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话是那么说，当天生日程肃还是准备了一份精挑细选的礼物。
裴砺给程肃挑选的衣服和自己是一个系列，站在一起低调又搭配。
上车的时候程肃问，“你给伯父准备礼物了吗？”
“没有。”裴砺并不在意，言简意赅，“我从来没送过他生日礼物。”
程肃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裴砺漫不经心道，“他也从来没有送过我礼物。”
程肃不由嗤笑，“所以你也不送？”
裴砺狡辩道，“我什么都不缺，不需要他送。”
程肃叹一口气，把怀里的礼盒放在他怀里。
“呐，我做一次坏人好了，到时候我就说忘记了。”
裴砺揪了下她的脸，“你可别忘记了你现在的处境，他要是一个不高兴，你以后嫁进来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程肃不以为然，“我都说过了，真要让他看好我，一个礼物无法决定的。”
“可是细节决定成败。”裴砺把礼盒塞回她怀里，让司机停车。
裴砺下车，弯腰朝程肃张开双臂。
“下来，陪我挑个礼物。”
程肃咧嘴一笑，不顾任景在场，跳到了裴砺怀里。
裴砺顺势亲了她一口，把她放下之后搂着她走向面前灯光闪烁的商场。
裴青锋的生日很低调，一如他平时的作风，请来的人都是私下玩得好的朋友和亲戚，一早就空闲了下来，时不时看看门口。
忙着和周围人说话的张玉抽空走到他身边，和他一起看着门口，“他会回来的，你急什么？”
裴青锋静心打扮过，表情英气逼人，“我没盼着他来，来了我也不欢迎！”
说完，拿着酒杯到别处去了。
裴砺到场的时候，议论四起。
不少目光都落在两人身上，程肃从车上下来到门口这一段路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手心里是裴砺的温度，让她从容不迫承受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
裴砺在她耳边小声介绍几个亲戚，程肃敏锐的转动着眼睛，一一记下。
裴青锋看见裴砺到了，站在显眼的位置喝酒，故意忽略他。
裴砺一身西装，打扮得一丝不苟，拿着一个礼物盒搂着程肃走到他身边。
久违的生日快乐从裴砺的金口里蹦了出来。
虽然裴砺没什么表情，还很欠揍，但是裴青锋还是心脏狂抖，沉着气嗯了一声，看都不看他一眼。
程肃笑意盈盈，“伯父，生日快乐。”
裴青锋脸色微变，故意扭着脸不搭理她。
张玉伸手接了下来，“谢谢你。”
程肃没觉得尴尬，对张玉露出两排白牙。
裴砺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他压低声音道，“你这么劲儿有意思么？”
因为一份礼物，裴砺现在怎么呛他，裴青锋都不会生气，但是原则不会改。
“我没认她，没资格参加我的生日，我凭什么要收她的礼物？”
裴砺风轻云淡道，“巧了，我本来也没打算来，要不是她非拉着我，我懒得给你买那破东西。”
说着去拿刚刚送出去的礼物，手刚挨到那盒子的绸带，裴青锋沉不住气了，骂了一句。
裴砺把手收回来，“认不认？”
谁知裴青锋放下狠话，“我跟你明说了吧，今天我过生日，顺便也让你认识一下你的对象。”
裴砺说，“我老婆就在我怀里。”
程肃一言不发，微笑看着裴青锋，表情未变。
“既然不认就算了，我也没打算经过你同意。”说完带着程肃走，结果一转身就看见一个熟人。
来者是一个四十有加的中年女人，画着精致的淡妆，长卷发披在肩头，从外表来看，程肃猜测她是裴家的某个亲戚。
果然，裴砺喊了一声，“姑姑。”
程肃默默记下了。
裴砺将程肃拉到自己面前，介绍道，“这是我老婆，程肃。”
程肃都被这个介绍对白吓了一跳，更别说对面的姑姑了。
不过程肃很快反应过来，点头喊了一声阿姨好。
姑姑的脸色有点不对，没有回应，求救的目光投向裴青锋。
裴青锋两步走上来。
“今天你姑姑把小姑娘带来了，我亲眼看了，哪方面都适合你，等会你们见个面。”
程肃的立场瞬间就尴尬了，她抓着裴砺的手，一动不动。
裴砺尚有一点礼貌，“父亲是什么目的？”
裴青锋冷笑一声，“没什么目的，你不小了……”
他话还没说完，裴砺逼问，“我已经把我的人带回来给你看了，你总是给她难堪是什么意思？”
或许是裴砺道的语气不善，让裴青锋瞬间动了气。
“我看不上她，就这么简单！”
裴砺淡淡道，“想断绝关系是么？”
裴青锋手里一用力，酒杯断了，啪嗒落在地上。
在场欢笑的人的目光被这动静吸引了过来。
裴砺勾着程肃的肩膀，面对大众，高声道，“谢谢大家为我父亲庆生，顺便我向大家介绍一下我的未婚妻，程肃。”
那瞬间，程肃心里所有的失落和紧张都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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