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腾道:“此地不宜久留,大家收拾一下,赶紧上路。”
秋桐指着地上晕倒的唱曲的姑娘,道:“她怎么办?丢下她一个人,肯定会落在那帮喇嘛手里。”
王腾道:“你们三人先将她抬到车里再说。”
曲飞道:“事已至此,只好这样了。”
当下众人赶紧收拾,没来及吃东西的直接到厨房中,将店里的馒头、牛肉都包起来带走。
那些掌柜的、厨子、伙计见出了人命,俱都吓得发抖,哪个敢上来说个不字。直到接到秋桐递过来的一张交钞,那掌柜的才又惊又喜的出来送客。
众人牵过马来,一溜烟的走了。
行了约摸百十里,远远看到后面沙尘蔽日,直向这个方向而来。王腾道:“定是逃走的喇嘛跑回去搬的救兵,飞哥,怎么办?”
曲飞沉吟一下道:“蒙古人马快弓强,我们逃肯定是逃不掉的,如今之计,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力一搏。”
徐达道:“飞哥说的是,老子和他们拼了。”
王腾道:“硬拼肯定是不行的,看这扬起来的土,敌人没有二百,也有一百以上,人数上我们处于下风,只有智取。”
可是怎么智取呢?众人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尘土,都皱紧了眉头。
秋桐道:“蒙古人的各地镇戍军中,能这么快赶来的,一定是探马赤,这是元军专门担任攻坚冲锐的先锋军,弓强马快,惯于开阔地带作战,如是巷战,定不是我们对手。”
徐达道:“你这话可不是白说,如今四周连个人烟都没有,谈什么巷战?”
王腾见前面不远处有一片竹林郁郁葱葱,穿过竹林不远,就是一条波光粼粼的小河。当下一拍大腿道:“有了。只是此计甚险,怕伤了几位姑娘。”
秋桐笑道:“你是想让我们姊妹三人作饵吗?”
王腾笑道:“宋小姐真是冰雪聪明。”
曲飞皱眉道:“此计甚险,万一……”
秋桐道:“与其坐而待毙,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就这么定了。”
当下众人在竹林中忙碌起来,秋桐指挥众人,砍竹削竹,偶尔抬头一看,那片尘云更加近了。
众人尚未布置停当,那队蒙古兵已赶到了,领头的正是那两个喇嘛,带了约有一二百个蒙古探马赤,其中前锋所用为环刀,后翼则是箭手。
那队人马一看到前面坐在河边休息的秋桐等人,顿时来了精神,当下嗷嗷怪叫,一起奋力拍马,冲了过来。
突然冲在前的十几人,“轰”的一声,悉数掉了下去。原来路面上早已挖了一个大洞,只是在洞口用竹枝搭了一个架子,撒上干叶遮盖,是以外表看不出来。洞里插满了锋利的毛竹,跌进去的人马不死也要重伤,更何况,后面的人马收势不及,仍然向前冲,马蹄踏过,没死的也都被马蹄踩死了。
两队尚未交手,探马赤的锐气已被重挫,统帅犹疑了起来。当下带领人马放慢速度,小心前行,到了一箭距离,将令旗一挥,后翼改作前锋,弓箭手调到前面,箭搭上弦,将弓拉满,一时间,箭如满天蝗虫一样,向秋桐等人飞去。
这时二十个刀牌手迅速将盾合并,严丝合缝,组成了一扇盾墙,挡在秋桐等人的前面,将箭雨全部挡住。身手之矫键,合并速度之快,显见是平时训练有素。
领头的将官“咦”了一声,想是没想到这群江湖草寇竟然也懂行军布阵之法。
原来当时天下风云四起,堂主冷炎是个有识有志之士,知道百姓怨声载道,元朝统治已风雨飘摇,因此暗中厉兵秣马,演练阵法,希图乱世中有所作为。
那统帅眼见箭射无用,对方背靠河水,无法迂回进攻,当下令旗一挥,后翼再次改为前锋,一起驱马挥刀向盾牌阵冲去,
眼见这队人马急冲至前,盾牌突然散开,露出后面的十个长枪手,枪尖俱都对准马上之人。枪长刀短,那些人像是自动送上门来的肉丸子,身上的罗圈甲在这强大的冲力下,被长枪轻易刺透。
这股探赤马多是箭手,用刀斧的不过就是二三十人,跌入陷井死了十多人,如今冲了过来,又有十来人丧命,余下七八人吓得魂飞魄散,调转马头向后就逃。
可是花家四兄弟及汤和哪里会让他们逃走,只见他们掣弓在手,箭如流星赶月,连珠而发,将这七八人射成了刺猬。
那统帅眼见今天出师不利,刀手全军覆没,箭手又奈何不了对方,准备打道回府,当下令旗一挥,这支骑兵俱都掉转马头,复从竹林中撤回。
刚到竹林,却见一排竹枪射了过来,那竹枪疾劲无比,穿过一人之后,余势未减,将那马上的箭手像穿糖葫芦一样,一根上穿了两三人。
原来曲飞、王腾、徐达三人每人削了几十支竹枪,连人带枪藏在竹林里,此时出来断他们后路。
几人俱都武功高强、内力深厚,抱着一捆竹枪在竹梢上荡来荡去,抛掷出去的竹枪又快又急,元军顿时大乱。
秋桐等人,也立刻转守为攻,盾牌手和花家四兄弟、汤和等都攻了上来,秋桐挑上了其中一个喇嘛厮杀,纳兰、素月挑上了另一个喇嘛。这些箭手,虽然箭术精湛,可是都不善于近战。
原来蒙古人的战术是用箭射杀、骚扰敌人,当敌人来追时,不断向后放箭射杀敌人。当敌人止步,射手又冲上来用箭射,在体力和精神上双重打击对手,往往以少胜多,创造了一个又一个战争神话。
今天掉进陷阱,这个战术却是一点都不管用,一众人马,被杀得干净,想逃命的,都被汤和与花家兄弟射死。
这一战,杀死元兵约有一百二三十人。凤凰堂的人只伤六人,死两人,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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