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临到底还是知道方正清不和自己住一起了。
一开始他还能忍着不说，后来每天晚上缠着程肃陪着他，写完作业不让走，睡觉更是。
于是程肃偶尔和临临睡，偶尔和裴砺睡。
对于裴砺来说程肃上个卫生间时间久了他都不习惯，更何况是晚上一整夜不和自己睡一起。
晚上程肃拿着故事本给临临讲故事，临临睁着大眼睛，等程肃讲完这个美好的童话之后说，“妈妈，我想爸爸。”
程肃停下翻书的动作，将临临的手握在手心，“裴叔叔不好吗？”
临临犹豫了一下，说，“好，可是凶。”
很快又弱弱道，“长得也凶。”
这句话就被裴砺听见了，开门就是一句，“我哪里凶？”
表情吓人得很。
程肃明显感觉到手心的小手握紧了，程肃示意他别这样，裴砺脸色没一点缓和，把她手里的书抢过来，“我来给他讲故事，保证马上就睡了。”
程肃不能当着孩子的面跟他顶嘴，拉了一下他的衣服让他注意点，然后坐在旁边看着。
裴砺刷刷刷翻得很用力，像程肃刚刚那样抓着临临的手，真的开口讲故事。
“从前有一个王国，里面住着一位王子，长得很漂亮，大家都很喜欢他，唯独身边的宠物不跟他亲近，每天都咬他，吃他的食物，把他的腿上咬了好多口子。”
说着还沉着脸，故意吓唬临临。
临临已经把自己当成了那个王子，想象出了自己被狗追着咬的场景，紧紧抓着裴砺的手指，瞪着眼睛呼吸都不敢太大。
裴砺说，“知道为什么那条狗不喜欢他么？因为他不叫国王爸爸。”
临临吓得大叫一声，“爸爸！”
裴砺扬起笑容，摸摸他的头发，“乖。”
儿子快要吓哭了。
裴砺还臭不要脸的转头跟程肃炫耀，“听见没。”
程肃翻了个白眼，看了看时间，问，“饿不饿，给你们做点吃的。”
裴砺看着临临，“要吃什么？爸爸给你做。”
临临说，“不想次。”
裴砺又开始露出很凶的表情。
“面，面。”临临赶紧说。
裴砺换了脸，把程肃拉过来，“陪着儿子，我去给你们做。”
这顿面条裴砺做得挺久，程肃中途出去接水偷偷去看厨房，看见裴砺切火腿时把它切成花朵和爱心的形状。
小心翼翼，刀法快而精准。
专注得他都没发现她。
程肃抱着水杯，笑得眼睛眯起来。
陪着临临吃完夜宵之后，程肃对他柔声道，“该睡觉了宝贝儿，晚上和外婆睡好不好？”
临临点头，乖巧的说，“妈妈晚安……爸，爸爸也晚安。”
小家伙脸有点红，道，“面条很好次，吃……”
裴砺蹲下来，“那要奖励爸爸什么？”
说着把脸凑过去，意思很明显。
临临向程肃投去寻求意见的眼神，程肃点点头。
于是临临抬手就打了裴砺的脸一下。
虽然相当于摸，可是对裴砺来说造成的心理伤害无法言喻。
程肃在一边笑个不停，临临收回手就往里面缩了。
裴砺也只能咬牙忍着，忍了半天说了一句，“以后最好别求我亲你。”
说完就走。
晚上裴砺回屋的时候看见儿童房还没关灯，顺便去看了一眼。
看见临临坐在床上玩积木，裴砺看了看时间，表情严肃，“怎么还不睡？”
临临老实说，“碎不着。”
裴砺坐在床边，大手扣住他的脑袋，仔细的看了看他的脸，清澈的眼睛里并没有排斥。
“想举高高么？”
临临天真的问，“什么是举高高？”
裴砺把他抱起来，挂在自己肩膀上，临临紧张的抱紧他的脖子，然后裴砺站起来，临临看着地面惊呼了一声。
“爸爸好厉害！”
一激动就说错话，裴砺听了特别高兴，在屋子里多走了几圈。
“要爸爸讲故事么？”
这一次裴砺讲的就真的是童话故事了，结局很美好的那种。
临临玩得开心了，出了一些汗，裴砺给他洗完澡，捞出水的时候人已经睡着了。
终于把小家伙安顿好，裴砺呼一口气，带着笑意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了灯程肃钻进他怀里，笑着说，“我也想听故事。”
她在门外都听见了。
裴砺沉默了几秒，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我们可以做点故事出来。”
……
裴砺下班回来，抱回来两个箱子，一大一小。
程肃甩甩手里的水盯着看了几眼，“你买了什么？”
裴砺把箱子放下换鞋，“你的快递。”
程肃浑身一僵，然后低着头慢慢挪到箱子旁边，抱起来就跑，边跑还不忘说一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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