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熊更加愤怒,怒吼咆哮道:“是谁?”
“当然就在疯熊将军身边。”王壶轻描淡写道。
疯熊像寻找血海深仇的仇人一样转了一圈,没发现怒火宣泄的对象。可是云峦的心已经跌倒谷底,整个人仿佛浸泡在冰水之中,凉透了。
禁卫军统领疯熊将军,竟然被人三言两语给哄得找不着北了!
“疯熊将军,你忘了王壶是什么样的人了?”龙骧责问道。
“管他是什么人,谁想欺骗我,我就把他剁成五份,不不,剁成肉泥,然后砸吧砸吧嘴巴,把他的肉全吃下去!”疯熊正处于火山爆发的临界点。
“你没看出来吗?”龙骧眉毛挑了挑,“你现在被王壶骗得团团乱转,怒火中烧!”
“嗯?”疯熊忽然停止了寻找血海仇人的暴乱举动。
“你也知道,皇上经常在空白圣旨上盖章,然后交给老太监,丞相想传达什么旨意,直接在上边写下就行。”龙骧看着疯熊的双眸,“丞相存有空白的圣旨,是一件寻常不过的事情,当玉玺丢失,利用留存的圣旨下诏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在皇帝集的时代,龙骧的话无异于犯了欺君之罪。公然说丞相要挟皇帝,架空皇帝,是死罪。但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有谁不知道呢?
疯熊也知道,而且比龙骧更清楚。
差一点被老辣的老尿壶给骗了!疯熊似乎已经找到血海深仇的仇人,王壶企图欺骗他,而且已经把他骗得团团乱转,在那么多人面前被人骗了,他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哼!”疯熊怒哼一声,“玉玺丢失也好,没丢失也罢,今天我就是奉旨前来寻找皇帝的内裤,据说内裤藏在王府,王太尉,你作为朝廷一品大员,你要违抗圣旨吗?”
王壶笑了,笑得很灿烂,“你个疯熊,你也被龙骧骗了!”
“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你以为谁会骗我,谁不会骗我,我都分不清?”疯熊瞪大熊目,张开血盆大口,唾沫狂喷。
其实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一个道理,傻子从来都不会觉得自己傻,从疯人病院出来的人,从来都不会说自己有神经病。
“来人,搜!”
疯熊真的怒了,如果他在清醒状态,绝不会如此招惹王壶,因为他也害怕王壶老辣阴狠的名声。
可是愤怒的人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脾气暴躁的人更加如此。
三千禁卫军都是骑着高头大马过来的,数千人齐刷刷翻身下马,鱼贯冲入王府,把王府的门板都给挤歪了。
“老尿壶,你家的门板历经风霜雪雨,该休息换岗了。”疯熊耻笑道。
三千穿着银白色铠甲的战士,在黑夜中格外耀眼。仿佛是疯熊的手指脚趾,明白疯熊胸中的怒火,所以他们冲进来的时候,见到门板拆门板,见到屋梁拆屋梁,连门匾也垂悬而下,摇摇欲坠。
场面很混乱,太多的人,王府的护院士兵没接到命令也没敢阻拦。
“住手!”王懒对王府忠心耿耿,已经看不下去这种胡搅蛮缠的行为,大不了鱼死网破。
“是不是”王懒的看着王壶的目光有征询的意思,如果王壶点一点头,今晚必定血流成河,尸骸遍地。
王壶笑了,笑得很苦涩。
“违抗圣旨是要杀头的,我王壶行得正坐得端,让他们搜一搜又如何!”王壶朗声道。
这一声令下,剑拔弩张的护院士兵们都垂下手中兵器,任由禁卫军在王府内横冲直撞。
王壶自有他的打算,他不是害怕三千禁卫军,只要他愿意,今晚闯进来的三千多人,绝没有一个能够竖着出大门!
他不明白此事是不是千仞故意指派疯熊过来,明着是以玉玺丢失为借口捣乱,实则是查探他的底细。不愿意过早跟千仞扛上,这是他不愿意起冲突的一个原因。
过早暴露自身实力,在纷争的环境下,对己方是个不利因素,对敌人则是知己知彼,以后对付其他势力就没有底气。这是不愿意死战的另一个原因。
谋大业者能屈能忍,他也爱面子,也爱虚荣,但他更加深切明白,慕虚名而遭实祸。这是根本的原因。
宁愿被人打了一巴掌,过后再把打巴掌的人连肉带骨头都给吃了!王壶有这份忍耐力。
“哈哈,龙叔,开工!”云峦一颗心完全放松下来,从王壶咬牙切齿而装作平静的脸上,他已经明白他的计划即将实现。
“有咱什么事吗?”龙骧不解道。
“当然,你忘了咱此行目的了?”云峦笑道。
一句话点醒,龙骧立即醒悟,回头悄声道:“兄弟们,抢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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