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才是我手中真正的宝刀……”
肖毅脑海里浮现起刀灵说过的这句话,借着前冲之势两脚陡然蹬地腾到空中,两手紧握柴刀刀柄高高举起,又朝着狼烨全力劈斩而下。
雪神刀法劈刀式――劈山断岳!
“贼狼!要你死!”
狼烨见这小子飞速奔近又全力袭来不敢轻敌,连忙灌满窍之气入臂提刀以刚才陈文同之姿刀刃向上迎挡,心想我兽化一重二阶、手中又有宝刀,难道还挡不住你这小子一刀?
但他这念头刚刚生出,就变成了绝望。
砰――噗!
那破柴刀仿若有灵,在两刀碰撞前的瞬间,在整个刀身流动的冰光陡然汇聚于将要接触的刀刃处,砰,将狼牙刀一劈两断!刀势不停,又沿着本能偏过头去的狼烨左肩劈斩而下,噗――,径直从肩头劈至了腰部,将狼烨的身子左侧的大块血肉筋骨带着整条左臂劈离了身子……
“呃――”
狼烨呆立原地,低头看着左边身子鲜血淋漓、腹内之物从切口中缓缓流出,没有痛觉,没有哀嚎,脑子已瞬间空白了。
落地的肖毅喉头一甜,呕出一口鲜血,却不以为意地伸手用袖口抹去血迹,也不再理会这必死的贼狼。
他走到陈文同身边俯下身子抬起他的头枕入臂弯,脸上有了一丝悲伤:
“大叔,您定是风哥的二伯吧……”
之前听肖毅说过“斩杀家贼”故事却一直不信的陈文同已是油尽灯枯,盯着肖毅的眼神有一些复杂,但脸上却露出了平静的笑意,断续道:“肖毅……以你这身手和手上这把刀……要杀我家风儿……现在已由不得我不信了……”
肖毅的头颅黯然低垂:“命运的捉弄,我为此而内疚一生。是我欠你们陈家的……”
陈文同却笑出了声音:“呵呵……无需解释……我知道你必不是故意为之……风儿已走……他唯一的妹妹雨儿……就交给你了……让她活下去……我们全都死了……她也该活下去……她还如此年少呵……”
肖毅抬头,望向了陈雨。
这名十六岁的少女,一身男人甲胄也遮不住她的白皙柔美。她纤细苗条的身体还不能完全撑起陈家的老式中州皮甲,羸弱地站在那里却不动不惊,两只如柔荑般的小手不断握拳、缓缓摊开、朝正死斗中的同袍掷出颜sè已越来越淡的青sè光球,就这样只顾着一直凝气、施术,此时那老旧的皮罩盔之下,柔美弯如月的鬓角已挂满大颗的汗珠,白如玉的腮部紧绷。她甚至无暇看自己那已濒死的二伯一眼,只是有两滴晶莹透亮的泪珠儿,从眼角默默滚出,又流进了肖毅的心头……
“二伯,风哥怎样对她,我肖毅就怎样对她。我肖毅没死,她就不会死……”肖毅转向了陈文同,轻轻道。
陈文同又对肖毅露出一个充满信任和感激的笑容,双眼轰然而闭。
“二爷!”
有在激战中瞥见这边状况的陈家儿郎悲声大喝,又突然高呼“二爷已去!陈家儿郎决死破敌!保住张家兄弟和四小姐!”
一番激烈的死斗,战场中此时尚余有三十多名中州死士在与差不多数量的苍狼近卫对决。死士中的十多名陈家汉子闻言,全都立即牙齿一咬,鲜血带着舌尖朝着对手脸上怒喷,骇得苍狼近卫们大惊失sè。又用这以命换命的决死之心,立即将几名苍狼近卫斩杀于面前,另外近十名近卫也难以招架他们突然变得犀利疯狂的进攻。
终于被撕心裂肺的疼痛激醒的狼烨,仰头如狼嚎一般高叫起来:
“少城主!该放狼啦――”
嚎完整个人就噗通一声向后倒地不起。
已与陈雄激斗了上百招的“狼都尔驰”,闻声身子朝后激shè了两丈暂时脱离了陈雄,两人又同时气喘吁吁地怒目而视。狼都尔驰扫视了战场一圈,才恍然惊觉今天自己实在是太过轻敌,被陈雄缠住后竟也顾不得近卫们,导致此时己方已遭受如此大的损失!
突然间他觉得自己很愚蠢!一心只想着要在心仪已久的桑家三小姐面前耍帅逞威风,这下子是耍傻眼了!早知竟是这番情形,早该在大火燃起时就放狼配合弩箭对逆贼发起合攻,哪里还有此时的狼狈?
他自踏入桑家以来心里就一直从未有过放狼的念头。一是因为苍头座狼这样的一阶战斗兽的捕获和驯化都非常不易,价值甚至高过普通的苍狼族士卒,二是想着对付一帮子叫花子般的中州败兵乡勇,大火与强弩足以屠戮干净。后来双方一进入了贴身肉搏战阶段他就被率先攻出的陈雄缠住,也顾不上放狼了。
后悔已是无用,“狼都尔驰”立即右手拇指食指放到唇前,吹起了尖利的唿哨!
一直在战场外围蹲地而座的苍头狼王和一百只座狼听见唿哨声,耳朵陡然竖起并jǐng觉地起身,稍后又看见“狼都尔驰”手指的方向,立即全都浑身狼毛炸开呲牙咧嘴,朝着战场中的中州人猛扑而去!
“嗷呜――”
群狼齐声怒嚎,声彻四野,震人心魄。
所有观战的桑家族人全都浑身发凉――这下子肖毅、陈雨,还有战场里所有陈张两家的死士,都该很快丧命在一百头凶悍的魔兽的尖牙利爪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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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放弃本书的朋友们,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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