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2 / 2）

“棋轩。”

“上神？”她看着他白玉般的脸，冷漠的没有任何表情，也根本无法猜透他的一点想法。

“我倒希望永远也不要有你说的那天。因为，我的曲子，还想一直弹下去。”

棋轩怔了一下。

她怀疑自己刚刚听到的是否真的出自上神之口。

她记得自己明明说过。

你若是愿意一直弹下去，我也愿一直倾听。

这时走来一个人。看他的打扮，身被铠甲，手持银枪，赫然是霜云殿的守卫。他走来，低头抱拳行礼：“拜见云烨上神。”

云烨的手指慢下来。琴音逐渐褪去。

他抬头：“是玄一来了，不知何事前来？”

“上神，我奉圣尊之令来此，圣尊请上神您去一趟霜云殿，说有事相谈。”

“好，我即刻随你去见圣尊。”云烨思索片刻随即答应。圣尊的命令，他本不该置惑太多。

棋轩还坐在石凳上望着云烨：“上神……”

“你留在这里练习剑术，不可随意在仙界走动，等我回来。”

随后他便离开了。他那一身白衣，在风中微微扬起了衣角，绚烂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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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云殿内。

“云烨，你来了。”

云烨未及开口，倒是坐在那王座之上的人先开了口。

“圣尊。”他行礼，“圣尊将云烨召见过来，莫不是有要事相谈？”

“要事倒也算不上，我只一件事。这答应与否也全取决于你的想法。”

云烨稍稍沉思，也没想明白：“不知圣尊所提之事又是何事？既是圣尊所提，云烨又怎有不答应之理？”

尹绝尘脸上有了丝淡淡的笑：“其实今日与你相谈之事也非仙界大事，但仙界选取凡界的人到仙界修炼我是一直交予你去做的，所以当是由你决断。”

“圣尊是想让云烨不插手这件事，交予更为合适的人？若是如此，倒也未尝不可。”云烨淡然回答道，“于我未尝不是好事。”

“哦？这么多年以来怕是在凡界选择这样的有缘人也越来越难了。”

“这样的人确也难寻，但云烨却不愿再到凡界寻找这样的人了。”

“这是为何？”尹绝尘好奇道。他从来不知，云烨竟会有这样的想法。

“……在凡界，或许他们是另外一种生活，但不见得活得不比仙界逍遥自在。我更希望的，不是让他们羽化登仙，而是好好过他们短暂的一生。”

“的确也是如此，但仙界所选之人，不是在凡界历经磨难九死一生亦或再无生存下去的意念……若是将他们带回仙界，也算是一种恩德。”尹绝尘的脸上是常有的庄严肃穆，此时竟也显得稍稍有些寂寥。

“……圣尊此次召见云烨既是为了此事，云烨当然愿意不再接任选取凡界中人之事。”

“你不愿再接任，我可以应允，但我要提之事，不知你会否应允。”

“请圣尊明示。”

“紫沫来霜云殿找过我，问及关于你这次从凡界带回来的那个女孩，她见过那个女孩，很是喜欢，愿意替你教那个孩子修习仙术，怕你会拒绝，让我来开这个口。哈哈，这丫头真的是调皮了些……”

云烨没有答话。

尹绝尘见云烨许久都未答话，继而说：“看来这件事还是让你为难了。”

“圣尊，并非云烨为此事为难，只是云烨将人带回仙界怎可中途将其交与他人？对棋轩来说，换个人教她却事前未得告知，未免太仓促了些。何况，云烨想好好教导她，这或许是我最后一个从凡界带回来的人了。”

尹绝尘点头，脸上又有了笑：“我还以为这件事你不会断然拒绝，不想拒绝地如此干脆。我尊重你的想法，你自是不必将此事挂念于心。”

“云烨会向紫沫上神解释清楚。圣尊无需担心。”

“这样也好。紫沫这丫头别人的话或许听不进，但是你的话，她却是记得比谁都清楚。你若是跟她说明缘由，她自是不会再纠缠这件事。”尹绝尘顿了顿，又说，“只是我未得见这次你从凡界带来之人，竟让你如此不愿交与他人……她的名字叫棋轩？”

“此名是云烨给她取的。她过去的事，我还是希望她记得的越少越好。”云烨低眉，眼里有些释然，“至于圣尊说云烨不愿将棋轩交与他人，并非云烨本意。云烨自知本分所在，不愿劳烦他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王座之上的人点头，“看样子，这个叫棋轩的女孩子在凡界的经历一定不一般。”

“如圣尊所说，几近九死一生，云烨因此也曾去过凡界搭救过她。”

“你去了凡界？在你未选定她之前？”尹绝尘竟也稍稍有些惊讶之色。

“云烨自知不该插手凡界之事。只因棋轩不同他人，云烨无法坐视不管……”

“这个人……又有何不同常人之处？”

“……”云烨低头沉吟。半晌，方开口道，“棋轩曾七次几近死亡的边缘，而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对一个凡人来说，已是非常不易了。”

那些过境往事，就让它如同尘烟般散落吧。

“凡界真有这样的人？”尹绝尘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我可真要去见见她。”

“圣尊若是想见她，云烨改天带她来拜见圣尊便是。”

“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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