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姑屏开旁人,着人避开眼线,请多番过来商量事情。
过会儿,多番来到。
英姑请多番入座,侍卫看茶,多番样样依应,端起茶杯做样品尝。不料英姑起身,面对面站在多番面前,深深躬身施礼说,谢谢头领多日来细心照顾大王,细心照顾公子,请收下我的谢意,大恩大德,容后报答。
那时多番脑子里正想着,英姑会有何事议论,猛然见到英姑这样子,忙不迭放下茶碗,起身作势相托,连声说受不起,恳请英姑坐下说话。英姑对多番说,就要走了,请头领引我祭拜邦主一下吧。
多番觉得英姑礼重,诚恳地做引礼人,领着英姑到后院祭拜邦主。
英姑行完祭拜,两人回到中堂,落座叙谈。
英姑感慨地说,想到起灵出关,想到头领的好心善意,保得灵棺平安无事,心生感谢,没有厚礼表达心意,只好叩谢。多番连忙谦逊地说,夫人让我无地自容。上回去京师,大王真心对待多番,感谢都来不及。本来想在高旗关好好陪伴大王,没想到是如今这样的场面,心里十分难受。
说话间,多番不停地摇头,叹气不已,英姑陪着伤心,难过。
过会儿,多番接着说,我能做到的只有这些,可惜我自认是好心,惹人说闲话。英姑说,是好事是坏事,日子久了才能知道,才能看清楚。多番说,但愿如此,过去的事不能挽回,请夫人自己保重,回去的路上不可知不可料的事不会少,要一百个小心呐。
看来多番也是细心人。
英姑说,有大王、有公子,哪个敢乱来,不管怎样,赵如意也在。我想过了,和他一起去京师也无妨,路上有赵如意,应该能保路上平安。听起来,英姑已经改变主意。多番觉得不妥,便说,正是赵如意才让我担心。英姑说,赵如意敢害我么?多番说,不敢。
这时,多番等英姑一句话,问自己,谁合适护送灵棺去京师,他会说钟良。可是英姑没有开口,多番不敢插手护送灵棺的人事,免得多事,惹人怀疑。
英姑接着说,到了京师,安顿好公子。王家如果认我,我就待在京师,如果不认我,我就回来英。多番说,夫人想得简单,往后很多事不可把握。
英姑不是没想过路上事,往后事,可是一沾上这些,脑子里只余空白,听见多番这样说,让多番直言。多番说,我是粗心人,时常叮嘱自己多想多看多问,不多说话。
言语空空,英姑让多番说出几样听听。
多番说,恐怕王家不认夫人。英姑说,公子已经不在了,我不想求他们。多番接着说,有人问夫人谁杀的大王。英姑问,我不知道。多番说,这个很重要,一定会有人问你,况且没有凶手,大王很难落葬。英姑追问,该怎么回答?多番说,学赵如意吧!他捉不到凶手,一定会拿一个人当凶手,比如拿我。
英姑听得明白,回应说,看得出来,他想拿你当凶手。多番点头说,如果夫人让赵如意去京师也好,在朝堂上,夫人顺着赵如意,他说谁就是谁,不要犹豫,他说多番,就是多番,不可两样,免生意外。英姑惊讶地说,朝廷不会这样糊涂吧。多番严肃地说,有凶手重要,可以先不论真假,宝弓国需要这样。英姑又想不明白了,瞪瞪地看着多番。
多番关照说,你们最弱,听赵如意的最妥当,不要多言,不要惹祸,他们就不会害你们。英姑不情愿地说,我不服气,人不能欺负人。多番说,夫人从来没去过京师,不了解王家,不了解朝廷,你有想法没错,在办事的时候,不必一定照想法做。英姑说,我们不能冤枉你。多番说,不要担心我,我会活下来的。
英姑想想念念,这个赵如意该不该去京师呢,想到这里,一时无语。
屋里暂时停静下来。
过了半晌,多番说,这几日我想的最多的人就是来水儿。英姑叹气说,他也认命,等到京师,朝廷定好罪名,送去陪公子吧,他们俩谈得来。多番说,夫人太任性。英姑问缘故。多番哀怨地说,既然是死罪,想法子让他活得长点吧,人间毕竟快乐多。英姑摇头说,我要杀人,你们不许,要他不死的法子又没有,他能活到京师够本了。
多番沉吟片刻,望着英姑说,我有个办法,夫人和来水儿说说,试试看吧,兴许有活路。英姑也想让来水儿多活,便问计谋。多番说,拉住赵如意往他身上靠,说是赵如意下的命令,何况弓箭也是赵如意给的。本是射杀多番,结果误杀公子。赵如意可脱不了干系。英姑十分不解地问,别人信吗?多番说,试试吧。
英姑长声叹气说,就算别人相信,我们也不能没良心,况且来水儿已经认下了。多番说,试试吧。英姑不好拒绝,说,让来水儿试试吧。多番说,等朝廷问罪的时候再说吧,让赵如意没准备,措手不及。英姑称好。
多番话说得多,喝口茶水,接着说,还有个法子,可能夫人不愿意试。英姑听着。多番接着说,逃到多番部落里藏起来。英姑想多听听。多番说,我不能拦着你们过来要人,我可以让你们找不到人。英姑使劲摇头说,我做不出这种事。多番说,他想试试,我愿帮他。
英姑想了一会儿,对多番说,他是族长,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不能害别人。
正事说完,该说道别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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