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说话的余地吗?”沈秘书笑着回答.树大招风,在座的诸君都期盼着他成为自己向上攀爬的垫脚石.
“你若有什么理由,尽可以讲出来,泷大人交代,只要你可悔过,便可以罔开一面,免你罪责.”
“还真是照顾我.”沈夜无所谓地笑笑,抬起头,注视着审判席,缓缓地说道:”我故意拖延任务,此一罪,我能力有限,无法完成,第二罪,我私下裁决唐雨洁,擅自行动,情节严重,第三罪.”他说着,将耳朵上的红色耳钉摘下,放在了裁判席上:”罪名成立,三项并罚,即刻执行!”他的声音并不大,却铿锵有力.没人可以裁判他,只有他自己才能宣判他的罪.各位堂主大人那叫一个气啊!你小子仗着老大宠信,就登鼻子上脸,今天一定要为组织清理门户不可!
“好!不愧是沈干事!就是痛快!我们今天就成全你!”
就在所有人叫嚣着要将罪人处决的时候,沈夜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他一开始以为是错觉,但胸口的窒闷感越来越强烈.他连忙将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安静的动作.众人都很奇怪,一时鸦雀无声.沈夜凝神听了一会,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灿烂而诡异,众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知道怎么了,只见他低低自语道:”也许我还死不了….”
“你说什么?!”
沈夜抬头微微一笑:”抱歉,我要收回我的审判了.”他说完,就双手捂上耳朵,蹲下了身子.众人一时都不知他在搞什么鬼,错愕间,清远浑厚的琴声已经撕裂了墙壁,死神降临.
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他们只知道在琴声传进听觉系统的时候,一种被痛苦烧伤的感觉同时传遍了全身.接着,就是与这个世界的永别.他们最后见到的只有抱琴而至的年轻人,他缓缓张开的双眼里没有光明,没有希翼,没有一切,只有死亡的黑夜,从天而至.
不知过了多久,沈夜从裁判席下面探出了脑袋,只见周围横尸一片,七零八落地,偶尔还抽搐一下.只有一个人站在那,将古琴竖在地上.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沈夜.后者习惯性地笑了笑,站起身:”总裁,你….”他想说你怎么会在这里,又想问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一时间语言有些堵塞.云九天向自己身后一指,另一个人跳了出来.
“澈?!”沈夜吓了一跳,他万万没想到韩澈会来救他.他还以为自己这辈子是再也见不到他了.两个人相距五年的再次见面沉浸在一片尴尬气氛中,真正见到了,澈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夜夜思念的人就在眼前,语言却已经冻结.云九天冷冷地勾起唇角,打破了沉默:”你该感谢他,若不是为了凤,我是不会来救你的.”
沈夜难得的有些腼腆:”恩…澈,我….”
“别这么冷淡,我知道你本来就打算去救沈夜的,对不对?”澈一语道破天机.他擅长的不光是电脑,看人也是他的天赋,除了沈夜的心思他猜不透外,其他人想瞒他可是要下大工夫的.他一拍云九天的后背:”其实刚才见到沈夜平安,你很想笑是吧?那就笑出来好了,不然扭曲着一张脸,太对不起读者了.”
汗珠刹时从沈夜额头上滚落下来,澈的脾气还是没改,有什么说什么.偷瞟云九天一眼,年轻总裁那冷冰冰的脸颊貌似是红润了一片,沈夜连忙低下头,装没看见,只是微微颤抖的双肩已经出卖了他.
云九天瞪了他一眼,转而看向韩澈:”他已经有精力幸灾乐祸了,你该遵守诺言,把地址告诉我了.”
“哦,鸩在…..”澈刚要说,就被沈夜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虽然他不太明白为什么,但还是很机灵地答到:”我答应的人是凤子青,要告诉也是告诉他.”
“沈,夜!”
“总裁,澈决定的事,别人是没有办法改变的.”秘书笑着回答,现在要是告诉了九天,他一定立刻飞奔而去,那无疑是送死.他和澈可拦不住他.
“别人也许不能,你一定可以吧!”九天知道,打蛇打七寸,不说动沈夜的话,韩澈就是死也不会说的.
“总裁,至少等我们回去之后再说吧!”沈夜不为所动,他若松动一毫,那事情只能变得更糟糕.”请你不要做危险的事情!”
云九天看了他一眼,知道多说无义,手一提,将琴一抱,扭头向外走去.沈秘书松了口气,他和澈跟在九天身后,三人穿过死伤惨重的魅影向凤家进发.
所谓”逃亡者”必不可少的是——
“破洞的牛仔裤”,”灰色的白衬衣”,”漂亮的黑眼圈”以及”可以装下整个地球的登山背包.”
以上全部虚构,如有雷同实数巧合.
葵顶着他漂亮的黑眼圈在车站牌下研究的时候,人们远远的只能看见一只硕大的登山背包在那移动,也许会有人奇怪,为什么背包下面会长两条腿,而且还是穿着破洞的牛仔裤.葵就没这个心思了,他只想知道什么时候他能摆脱身后那群跟屁虫.即墨家人可以媲美远古时代的骑士,既食古不化又愚忠到底,不达目的,死不罢休..
“小少爷!!~~~~~”
瞧瞧,又来了.
葵那个崩溃啊,他扭头就是一阵狂奔,还好他从小锻炼,体力好,不然早就翘辫子了.他身后是万马奔腾,看来老爷子是死都要把他给追回来.
开玩笑!我死都不回去!!葵的骨子里还是继承了家族血统的,所以他才不会轻易就妥协.除非他死了,否则休想有人阻碍他.葵正跑着,就见从钉子路口的左边闪出一道人影.
“小白!”葵认了出来.
“嗨!”白舞琴打了个招呼.她开始和葵一起跑.”葵,我都不知道,你原来是蜗牛精变的.”
“比你好,女金刚,你这是在干吗?”
“逃跑啊,这你都看不出来吗?笨蛋.”小白的身后果然也是千军万马,正好和即墨家的追兵混合一起,声势浩荡,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彼此彼此了.”葵叹口气,突然说道:”小白,鸩的事你该知道了吧?”
白舞琴沉默了下,点了点头,娇美的脸头一次灰白一片:”他居然是我胞弟.”
“算起来,他也是我没有血缘的哥哥.”葵又想起了书房的事情:”当年他被寄养在我家,因为某种原因,就算如此也不能公开出现,只是在家族深处密养,你想想看,我居然一直都不知道.”
“不是因为你笨吗?”小白的讽刺也没有了往日的犀利,这件事太让人郁闷了.
“你知道原因吗?”这是葵一直想不通的地方,鸩好歹也是白家的正统后裔,会因为了什么理由将自己的孩子扔给别人家养,还是见不得光的方式,而一奶同胞的姐姐却可以生龙活虎地在本家长大.
白舞琴的脸色黯淡了下,她知道真相之后,差点将白家给拆了.她现在实在是不想提这个问题:”你还是先解决下后面再说吧!”
“那好办.”葵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瓶子,向后一扬手,瓶子就划了道漂亮的抛物线飞进了后面的尘埃中.
“哈哈,小少爷你的软筋粉已经不管用了!我们特意吃过解….咦咦?!这这这!!!!.....”声音淹没在了一片诡异的动静里.
“谁说我要给你们吃软筋粉,自作聪明!”
小白回头看了眼正在齐刷刷地跳天鹅湖的众人,那叫一个壮观.她回过头,看着正得意的葵说道:”葵,你说鸩是养在你们家的?”
“是啊,怎么了?”
“那,拜拜,我先走了!”
“为什么?!”葵无辜地喊道.
“我还不想死.”即墨家是可以与白家相媲美的古老家族,他们一族从古上起就是毒药师,暗杀者.凡是惹到他们家族的人都会死得很惨,很惨.
“不要啊!小白,你不能抛弃我啊!”
大概是葵的”哭声”太惨烈了,小白停顿了下,接着又问道:”葵,你是独子吧?”
“是啊.”
“你爸排行老几啊?”
“长子啊.”
“那你是长孙喽?”
“是啊.”
“那,拜拜!”白舞琴扭头就跑.鬼才和即墨家的未来继承人搅和在一起呢.
“不要啊!小白!等等我啊!你不要这么无情啊!~~~我早和那个家没关系啦!!~~小白!”葵伤心欲绝的哭喊声弥漫在落日余辉里.
“小白~!你在哪啊?我不认识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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