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母亲头上几根刺眼的白头发和拉着自己那双满是老茧的双手,张非只觉得喉咙一口热气堵着,急切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想着自己的过往心里暗暗想道,张非你就是个混蛋,你怎么老是让母亲这么cāo心啊?
其实他心里什么都明白,他也知道自己的母亲非常的辛苦,也知道自己这样浑浑噩噩的不好,也曾今发狠的出去找事做,可每次做事都是做不长久,怎么也坚持不下来。
按他们这里的老年人的说法就是,他的身子被懒虫附身了,这种懒虫是一种靠吸食人jīng气生存的东西,虽然对人没有多大危害,但jīng气被吸就会没有jīng神,所以也就没有做事的yù望。
张母十分迷信,听那些老人说懒虫没法治,也认为他就是被懒虫上身才变成这样的,所以对他这样也就听之任之了。
“妈!我们回家吧!”
张非看到吊瓶里的药水已经完了,一把扯下手臂上的针头,不顾酸痛的身体起身拉着母亲就要离开。
“小非啊!还有两瓶药水,你吊完了再走吧!你的身体要紧,咱不差这点钱!”
张母不放心,拉住他的手非要他将剩下的两瓶药水吊完。
“妈!我没事,就是坐在椅子上是时候仰到后面了,也正好磕到脑袋了,其实我一点事也没有。。。。。”
说完还在原地蹦了蹦,表示他已经完全好了,其实他现在全身酸痛无比,每蹦一下都痛的他直冒冷汗,但他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其实他也没能搞明白,到底是什么砸中自己的,竟然让他浑身疼痛。
他知道家里并不宽裕,自己没办法改变也不能再拖累母亲了,估计自己吊水的钱还是母亲买鸡蛋才得来的钱,他不能用,也不敢用,他怕被自己燥死。
虽然靠着自己会点装修的技术,在门口也能帮人家粉刷赚点小钱,除了抽烟和网费剩下的全都交给了母亲。
可他却也知道,母亲一分都没用,全存着好帮自己找媳妇呢,她自己就连身上穿的衣服都还是几年前的,其实里面已经用同样颜sè的布片补上了好几个补丁,只是母亲的针线好,从外表看不出来而已。
“那我们回去?”
张母迟疑的问道,直到看到张非给了肯定的答复说要回去,才小心的从外衣里面的一个口袋里拿出一个包裹起来的手帕,连续解开两层才拿出裹成一圈的纸票来。
“吴医生,你看着吊了一瓶水要多少钱啊?”张母攥着钱小声对着帮张非吊水的医生问道。
那姓吴的医生鄙视的看了张非一眼,随后温和的对张母说道:“你就给我五块钱吧,我收个成本。。。。”
“那怎么行呢?您还是该多少就是多少,你们也是靠这个生活的!”
张母连声推辞,乡里乡亲的大家都熟悉,他知道吴医生确实没多收,但心里却过意不去,执着的要其按正常的价格收,再说他家虽然穷,但却不愿意占这种小便宜。
听张母如此说,吴医生看张非的目光就更加的充满鄙视的意味了,作为医生,他是坚决不相信什么懒虫的说法的,所以更加看不起好吃懒做的张非。
就这样两方一直推来让去,吴医生最后无奈的答应多收了一块钱,张母才小心的从那一团零票子里找出一张五块和一个一块的给了。
“小子!看你妈对你多好,我要是你怎么也得好好干活,让他想点福啊!”
医生恨铁不成钢的对张非说了一句才接过张母递来的钱,期间张母又是一阵感激和替他解释的话语。
交完钱,张非跟在母亲身后向着几百米远的家中走去,看母亲那苍老的背影真想狠狠的给自己两个嘴巴子。
母亲其实才四十六啊,可却已经有了白头发了,记得父亲刚去世的时候,母亲并没有听别人的劝告改嫁,而是每天忙碌到深夜十二点左右,含辛茹苦的将那时只有十二岁的他拉扯chéng rén,这些年所受的苦他都看在眼里。
他现在大了,反而更加的让母亲cāo心了,可他也不想啊,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做事总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其实他也不是怕出力,在农村里种田其实比城里打工要辛苦的多,可他在城里连续的做一种工作,只要超过两个月就会暴躁无比,整个人就想发火,这其实也是他总是做不长久的原因,以为哪个老板也不喜欢老是发火的员工,他所做的工作有一半是被人辞退的。
“妈!我一定会望你过上好rì子的!”看着母亲的背影张非暗暗想到。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