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宝石小说>武侠修真>雪花吹剑录> 第一百零三章:牡丹花下鬼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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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牡丹花下鬼风流(2 / 2)

萧风静静听着。

玉生烟整顿心情,一字一顿,道:

世上男子无不如是,

得不到的,就心痒难耐。

得到的太快,丢开的也快。

得到的太慢,则在无尽的消磨与耗费年月中失去。

唯求之不得,才念念不忘。

呵,一心人。

一心,难呀!

一心,何其难!

忽而纵声大笑,无尽落寞,道:“古来通病,男子风流叫多情,女子风流叫浪荡。我偏要离经叛道,做个古今无二的天下第一风流荡妇。”

笑过之后,倒吸一口凉气,面色又复一片清冷孤孑,回首笑问:“萧风哥哥,你知道我今晚为何要这样吗?”

萧风道:“我不知道,我猜不透你。”

玉生烟道:“我之所以如此而为,是要叫你牢牢记着我。往后年月漫长,纵然世事变迁,你有了别的女人,你总会记得,你最难忘怀的、最割舍不下的,是那第一个女人,是我玉儿,而非别人。往后你走过许多的地方,见过许多的人,却唯独对那一个念念不忘,那个在最一开始的时光里,惊艳你的、缠绕你的、纠结着你的、让你终生难忘、给你带来挥之不去的影响的人。而我小玉儿,就要做这样一个人。人都是念旧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念旧,这是旧人的可幸,却是新人的悲哀。我就是宁愿做个旧人,也不愿做个新人。旧人总难忘怀,新人再好,总不及旧人体贴关怀,要不怎么说‘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呢,要不怎么说‘人虽圆满,但却又有求全之毁,不虞之隙’呢,又怎会有‘美中不足,好事多魔’呢。虽说古人早有‘不如怜取眼前人’之句,但事实不尽如此,情形又总是千差万别,变数太大,前路未知。东坡续弦,尚仍对结发妻子念念不忘,你记得那诗么?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这首诗从玉生烟口中念出来,不知为何竟无比苦涩,心酸无限,零落凄楚,不忍听。

又续道:“我这样做,并非不爱你,而是太爱你。我太爱你,则患得患失,更怕失去你。其实世上许多人往往不明白,你得到一样东西的时候,其实你已经失去他了。你放下一样东西时,你反倒拥有了。”

萧风见她如此,更是心疼怜爱,忽而正色道:“我娶你好不好?”

玉生烟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但随即又成了死灰颜色,道:“你当真?”

萧风更加义正言辞,道:“自然是真的,我萧风要娶你玉儿为妻。即便没有今日之事,我萧风也早已认定了你玉生烟。”

玉生烟又是冷笑一声,摆摆手,神色散漫,道:“切莫太早下定论,日后的事,还说不准呢?未知生,焉知死,未知现在,焉知将来。你无需娶我,你快活就好,逍遥就好。”

她这一笑,萧风便灰了心。

萧风心头重重一落,问道:“为什么?”

玉生烟苦笑不已,道:“我给你这世上最大的快乐,你给我自由,这不正是你们男人梦寐以求的吗?”又道:“我不来纠缠你,无需你负责任,无需你娶我,男女之事,你情我愿,怨不得谁,你将我丢开也罢,不要紧的,我无所谓的,这不是你们男人求之不得的事么?”

萧风颓然,忍耐良久,说道:“我觉得自己真是十分悲哀!”神色已然十分落寞了。

玉生烟颇不忍心,道:“这该是我的悲哀才是,你又为何悲哀?”

萧风摇摇头,道:“没什么”,不愿再说下去。

玉生烟笑说:“你是看我已将身子托付给你了,与你缠绵一夜,却不愿嫁你,是以你觉得悲哀,是也不是?”

萧风将眼睛望向别处,干咽一下,道:“算是吧。”

玉生烟听他如此一说,又见他神情失落,心中一软,蓦地升起一股柔情,更觉萧风可怜可爱,较之别个轻浮子弟不同,柔声说道:“萧风哥哥,回到武当山上,与你小师妹好好的,莫要再记起今晚之事,如若能忘掉,那是最好不过。”

萧风霍地起身,道:“玉儿,你是因我小师妹才顾虑诸多,是以不肯嫁我吗?我与小叶子情同兄妹,并无半分儿女私情。你若是因为顾虑我小师妹,我即时便可与她断绝了往来,从此往后不再与她多说半句话。”

玉生烟忽觉他稚气得可爱,又真诚得可爱,道:“无需你们断绝往来,你好好待你小师妹便是了。”

萧风道:“那你呢?”

玉生烟又是苦笑,道:“我无所谓。”

“无所谓”三个字,说得倒是轻巧,却戳中了萧风心窝。

玉生烟道:“我不是细水长流的人,我是流星,是一团火,想要燃烧,想发光,想发热,想要快活逍遥,想要不遗余力的释放,今朝有酒今朝醉,不留余地的烧起来,烧成灰,轰轰烈烈的,至死方休。我恨不能在一瞬间,将我的生命耗尽。我不希望它像蜡烛,一点一滴的消耗,这样的人生长久,安稳平淡,于我而言终究了无意趣。人生苦短,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我宁愿做流星。瞬间,即是永恒。一秒,即是万年。朝夕,便是一生。”

顿了一顿,忽又叹道:“何必顾及那么多,我们且昏天暗地的风花雪月,寻欢作乐,醉生梦死,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你难道不是和我一样吗?迷恋一种东西。对年轻身体的、迷恋。对鲜活的、充满生命力的**的、沉迷。对手指划过丝绸缎子一样年轻肌肤所带来的舒适触觉的,迷恋与沉迷。你与我,我与这世上千千万万的人,难道不是一样吗?”

“既然年华留不住,何不纵情声色爱一场。”

“你说,是不是?”

萧风笑一声,自语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去日苦多呀!玉儿既然你都这样看得开,我又有什么可说。只是,并非所有男人都只求旦夕之欢,我要的是长久安稳,而非露水姻缘。我若真心喜欢一个姑娘,就疼她一辈子,再无二心。”

玉生烟似乎觉着这样的话又略显稚气了,笑道:“等你真正做到的时候,再来说一辈子也不迟。说话切记说太满,要给自己留点余地,倘或日后做不到呢?吃过的饭可以吐出来,不愿做的事你尚且可以反悔,但从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收不回来的。何况,世事本难预料。”

两人如此呢喃一夜,交心长谈,不知不觉,睡思昏沉,又相拥而眠,芙蓉帐暖度**。

红日高升,青雀叽喳,侵晓窥檐语。

萧风这一觉可谓睡得万分香甜,兼之一夜风流,身体更是通透万分,更比平日更加精力十足,早起睁眼,左右一顾,枕边空空,玉儿人已杳然无踪,环望四下,但见屋舍整洁,纱帐严密,自己仍旧严严实实盖着被子,不禁心头一落,顿时空落落的, 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竟做了一场春梦。

梦中之事,虽忘了大半,但细思昨夜情景,竟似真的一般,如虚似幻,玉生烟的曼妙**仍漂浮在眼前,划过她肌肤的触觉,仍留在指肚,又如何会有假呢。萧风重重摇了摇头,打了自己一个嘴巴,骂道:“玉儿仙女一样的人物,冰清玉洁的一个姑娘,我这须眉浊物竟也做出这样肮脏的梦来玷辱她,当真该死。”但回想昨日玉生烟温柔缱绻、柔媚之态,又不禁神思恍惚,心驰神摇,怅然若有所失,竟愈发恋恋不舍起来。

这一日下来,只是低头赶路,闷声不吭,茶饭不思,脑海之中只是不断回想起昨夜玉生烟的身体,她的低吟,她的呼吸,她的动作,想念她白的像雪一样的皮肤,想念她光滑的像丝绸一样的手臂,想要抱她,想要吻她,想要她,想爱她。但凡梦中她手指划过的地方、吻过的地方,都似在身上留下了不可抹去的印记,留下了一股淡淡的、特有的香味,留下了一种湿热的触觉,挥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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