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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纳斯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请求，而是缓缓地走到我的身前，抬起手掌，轻轻地在我的头上拍了两下，我能感受到杰纳斯掌心之中的安慰与理解。

“咩咩，你想要帮助丽娜兹的心情，我很清楚明白，只不过。。。”杰纳斯语调一变，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道：“即便是你拥有近似“不死”的体质，并且身体经过了我的训练而得到最大的强化，可是，我想，你自己应该最最清楚明白，眼下的你仍旧没有独自应付异数点的能力。

杰纳斯他说的是既定的现实，但就算是这样。。。可我还是想去做些什么。

“恩，但是。。。”我紧咬着牙齿，努力平复着内心那混乱浮躁的心情与思绪。

“所以。。。你没必要太过急躁，近段时间就先尝试着先作为丽娜兹的“援助”进行任务便可。”杰纳斯推了推镜架，他的话语中充满理智冷静的意味，以及。。。对我的关心。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双手握拳，“可我还是想试一试！就算是最弱等级的异数点也好！”

“就算咩咩你这么说。。。”杰纳斯偏过头，意味深长地一字一句说道：“先不管你现在的战斗能力，我问你，你真的了解单独面对异数点的那种恐惧与害怕以及那深入骨髓的颤栗么？”

“我。。。我不了解。”我摇了摇头坦然道，双脚却是不禁向前踏了一步，“但是，我想要去尝试，想要去面对，想要去。。。战胜它！”

“咩咩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生出这样的念头的？”杰纳斯饶有深意地望了我一眼，“总觉得，这次的你并不是为了表面上的那种理由。”

“其实理由很简单。。。我想要变得更强。”我更像是在对心底的自己发誓，“我需要力量！”

“如果只是单纯地为了变强，追求力量的话，其实还有更多更为安全的方法。”

“不只是单单为了变强，而是。。。为了能和丽娜兹。。。和她并肩而行。”

为了不再看她遥远，模糊飘渺的背影。

如果是杰纳斯他的话，我相信，他一定会懂得我心中真正的想法。

“。。。。。。”杰纳斯默默地看着我，不再多言，可他锐利的眼神却向着我直射而来，但我不能逃避，更不能退缩，我们两人的视线就这么生生地交错在了空气之中。

“哎呀哎呀~这还真是。。。让人感到相当为难的一件事。”杰纳斯一下子收起摄人尖锐的目光，脸上显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笑容，“关于这件事，我想你也不准备告知丽娜兹，去征求她的同意了吧？”

“是的，我希望杰纳斯大叔你能替我保密。”我坚定不移地一点头，“因为，如果丽娜兹她知道的话，大概。。。不会同意吧。”

“不是大概，而是一定。”杰纳斯又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得不说，你和他真的很像。。。”

“他？”我不禁有些疑惑地看向杰纳斯，“他是谁？”

“没有谁，一个很久，很久没有在别人面前提起的人。。。”杰纳斯仿佛陷入过去的往事回忆之中，可他的神情与语气却是十分的悲伤与惆怅，“那时的他也和你一般，那么地渴求力量。”

“那他最终得到力量了吗？”我不由自主地问道。

“他死了。”杰纳斯面无表情，眼睛更是空洞无比，让我不敢凝视。

“他死了。。。”我嘴唇蠕动着，而这句话也仿若最后的审判与宣告，字字直击我的内心。

“咩咩，你要知道，名为“力量”的这种东西。。。”杰纳斯一脸严肃地大步走到我的面前，一字一顿道：“它既可以拯救你，亦可以毁灭你。”

“我知道。”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看着杰纳斯道。

“不！你不知道。。。”杰纳斯摇摇头，一口否决了我这一天真幼稚的想法，“因为，现在的你，还没有力量，或者该说，还没有足够的力量。”

“。。。。。。”

我觉得我的双手握得更紧了，指甲嵌进肉里，一种难以言喻的“疼痛”荡漾在我的心间。

“当它为“正”时，能让人勇往直前，无往不胜，它为“负”时，能令人沉沦其中，不可自拔，直至堕入无尽深渊，往往这其中的区别，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我无言地去倾听，无言地去接受，无言地。。。去承认！

“看清自己，然后去看清这个广阔的世界。”她的话语轻轻地在我耳边不断萦绕回荡。

“所以说，咩咩，你真的有这种觉悟了吗？哪怕这是一条无法回头的不归路。”

我听得出，这是杰纳斯对我发出的最后的提问，他的声音之中不参杂丝毫感情与任何的余地，回答的机会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也只有一次。

仿佛一瞬间，“是”与“否”一黑一白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摆在我的面前，两条路皆是深邃无比，散发着寒冷与让人感到丝丝疼痛的气息。

我根本无法看清这两条道路到底各自延伸向何处，又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命运与结局在等待着我，而踏出的第一步，将决定此生追寻答案的方向。

不管我去往哪一边，此刻，杰纳斯就这么静静地等待着我“真实”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