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姐低声叹道:“这个傻丫头。”
冰澜接着说道:“刑部那边动用关系,蝶然现在应该是不会被判斩立决。但是,咱们的确很难出面救她出来。”
整个房间突然沉默了下来。冰澜如果有办法,他不等林姐问,就会说出来,现在冰澜一沉默,只怕是没有很好的法子了。
林姐问道:“难在哪?”
冰澜道:“现在官府已经认定了蝶然就是我们醉春楼的人,不管是屈打成招,还是蝶然另有想法,只怕是她自己认了,这一点就很难再翻案了。”
“不管是屈打成招,还是蝶然自己承认的,这些都不像是蝶然会做的。”
冰澜道:“当然,我已经派人去查了这到底有什么内情。并没有人查到什么消息。”
林姐想了一会,说道:“我昨日叫蝶然去临贞公杨府去查些消息,你不妨派人去杨府查探一下。”
冰澜道:“我已经派人去查过了,也没有消息,现在杨府大张旗鼓地宣扬蝶然是从他们府上被抓的,看来时他们有意要与我们醉春楼为敌了。”
林姐一听说杨府故意往外放消息,便又转头看了看镜飞,问道:“杨府的大公子在你的手下干活,他最近有什么异动没有?”
镜飞听到林姐问到这里,实在不敢把昨天自己去了杨府,见到了蝶然的事情说出来。便搪塞道:“杨玄感最近想要调到醉春楼来,我因为这件事情来找过林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情激怒了杨玄感?”
冰澜摇了摇头,说道:“决计不会,就算杨玄感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李密也不会允许他这么做的,更何况他现在人在醉春楼,很难操纵杨府那么大的事业。只怕这件事情还另有原因。”
林姐叹了一口气,说道:“咱们现在还是先营救蝶然这个傻丫头要紧,别的事情,能放的还是先先放一放吧,镜飞啊,没什么事情你就先回那边去吧,也好盯着点杨玄感。”
镜飞听说林姐要把他支开,怕是林姐担心事情败露不让冰澜继续查下去,但是林姐叫自己走,自己又不得不得离开。颇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无奈,只得向林姐道了别。
等镜飞走了以后,林姐便对冰澜说道:“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你是个很会办事的孩子,但今天这件事情,你多少让我有些失望。”
要是平常,冰澜很快就能明白林姐所旨的是什么事情,但是这一次冰澜实在是没有想明白。
林姐又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们私下里的关系都很不错,但是你要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和第三个人讲的。”
冰澜的手心里忽然冒出来了汗珠,不光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哪里办的让林姐不顺心了。而且也是因为这个让林姐不顺心的原因让他冷汗直流:林姐没有把镜飞当成自己人。
林姐已经点明了冰澜这件事情,就没有必要再因为这件事情继续纠缠了,话题又回到了蝶然身上,林姐问冰澜:“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冰澜摇了摇头:“现在来看还没有什么好的法子,只能继续动用关系看看刑部那边还有没有转机了,可刑部初设,那边的官员都是近年新上任的,我们并没有很强的关系,只怕这件事情会很难办。”
林姐道:“我问你,潜入王府私宅,按律应当怎么判处呢?”
冰澜答道:“按律当斩。”
林姐摇了摇头:“你再想想。”
林姐这一问很快就点醒了冰澜:隋朝初年沿袭周朝律历,现在南陈初定,新律还在制作之中,按旧律判蝶然斩监候的话,也要秋后才能处斩。而新律一定会在秋前颁布,这样一来,事情便有了转机。
冰澜道:“林姐的意思是,既然咱们不能左右刑部那些官吏,索性就动一动朝中的律历。”他思索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不过,主持修订新律的是新晋的御史苏威,我在朝圣的时候和他会过一面,这个人恐怕不是个善茬。”
听到冰澜的想法,林姐悠闲地端起了茶杯来,喝了一口,说道:“苏威虽然算不上是杨广的幕僚,但二人多少有些交情。最近听说兰陵公主大婚,杨广总会回来京城一趟,他若是想要咱们帮他办事,总要先给咱们些好处,林姐可从来不做亏本生意。”
冰澜不得不赞赏林姐的看法,心中一宽,便说道:“是,那我这便去查查蝶然招认她是醉春楼的人的原因,看看到底是谁在挑拨我醉春楼和杨府。”
林姐摆了摆手:“这些东西都尽可以等她回来了再说,你倒是要去刑部疏通疏通,别让她在牢里吃了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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