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默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跟维托讲这些,可能是是因为自己做的事情只有维托知道所以想讲给他听,又或者自己希望有人能分享自己的秘密。
维托愣在当场,说不出一句话来,虽然不知道张默的母亲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为了不让张默陷入悲情之中,维托赶紧把话题扯来开,说道:“不知道我该不该这么说,我确实感觉到他们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但是仍然让我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听了维托的话,张默也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其实维托的感觉跟自己是一样的,但是却始终找不到原因。二人沉默了一会儿,维托好奇的又问道:“接触这样的事情越多,我就越来越想靠近基督教,最起码教义中并没有这么阴暗的事情。你说我们看到的场景是否跟信仰和地域有关?”
张默低头想道:“不知道,我并没有什么信仰,当我看到我师傅时,我感觉他似佛似道又非佛非道。最让我难忘的是他的双眼,似乎从中透出神芒,我认为他是接近于神和人之间的高人。”
这句话引起了维托的好奇,他知道基督的故事,基督为了救苦救难而被钉十字架,但是在死去后三天后居然奇迹般复活,这让维托一直都憧憬着能亲眼一见,虽然看不到耶稣,但是看到另一位神人,或许也能满足他的心愿。
“我能见见你师傅吗?”
看到张默看着自己没有吭气,以为张默有什么忌讳,便又笑着说道:“要是不行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张默似乎有些犹豫,但是过了一会儿,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道:“可以!”
维托此时感觉到从张默的身上散发出一种悲伤的气息,虽然奇怪但是却不知该如何问起。
张默也感受到维托的疑惑,便回答道:“我遇到我师傅是在我母亲去世不久,那一次事情我一直感觉到很怪异,却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
维托恍然,可能是跟张默母亲有间接关系,所以他才犹豫的吧!?
……
周围的场景变化,维托进入到一处古朴的中式房间内,这里的场景让维托想到了电视中看到的古装电视剧中的房间布置。维托知道,这里并不是张默的家,他在中国的电视剧中知道,这样的布置是中国古代时的装修布置。
放眼看去,虽然眼前景象恍惚,仍能看出这是一处祠堂大厅,所有的家具都是暗红色中式家具,房顶是木梁支撑,柱子从地面一直顶到房梁上。地面还是泥土地面,可能是经常有人踩压,地面的泥土瓷实而且凹凸不平。在维托面前是两把太师椅,太师椅的中间还有一张桌子,都是暗红色的家具,在这套家具后是一面封闭式暗红色镂空雕花屏风,而屏风两边是两扇门,维托虽然第一次来这里,但是他知道那是通往祠堂后的门。
看了看自己周围,张默却不知道去了哪里,正在找张默的时候,突然一阵地晃夹杂着惊天的响声从祠堂后传来,维托不由自主的穿过屏风迅速来到祠堂后。只见祠堂后有一面墙下放了一张供桌,桌上放着一个灵位,在桌前的地面就像是被炸药炸开一般形成一个地坑,周围的泥土向四周散开铺在地面上,而坑中摆放着一个骨灰盒,盒子是被打开的。
维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有人在前堂喊着:“母亲生气了!”
迅速又赶来前堂,回头看过去,祠堂的前堂空间很大,中间有一片很大的区域,四周的墙面除了主墙体,房间里的区域划分都是用镂空隔断分割的,贴着隔断整齐摆放着不少古典式家具,显得整栋房间风格古色古香。
维托来到这片空地,突听到一声尖叫,那声音绝对不是生人能发出来的,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回头朝屏风的方向看去,一团黑烟带着拖尾从屏风的门飞出朝自己冲了过来。维托愣着看着那团黑烟。黑烟长发遮脸,根本无法看到长相,发出疯了一般在尖叫声,其中还混杂着尖笑。
“为什么会朝我冲过来!?”维托一时间无法反应。
突然间的明悟让维托明白了,自己此时就是张默,自己代替了张默出现在这空间中。
黑烟瞬间来到身边,钻入到维托的左臂中。维托感觉到整个左臂沉重无比,瞬间失去了对手臂的控制,他感觉到胳膊似痛似酸似涨,如附了重物一般无法动弹。
因为恐惧,躺在床上的维托有些清醒,他睁开眼睛,却看到了一幕让他无法置信的一幕。在迷糊间他真切地感觉到自己的胳膊的异常,侧眼看了看自己无法控制的左臂,却看到了一团黑烟从手臂升起,上半身凝聚成人形,而下半身就附在维托的手臂中,犹如一颗树长在肩臂之上,此人正是刚才在梦中见到的那团黑烟,此时人形黑烟长发遮面正看着自己。
维托并没有这样醒过来,而是又沉睡过去,他再次来到梦中的祠堂中。
此时,他看到在那片空地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很大的图形,与张默平时手中拿着的图形非常相似。一个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的怀抱中,维托没有见过这个女人,却知道她是谁,她是张默的女友,此时她却在昏迷当中。
维托不明所以,想找个人问问这是什么情况,他刚回头就看到一位装束奇怪的人站在屏风前,此人看不出年龄,身上的穿着黄色佛装,但是佛装上却有道家的八卦图,此人脖子上挂着念珠,右手拂尘搭于左肩,头上没有头发,脸上带着些许微笑。最让维托注意的就是这个人眼睛中向外喷发着金色的光芒,光芒长出几寸,让人无法看到他的眼睛。原本茫然不知所措的维托站在那人面前,慌乱的心情突然变得安稳,亲切之感油然而生,就像是认识了对方很久的时间一般,对方就如一位长辈站在自己面前那般让人安心。
维托并没有听到对方说话,但是却知道他想让自己做什么,维托立刻把手中的女人放入地上的图形中。
一种奇怪的语言出现在维托的脑海中,这是一段不知所以的发音,维托刚想把话说出口,便突然出现在那白色的空间中,而张默则在他的对面站立。
此时张默说道:“你见到的就是我的师傅,因为《通鬼录》书中的话语是不允许其他人知道的,所以你的脑海中并不会保留那段语言。”
维托回想了一下,在梦中确实是深刻记忆在脑海中的那段语言,其实不过几个字而已,但是此时却只能想起一两个字的发音,而且还无法保证是否正确。
想不出,维托便放弃了,他回想着梦中见到的那个又像和尚又像道士的人,对张默说道:“你的师傅让我想起中国神话中被称为罗汉的人物。”维托说道,但是让维托更为注意的则是刚才见到的那黑影,又问道:“那是你母亲对吗?难怪你说不明白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后来呢?”
张默道:“后来我就按照师傅要求,去了徕法道……。我很想问问我的师傅,到底我的做法是不是出了什么错。”
不用张默继续说下去,也知道接下来的事情,维托便不再问下去。
“我明天就要走了,如果觉得寂寞你可以跟我联系,我们在梦中也可以聊天谈心。”维托知道,这样的工作接触的都是一切无生命气息的事物,有时候会在梦中感觉到一丝绝望,时间长了精神肯定会崩溃的,张默也算是他遇到的唯一一个不需要虚与委蛇的中国朋友,所以便心生关怀。
说完话,维托便从那空间退了出来,就如谁把所有的灯都关闭了一样,维托也并没有醒过来,而是继续熟睡着。
张默也在熟睡中,警觉让他从梦中苏醒,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安,他感觉到与维托的联系突然之间断开了,他顿时了解到维托出了事。
因为维托做了太多本不应该他做的事情,张默为了维托的安全,让维托带上那张符纸,通过符纸,张默和维托之间就会建立起一种联系,虽然这种联系维托感觉不到,但是对于张默来说,这种联系突然的消失也会让他随时惊觉。
冷汗开始从张默的额头流下,他知道只有人死了这种联系才会中断。
张默立刻从床上翻起,从符文纸张中拿出一张,他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维托住在哪里,他只能依靠符纸来找到维托的住所。
把符纸拿在手中重新躺回床上。
“空!”
话音一落,只见张默瞬间便进入到梦中。
不一会儿,张默从床上下来,此时他是在贴地行走。如果有人从一旁看到张默,会发现他此时就只是一团发着柔和白光的光球。
他看了一眼床上,自己还躺在床上熟睡,停顿了一下,光球便从窗口跳下出了大楼。
顺着墙面滑到楼底,张默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朝着陌生的方向行去,速度非常快,转过了不知道多少街角,他来到了一所宾馆旁。
这里太陌生了,张默想不起来这里是城市中的哪个位置,要是不张默自己自主来找维托,他会以为自己是不是被鬼牵了腿,两者之间的感觉太像了。
张默从宾馆正门进入不知道爬了多高,而且他并不需要知道,他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情,他距离维托住的房间越来越近。他来到一条长廊,两边都是门,张默在一扇门前停下了脚步,门牌号在眼前晃了一下:2018房。
门在张默面前被打开了,实际上门却没有真的被打开,但是张默却走了进去,一股让人感觉很不舒服感觉扑面而来,针芒一般的空气直刺入灵魂,房间涌出的空气充满了不祥。
维托此时背着门站着,张默只能慢慢的走向他的正面。
眼睛越睁越大,不可置信和悲戚的神情在张默的脸上演变着。
此时的维托僵硬的站在原地,面白如无色,眼睛瞪得很大,鲜血充满了整个眼眶、鼻孔、嘴角和耳朵流出,在他的脸上形成了一条条干枯的血道,维托已经死去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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