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2 / 2）

白衣男子轻笑：“姑娘何出此言？我只是恰好路过此处救下了姑娘罢了。姑娘为何轻生呢？”

“我这是……我明明已经沉入湖底了，怎么……”她爬起身，是她之前来过的那条湖畔。只是为何，她会在岸上，而且，竟连衣服也都是干的？

雪染起身环视了一下，愈发地难以置信。她竟然……还活着？

“你是谁？为什么救我？”

“我见你年纪尚轻，为何想不开要自寻短见结束自己的生命呢？。”

“我……”

“人生四十而不惑，你需要经历的还多着呢，别轻易说放弃。”

“可是我现在已经失去一切……”

“我不知姑娘经历何种变故，但是只要活着才可能完成未了的心愿，才可能弥补所有的遗憾。”

棋轩怔怔地看着他。

“失去的不必再追，来日方长，望你珍重。”

白衣男子起身，举止超凡脱俗，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的利落。他转身离开，未行一半，人影已消逝。

雪染诧异地看着他的身影。莫非……他是仙界派来的仙人，来助她脱离这段阴影？

若不是，自己明明早已坠入湖中，怎能安然无恙地又回到岸边？竟连衣衫都未湿。

湖面在微风中荡漾，波光粼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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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认得那把剑的。

那把剑泛着青蓝的光。

“你知道吗，我在凡界的时候遇到过一个人，他曾救我于危难，那时候我才相信世上是有仙人的。”棋轩盯住云烨的双眸，那里是无尽的深邃，“后来我就想修仙，我相信那是仙界派来助我的。我没有放弃，虽没有剑，但是也练就了些许武功。”

“那是天意在助你，你的努力终是修成了正果。”云烨淡然道。

“你是不是就是当年那个仙人？”她突兀地问道。毫无征兆。

云烨沉吟。

他当然知道再将这把剑交给她是什么场景。他当年变换了模样去挽救她一命。

最终也是多余的举动了。她还是猜出了他。

“你不必知道当年之人是谁，你只要告诉我，这把露华剑你能驾驭吗？”

她迟疑着。她答应过她爹，从此再也不再用剑。

她看着他的眼睛，更加确认自己的想法：“上神，我知道，当年那个人，其实就是你。”

云烨沉默。

“你为何不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决定带我到仙界中来了？在那个大雪漫天的冬天之前？”棋轩又问。

“棋轩，你的问题这么多，可不是一个好习惯。”云烨眼里又恢复了以往的淡漠，“我只能告诉你，即使是我将你带入仙界，也不能保证你就能成仙，一切都是看你自己的造诣的。”

见他跳过了自己的问题，棋轩已不便再追根究底。

“棋轩明白。”

她不多话，一把接过云烨手中的剑。

是她分散多年的一柄剑。

如今失而复得。她的心情是复杂的。

“云烨上神，我答应我爹不再用剑。而今我愿为仙界再次拿起这把剑。从今往后不论是仙是魔，敢与仙界对抗者我绝不手软！”

“……”云烨欲言又止。

是仙是魔。

绝不手软。

她这公开的发誓。在云烨看来，或者这并不奇怪。她所经历的那么多事情，足够她变得强大。强大到内心即使千疮百孔，还是这样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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