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不想每次对话都以不愉快收场。”
“嗯,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你是怎么和那个男的在一起的?”
“想知道吗?”
“说吧!”
“你走后不久我去烟城大学借读,在那里每次想起你做的那些事我都很伤心,朋友总说我不值得,天天为你难过、为你哭。后来通过我朋友认识了他,我们就经常在一起,他总安慰我,照顾我,慢慢就好了。”
“哦,这样啊!”我暗骂那小子乘虚而入。
“嗯,你最近怎么突然想起我了?”
“突然想起只是因为不曾忘记。”
“唉!今天凌晨5点多我梦到去你学校找你,看到你独自一人坐在石台上抽烟。”
“这梦显得我多么的孤单与落寞。”
“我一直记得你当时打电话说我狠。”
“是吗?我忘了。现在比以前还要健忘。”
“唉!你有没有听妈妈的话在学校找个对象?”
“没有啊。”
“还没有合适的吧,刚上大一比较严可能。”
“哈哈,你要给我介绍啊。”
“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没有啊,我只是调侃一下自己。”
“可能我想多了,我还以为你后悔当初那样了。”
“我没后悔当初爱过,可能是我的爱情观你接受不了吧,最后伤你伤己的。”
“我也没后悔,只是都过去了。当初你妈妈让我们分开,你不也坚决要和分吗?!现在想想当初的自己真是没骨气,求你别离开。”
“哈哈,我要是真想分啊,也不会在入学的时候还和你好着呢,也不用像现在这么难过了,我也是在瞒着我妈,回来时我妈又问我分了没有的。”
“你怎么说?”
“我还能怎么说?这次是真的分了!真的真的分了!我今天去山县了。”
“旧地重游吗?”
“算是吧/憨笑。我原计划明天去找你。”
“找我干什么?”
“作个了结!”
“不要见面了!我心里乱糟糟的,最近特别乱。”
“我相信你对我的情是真的,我对你的爱也是真的,最后却是这般结局,多么戏剧化。”
“当初对你确实是死心塌地的,就算你有想法去找别的女的我也忍了,自从你考上军校了,一切都变了。”
“所以我现在也没有追回来的余地了,只能让这爱死去。”
“你不要来了,你知道我家在哪儿吗?”
“你忘了吗?曾经给你寄戒指时不就是寄到你家了嘛!”
“不要来了,来了我也不会见你的。”
“我在你家楼下等你。”
“求你别来了/大哭。”
“为什么?”
“这么久了你还是有让我哭的能力。”
“行啊,你别哭了,我不去了吧!”
“嗯,等我准备好了我去找你吧。”
“什么时间?”
“年后吧,等我提前给你打电话。”
“嗯,好啊,早点休息吧。”
“嗯/再见。”
“/再见。”
既然卞梦说要来找我了,剩下的便是等她来信。接下来的日子我大部分时间都和朋友在一块聚会、打牌、唱K。那晚,我和发小徐玉凯、徐艳他们吃完饭去唱K,走进KTV的包间,徐玉凯看到加装的立麦先点了首BEYOND的《无尽空虚》吼了起来,徐艳坐在我身旁问道:
“跟威城那个女朋友怎么样了?”
“哈哈,早分了。”我强颜欢笑道。
“怎么分了?”徐艳关心的问道。
“说来话长啊!”
“当时我们感情特别好,彼此深爱着彼此,期间好多小感动。后来我跟别的姑娘暧昧她看到了伤了她的心,我妈知道我谈恋爱后,已死逼我分手,我还跟她提了一次分手,但看她那么坚持我也不忍心放弃,我也很爱她。后来我去了军校,起初还挺好,后来发现她给我戴了绿帽子,就分了。”我长话短说,简短的倾诉道。
“徐追啊,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是一个喜欢所有看着顺眼的姑娘又对所有看着顺眼的姑娘都是真爱的坏大叔。”徐艳听我讲完故事后评价道。
“哈哈,还是发小了解我,来,干了!”我举起酒瓶笑道。
我很惊讶徐艳这么了解我,甚至连我自己都不完全了解自己,她说的太对了,我为什么会是这样一种人?!我想令卞梦最伤心的就是因为我这点所导致的一些事情了!
“来,我唱首!”我起身点了首任贤齐的《天涯》。
“……”
唱完后,我手握麦克风昂头呐喊,“啊……”
寓情于歌,我拿起桌上的啤酒一饮而尽,“哗”!酒瓶在地上摔碎,我拎起外套说道:“走!”
中国最富有特色的传统节日春节来临,除夕夜,按照家族传统,我们所有男性家族成员去祖坟祭祖请年,最后我们在祖坟前站一列三叩头后悉数离开,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却发现早已没有儿时的快乐。大年初一的下午,我正在和徐玉凯压马路,这时卞梦打来电话。
“过年好。”
“过年好。”我笑道。
“在干嘛呢?”
“和发小压马路。”
“哦,最近没有什么新鲜事啊?”她莫名其妙的问道。
“嗯,算有吧。刚才和发小看到一群小孩子在放鞭炮,发小问我说要不我们两也买盒鞭放放?!你不知道顿时我们两乐开了花,”我笑道,“想想我们小时候也这样。”
“嗯,人总是容易触景生情。”她感慨道。
“嗯,是啊。你什么时候过来?我安排安排日程。”
“大年初五吧。”
“嗯!好!我喜欢大年初五。”
“等到时候给你打电话吧。”
“好的。”
“那你玩吧,我挂了。”
“好,拜。”
“嗯。”
挂掉电话后我沉默的走着,心里想象着假如我当时没去上军校现在的我们会怎样……
说不清我内心是麻木还是期盼,初五到了,她也要到了,这是她第二次来海县,却不再见她发什么动态。我拿上车钥匙出门,天昏蒙蒙的,给我一种忧郁的感觉,我趋车前往海县汽车站等待她的到来。当我看到一辆威城牌照的大巴车驶入车站时我手机收到她短短一秒钟的来电,我明白是她暗示我她已到达,她带了一副镜片泛着微微红光的大墨镜,穿着我们在山县海边第一次约会时的那套衣服走出了车站,我下了车朝她挥了一下手,她模特般充满自信的走到我身前笑着说道:
“变帅了啊!”
“哼,老了啊!”
“你这身便装一穿跟黑帮老大似的。”
“哈哈,见笑了,个人风格。上车吧!”我笑道。
“挺周到啊。”我为她系上安全带时她说道。
“那必须的,不周到以前能给领导当司机吗?!中午吃点啥?”
她思考了一下最后蹦出一句“随便”。
“我记得蒙牛有随变其他的不知道有没有随便吃了。”我幽默的说道,“这样吧,今天天气挺阴冷的,咱们吃火锅去吧!”
“嗯。”她点了点头说道。
我们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位置坐了下来,她平心静气的说道:
“徐追,你说是不是我不对?!说好的等你却移情别恋了。”
“没有!没有!是我不对,最先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当我听了你和他的故事后我也理解你了,你那时候缺乏安全感,也伤心难过的,这时候出现一个男人投怀送抱的很容易温暖你。”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
“唉!我们彼此都伤害了彼此!”她叹息道。
“过去了就过去了吧,你不也找到好男人了吗!和他在一起怎么样?”我关心的问道。
“自从和你分手之后,再谈恋爱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她实实在在的说道。
“假如给我们一次和好的机会你怎样选择?”我鼓起勇气说道。
“回不去了!”她冷冷的笑道。
“嗯!快吃吧!”我彻底死心的说道。
吃完饭我们往滨海路方向行驶,当大海映入我眼帘时我松了一点油门,放慢车速,仿佛看到了去年夏天我们在海边拥抱着,我的喉咙有些哽咽,眼睛微微湿润,时光匆匆一去不返啊,我扭头看了卞梦一眼,她注视着前方发着呆,黯然神伤。
“我们去跨海大桥吧。”我说道。
“嗯!”她点了一下头说道。
我明白此时我们都不愿看到这萧索的海边。突然想起我刻的CD里有任贤齐的《天涯》,最近一直在单曲循环着这首歌,我按下了档把旁的多媒体旋钮。
昏天又暗地忍不住的流星
烫不伤被冷藏一颗死心
苦苦的追寻茫茫然失去
可爱的可恨的多可惜
梦中的梦中梦中人的梦中
梦不到被吹散往事如风
空空的天空容不下笑容
伤神的伤人的太伤心
何必想何必问何处是我家
爱也罢恨也罢算了吧
问天涯望断了天涯
赢得了天下输了她
挥别的重重挥不去的种种
毁不了被淹没一往情深
忍已无可忍恨不得别人
害人的迷人的痴情人
也挣扎也牵挂也不是办法
走也罢留也罢错了吗
今天涯明天又天涯
狠狠一巴掌忘了吧
昏暗的天空下冷风肆虐,汽车飞驰在冰冷的沥青路上,她听着听着歌曲说道:
“天涯。”
“嗯,经典老歌,我喜欢这曲子,也爱这歌词。”我压抑着内心的波涛汹涌说道。
在跨海大桥上停下车,风格外大,她的长发久久的在身后胡乱的飘着,我们站在桥边,望着桥下的黑礁石和远处的大海,乌云遮日,仿佛整个世界失去了颜色,我扭头注视着她的侧脸说道:
“卞梦,我们曾经说过无尽的大海,无尽的爱,事实上大海有尽头,我们也走到了爱的尽头,我们都那么爱,可为什么最后还是分开?”我刨根问底道。
“因为我看不到未来!”她注视着远方若有所思的说道。
她的话如闪电般击中我的心,那一刻我眼前仿佛一片黑暗,曾努力,为给她更好的未来,而最后她却看不到未来。我独自下了桥,站在黑石礁上,汹涌的浪涛狠狠的拍打着礁石,爱的尽头啊,剩下的只有祝她幸福了,我不服输不甘心的向天地咆哮,“啊……”
送她回家的路上我们沉默不语着,直到她家楼下我们挥手分别时说了声“再见”!我望着她转身后面无表情的背影,心想这或许就是我们的永别,而有句话却还没得及说出口。我回到车里翻出一张纸,我狠狠的咬破中指,用鲜血写道:
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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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拨通她的电话。
“喂!”她兴奋道,转而又平静的说道:“怎么了?”
“你站在窗户上向楼下看!”我决绝的说道。
我挂掉电话,当我看到她的身影时,我把白纸红字放在胸前,停顿了一会后狠狠的把纸揉成一团,我呐喊一声用尽力气将纸团抛向远方,她哭泣着注视着这一切,我强忍着痛苦转身上车,擦掉泪水,掉头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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