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邪见可赦!”
“轰!”
“唯独违心不可赦!”
终于,到了第11击过后,遍体鳞伤的穷奇才找着了一丝空隙,缓过了“秦阂”的连番攻击。却不过才结出一层火焰护盾,那1206个无光无色的饕餮头颅凝成的另一个拳头,便就击碎了它的一切努力:
“此为‘十赦恶’!”
“轰!!!”
火焰护盾应声而碎,不知是被强风吹灭的,还是被拳头砸灭的。
念一句攻击一次,越念心情越畅爽,“秦阂”嘴角的笑容也就越邪狞。每一次的攻击能量都像几百枚核弹集中爆发,带来的伤害也是极其的恐怖。不止穷奇被揍得浑身骨骼断裂,各处皮膜出血,连周遭的空间也被一次次地撕裂,促使空间裂缝越来越多,毁灭气息也充斥起了整个天地。
这个嵌在人间的游离界面,已然像个蜂巢一样破洞百出了,即将在一场空间风暴中支离破碎,埋葬处于其中的一切生灵死物,“秦阂”却犹自不顾,还在那里哈哈大笑:
“若不称意,何所谓逍遥?”
“若不随性,何所谓无矩?”
“若不斩心缚,何所谓大自在?!”
“佛者最是可恶!”
“儒家最是虚伪!”
“道门遍地藏污!”
“这些统统——”
最后一句话没说完。
也说不完了。
因为在那看不见的高空里,突兀响起了穷奇怨毒暴戾到了极点的声音,凄厉、痛恨、悲惨、决绝,仿佛赌上了一切,牺牲了一切,只为拖着他同下地狱,灰飞烟灭:
“禁式·彼、岸、昙!”
“秦阂”就在岛上。
声音落下的那一刻,弥漫整个界面千万里方圆的空间裂缝,竟是悉数汇聚了过来,从四面八方,从各个角落。干土、岩石、沙砾、海水、淤泥、树木,只要稍微碰到了裂缝的边缘,便会整个儿撕成粉碎,然后被被吞没。
一道道漆黑的线条,蜂拥而聚,速度极快。
竟宛如某位冥冥之中的存在,正持着一根黑色的蜡笔,以大地作画布,在那上面一笔一笔地描摹。
描摹出来的景物,正是一朵昙花,漆黑色,占地足有十公里方圆。
昙花绽放了开来,“秦阂”便也被淹没在了一片黑色里。那里面全是暴乱的空间之力,能够切割世上一切物质,能够毁灭世上所有,哪怕天国,哪怕琉璃。试问,“秦阂”如何还能活?
穷奇在数万米高空之上,紧紧地盯着那昙花,咳着血惨笑了起来。即便鳞甲破碎,双翼已被撕碎,即便断骨无数,内脏七损八伤,身残几近殒灭,也并不掩饰眸子里最后的快意与恨意,有种大仇得报的慰藉感。
它狞笑着自语道:“这下该死了吧?你这杂种——”
“噌!”
忽地一道低沉的雷鸣声,却掐断了它的意*淫。
——“秦阂”再一次形若鬼魅地来临,不知不觉地出现在了它的背后,一只手从其背后插进了它的胸膛,抓住了它的心脏。
“噗!”
那手臂不是真实的手臂。
而是无色气缕构造出来的,所以长度足够。足够穿破它巨大的妖躯,也足够掏出它滚烫的心脏,更足够在破入其血肉的一瞬间,自我分裂,送进去千百缕无色气劲,展开吞食与压制。
地面的彼岸昙轻柔地碎了。
像是一张烧成了灰的纸,风一吹,就成了飘扬的飞烬。
“我想起来了,这部功法的名字,叫作………………《恶紫夺朱》!”“秦阂”在穷奇的背后,欢快而满足地笑了出来。
那笑声像个孩子一样纯真,没有清高,没有讥嘲,没有恶意,甚至没有任何目的性,似乎只是因为想明白了自己一直冥思苦想的一件事,似乎根本没在意自己是不是正宰杀了一头凶兽,又或者一位强敌。
“你——”
“怎……怎么……怎么可能呢?”
穷奇先是惊愕,然后是骇恐。
骇恐眼前的这位对手,怎么会有着这么恐怖的实力?竟能够对它形成绝对的压制力,左萦右拂,摧枯拉朽,让它根本觅不着一丁点的机会!
骇恐残留于眼中,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心脏,它接着是神情愣愣,带着一种恍然的意味,喃喃了起来:
“原来,你是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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