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龙潜于渊虾米舞,鹰击长空晨鸡鸣,江湖路辛岁月远,回眸一笑泪已干。
有人说:人生的价值在于齐家、治国、平天下;亦有人说:在于有常无常而自独得尝,不管哪种抱负,终是利益追逐,注定劳身劳心不得解脱。
谷枫的人生有两大目标,一是逍遥,二是长生;身逍遥可行遍万里河山,望尽繁华苦难,尝尽珍馐美味,一切如探囊取物,而心逍遥可堪破万丈红尘,踏尽七情六yù,心自不动,得大自在,从此逍遥无边,享尽人生之乐。
若得了逍遥,那便求长生,历无量量劫,看尽仇敌如尘灰烟灭,轮回河中苦翻滚,历无数世而不得脱,而己身自巍然不动,冷眼旁观,不屑举手之劳。
瞬息而至,一感而知,一眼万界,一声诸天,夫复何求?
三叔将承管役之职,三叔即rì将起程,三叔膝下无子,三叔曾醉语yù从六兄弟中过继一子以承香火,三叔如今最亲。
大哥婚期将近,心本该最淡的,却硬是半夜偷跑到三叔门前叩头,许三叔一年抱孙儿,终于在认干爹的紧要时候拨得头筹。
二哥,三哥,四哥,五哥也不甘落后,先后登门,直把三叔忽悠得天花乱坠,地涌金莲,瀑布倒流,星河倒卷……就是睡着了都要笑醒,胡子三天抚掉一半,乐呵得堪比娶了村头的王寡妇。
谷枫心下明了。
山村苦,粗茶淡饭茅屋骨,地里刨食面朝土。
山村乐:黑灯瞎火抱婆子,卷起袖头揍娃子。
一辈子窝着头,从未走出山村倒也罢了,但山里的野味与集市的交易,却又见了另一番繁华,朴实的心不再,唯有蠢蠢yù动。试问从小到大,哪个娃子没有走出山里的梦想?而走出去的缘由又是什么?
“一切皆因躁动的心!”
人间事,逃不过追名逐利,朴实只因极致穷困而又困守一方,本质是不得不如此,当有利可图,有美恶之心时,内心的天平,终是会倾斜,争先恐后是轻的,头破血流甚至你死我也不奇怪。
他前世孤儿出身,见惯了人心陡变,此时冷眼旁观,心中更无半点波澜,只不时逗弄着怀中的囡囡取乐。把这闹哄哄的认爹大戏看得津津有味,偶尔点评某个哥哥的奇思妙想,jīng彩演出,倒也自得其乐。
谷枫仔细思量。
“大哥心思最活络,已占尽先机,二哥生的俊郎非凡,倒有三分优势,三哥黑碳的模样,也难说离了三叔的味口,四哥年岁尚轻,倒能调教,五哥稚嫩非常,跟着屁股后边转,难保也会有收获”
以他的智慧,何尝看不明白?三叔年岁摆在那,是见惯了伎俩的,只怕已生不喜,而最终的决定权,还是落在谷父父母上。
谷枫淡然,嘴角轻笑,其它他何尝没有心思?只是高人做事,不着痕迹罢了。
不提五兄弟各自争宠,只看谷父谷母黑了半边的脸也知道,家门何其不幸,养儿防老,多子多福什么的,先靠一边歇着,抽出棍儿且先抽打一顿,才不辱没了门风。
“三弟可有中意的人选?此事便由三弟自主便是”谷父打累了喘息道,语气中带着三分怒意,配上冷漠的语调,让人听着发寒。
他终是不忍拂了兄弟的情面,把选择权交回了兄弟手中,只是无意间瞥了一眼哆索的五子,怒气又增三分。
家门不幸!
三叔也是苦笑万分,回忆大半生的钻营上进,至今寡身独居,虽不喜五子所为,却也知过继是最好选择,本该淋漓大笑,只是此时又哪里敢宣之于口。
“我选……”三叔的双眼来回扫视着,权衡着将来得失,眼神是如此温暖,看得五子灵魂都飞起来了。
谷枫好笑
三叔是闯荡多年的老狐般的人物,怪不得能守得灵狐以作晋身之阶,耐心肯定是极好的,此时看似认真审视,其实心中有数。
“他”三叔语气中透露着坚定,伸手前指道。
谷父顺眼看去,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因为结果实在出乎意料。
怎么也想不到,会是那个从小到大沉默寡言,见到老子如同见到家里阿黄的小儿子被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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