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特不是盲人瞎马,他也看出来形势急转之下,一颗心不太好受。
“李特将军,我们曾经是朋友,虽然现在不是了,但有时候立场一致,还是可以比肩作战的。”龙骧道。
他依然在卖弄他的口才,他觉得只是击垮敌人的信心还不够,还要更上一层楼,假手于人,救下承受血光之灾的寒门官员。
李特没有说话,他现在的处境很微妙,如同站在刀锋上行走,稍有不慎就要见血。
“你顾忌王壶对不对?”龙骧的话说到李特心坎里去了,因为李特又恢复了一丝神采,“可是你知不知道,今天你带着丞相的命令来云府抄家,王壶能不知道吗?即使他不知道,你以为你心里的小九九能骗过王壶,能两头通吃,在王壶那里捞到好处?”
李特垂下头,他现在想起了他的处境,把宝压在任何一方都可能出错而招来杀身之祸,两头讨好未必能吃香喝辣。
夹在缝隙中,劳神费力,更何况他李特也不是周旋打诳的能手。
“你表面上是王壶的人,即使你为丞相卖命,丞相他能保你安全?”
“王壶、千仞都不是好惹的人,你已经疲于应付,可是今天你又得罪了一个你不该得罪,也得罪不起的人!”
“难道你要拉着两千名战士陪着你愚蠢,做你的殉葬品!”
龙骧的每一句话都切中肯綮,如同重锤狠狠地敲打在李特的心窝!
怕死的人,首鼠两端的人,往往优柔寡断,所以龙骧不着急,他留时间给李特好好思考。
瓢泼大雨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李特站在风雨中,漫天的大雨已经把他全身淋透,加上身心颓废,整个人如同落汤鸡,萎靡不振。
是的,他面临着人生又一个重大选择,他这样的人最害怕人生的选择,特别是干涉到生命的选择,不得不谨慎再谨慎。
“答应了你的条件,我还能活吗?”李特心里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你担心王壶报复你?还是担心千仞把你杀了?”龙骧问道。
这种问题根本不需要回答,李特他什么都怕,特别是害怕死亡。
云侯景知道这时候该他说话了,只有他的承诺才最值得信任,“给你一条路,跟我干完今晚之事,你就辞去将军之职,平淡度日,我可以保证你不受到来自王壶和千仞的报复。否则,即使今晚你有幸逃脱,不久的将来,你要么被王壶阴死在水沟里,要么被千仞砍头!”
左右都是死,李特还有更多选择吗?
本来他这样的职位是有很多选择的,可是今天龙骧的一席话,他已经想不起来还能有什么办法可以活命。
云侯景与李特带领两千钢铁战士呼啸而去,云府只留下一排排杂乱的足印,足印里积满雨水。
龙骧没有走,云府的孩子们需要有人保护。
云峦也没有走,他很想跟着云侯景一起见识血雨腥风的场面,但他身无一技之长,去了只是个累赘。
云侯景离去的时候,在云峦耳边说了两句,“玉玺丢失恐怕是真的,前些日子皇帝来找你,玉玺极有可能被他藏在你的房间或者他曾经走过之处。”
云峦回到属于他的房间,翻箱倒柜,在床铺底下他发现一样东西,方方正正,还非常坚硬。
爬到床底拿出那东西,云峦吓了一大跳,那东西外面包裹一层布,布上绣着朵朵红花,吓得他赶紧扔掉,惊呼一声,“这不是女人的内衣内裤吗?”
内衣内裤里边包裹着的,是一个普通的木盒,木盒里边是一个晶莹剔透的宝玉,雕刻成艺术品的宝玉,一只凛凛威风的长龙盘卧着!
云峦上下仔细观察玉玺,心中疑虑重重,皇帝万人之上,天之骄子,何苦把上好的美玉用普通木匣子装着,再用女人的衣物包裹?
他不是榆木疙瘩,更不是傻子,握着烫手山芋一样的玉玺,心中突生一计。
王壶不是很阴鸷吓人吗,俺这个初来乍到的菜鸟偏要寻你的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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