摆了摆手,示意仍要继续说下去,“你还记得你是如何当上族长的吗?”

“我记得,当时的我,无论武功还是能力都不是数一数二的,但您只说了一句话‘他将会找到我们希望的钥匙!’于是,不顾众人的反对,在您和上任族长的全力支持下,我――成了族长!”

“那还记得我对水儿的评价呢?”

“您说……她将开创我族的未来!”

“你想知道我对铭心的评价吗?也是一句话――他是天地变革的起始之钥!”

“你是说……”听到长老斩钉截铁的话,沙建海忽然变得激动无比,连声音都提高了不少,“他就是……就是我注定要找到的……就是那个能够……”

“其实,未来的一切都是尚未确定的,但是,我相信他给我的能力――看到未来可能发展轨迹的能力!”

“他是?”

“一个曾经在魔界掀起一番腥风血雨的邪异之器、一个创造出天下无双的魔皇的灵动之物、一个仍将影响世界创造未来传奇的魔界之魂――邪!灵!魔!珠!”

(附注:在魔界,敬词很少,一个追求生存与力量的环境下,又怎会产生多少敬词呢?但出于尊敬或畏惧,人们一般以“他”来代替,所以,“他”在魔界便是一个最强的敬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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