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砺臂力惊人,一手一个家伙拎到车子里。
程肃睡得比临临死,临临被丢下去的时候迷迷瞪瞪的醒来看了看,显然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看见了程肃,就爬过去挨着她睡了。
还是把屁股撅起来面对裴砺的姿势。
裴砺看笑了,看了好一会才开车走人。
路上裴砺打了个电话给程妈妈,说晚上不回家了。
然后把车子开到湖边,下车给后面两人盖上毯子之后才打开车顶窗,凉丝丝的风灌进来,透透空气。
湖的对面是万家灯火,车顶之上是一片星空。
裴砺没看一会,就感觉到一双手攀上自己的肩膀,然后是一个脑袋砸在自己肩膀上,有气无力的问,“你干嘛呢?”
裴砺把程肃抱出来,坐在前面,让她趴在自己怀里。
“睡醒了还是吵着你了?”裴砺摸着她的头发,声音低沉温柔。
回头看了看,临临还很安静的睡着。
程肃闭着眼睛说,“不是很想睡。”
其实就是矫情病犯了,想抱着裴砺睡。
裴砺心知肚明,但不拆穿,偶尔摸摸她的脸,光滑柔嫩。程肃很享受他掌心的触感和温度,缩着脖子蹭了蹭,很快就传来有节奏的呼吸声。
睡醒已经是凌晨了,程肃动了动手臂并没有熟悉的触感,瞬间清醒了,周围安静得很,天空一片墨黑,她急急忙忙的下车,看见老远有个人影走过来。
即使只是很模糊的一小个,程肃也认得。
程肃大步跑过去,对面的人也加快脚步,跑近了程肃一只手抓着裴砺的外套一边张开双臂,急切的扑到他怀里。
险些撞翻裴砺手里的食物。
“怎么了?”裴砺抚着她的头发,轻声的问。
程肃沙哑着声音说,“我以为你走了。”
裴砺没说话,抱着她往前走。
程肃抓着他的衬衫,小声说,“我经常做这样的梦,梦见我和你在一起,然后你突然就走了。”
裴砺心里一疼,万千柔情化作一个吻。
临临也被他们的动静弄醒了,小肉手擦了擦脸上的口水,睁着还没回过神来的眼睛看着面前两人。
裴砺把座位放下,瞬间就宽敞了许多,临临闻到了饭菜的味道,四肢并用爬到裴砺腿边,试探的蹭了蹭他的膝盖。
裴砺厉声道,“自己爬上来。”
得到同意的临临连忙爬到他腿上,坐得端端正正。
程肃坐在他们对面,把吃的拿出来,裴砺让临临自己吃,不准用手抓。
裴砺把人箍在怀里,手掌在他腰上和胳膊上捏了一圈,再看了看他不停吃东西的嘴,微微皱着眉头。
程肃看了看时间,不解道,“怎么不等天亮了再去买?”
现在去买肯定要花钱现做才行。
裴砺淡淡道,“你口水把我整个肩膀都打湿了。”
“哪有!”程肃确实饿了,可是睡觉从来不流口水。
裴砺勾起笑,灯光下程肃鼓起嘴巴吃东西的东西可爱得紧。
其实没流口水,就是听见她在自己肩膀上吧唧嘴,一摸肚子就知道饿了。
吃饱喝足之后临临继续睡,程肃靠在裴砺腿上看着天上的星星。
裴砺低头看着她,她双眼晶亮,没有下车冲向自己时的忐忑不安。
程肃抱着裴砺的一只胳膊,笑眯眯的指着天上的星星,说些不切实际的感慨。
裴砺总是很耐心的听,然后认真的嗯一声,回应她。
她缺失的安全感,他会一点点补回来,即使醒来没看见他,也能再度安心睡去。
幸福很简单不是吗?
已经把最难过的都过来了。
程肃停下不停说话的嘴,闭上眼睛感受凉风吹在脸上。
裴砺问,“临临的身体到底是什么病?”
程肃猛的睁开眼,仰视着裴砺的下巴。
“这个病是从父母那里遗传的,目前的医学还无法根除,他又小,不能服用大量药物,只能靠生活方式严格控制。”
临临总是吃很多,却不见长肉,而且一吃就停不下来,力气很小,学习沟通都有障碍,就连舌头打卷都很困难,这是个很危险的现象。
裴砺皱着眉,他会不惜代价,找最好的医生根治。
他陪了程肃五年,功劳不小。
程肃说,“把他入户在我们家吧,改姓裴。”
裴砺沉吟道,“好。”
……
裴砺怕程妈妈一个人带小孩寂寞,就给她买了一个店面,进购一些花草玩。
程肃觉得太大了,想换,裴砺说,“等我爸妈回国,让我妈和你妈一起。”
程肃没意见,戳了戳他的手指,“他们知道我们的事吗?”
“还没说。”
程肃沉默着看着他,其实心里清楚裴砺为什么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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