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觉得是的话!”他耸耸肩。
“谈连山,我不跟你开玩笑!我觉得你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我。可我知道你在查什么。我知道你在找一个画画的,可以用眼力复制一幅画。你根本不可能进到什么档案古籍馆,你是在找姑姑记忆里一个很重要的点。也许是一个地方,或者一桩房子。你试着形容过,别人却没办法理解你描绘的那个图画。所以你必须找个人通过你来看到那幅画,这样,你就可以拿着那复制出来的画去找到姑姑!”
姐姐是个聪明人,连山不意外她有此推论,所以只是试着把话题往别的地方推一下,“画儿的事情你听谁说的?”
“你有多少个朋友,我比你还清楚。”她笑了笑,“我先前也奇怪你为什么就是不找子荣帮忙。枉我自负聪明,有时候还是会败给你的直觉!”
“你几时觉得败给我了?”
少仪歪歪头,举起果汁喝了一口,“第一次是在你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下学要跟朋友去滑冰,你那天在我学校外边等我,非让我带你去吃汤圆。结果我本来要去滑冰的那个冰场上掉下来一个大吊灯,砸伤了好几个人。”
“那天我是真的想吃汤圆。”那时候他还没觉醒呢!不过,有可能是爷爷干的。他对姐姐异常疼爱,若是发现会受伤,想办法避免也不违反爷爷的大原则。呃,但是,搞不好真的是他的直觉……总之不能在这个地方对姐姐认输!
“第二次是我跟你说姑姑的杭州新别墅很大,要去看看。你死都不肯去!我硬是让爸妈出面把你跟我一起送到了姑姑那儿。”
当时姐姐鬼迷心窍了要去,那应该是姑姑用的什么咒术吧!姑姑在行的事情他都不成,他只会用灵力,尽管爷爷也是,却比自己优秀多了。“结果不是什么都没发生吗?”
“谈连山,都20多年了,你撒谎撒上瘾了?”她看着弟弟,“我知道我差点淹死,不是梦、是真的差点淹死!”
“又来了!”他放下叉子,“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
“你别再装傻了。我告诉你,我的第六感有时候也会灵的!我的直觉告诉我如果你不跟我讲实话,你会惹上一个很大的麻烦,搞不好连小命都没了!”
连山迅速的想了一下,他当然是不能让小青把姐姐的记忆都吃干净,所有跟他的重要记忆都吃掉了,姐姐就会变成一个傻子。
一个人在你的生活里扮演了太重要的角色,拥有了太多重要的记忆就会成为你灵魂的主体部分,没办法被抹掉。
不过,连山也不打算说真话,按照姐姐的认为事情即将危险化的这个预感逻辑,若是他真说了,搞不好是他们家要断子绝孙,连姐姐的小命也会没了!现在不要把她扯进来才是上选,“咱们家确实有秘密,但我不打算告诉你。我死也不会说,你死,我也不会说!”
寂静的空气在两个人中间冷冻了1分钟。谈少仪拿起杯子向侍者示意续杯。她看了看弟弟,“你会后悔的!”
如果后悔有用的话,他想,爷爷说不定还活着呢!
东西太多,连山那车根本没办法装下,所以开着家里的三厢车去运了一趟,此时到了谈家楼下。他看了看旁边的姐姐,刚才收拾东西的时候除了必要的话她多一句都没有讲过。“我的车停在里面,我先把它挪出来,再把这车停进去。”两个车都放车库的时候中间也就走个人,搬东西不方便。
谈少仪显然还在生气,所以只是看了看他。
连山没想到一下车就看见一个早就被他给忘干净的人。
“你和你姐长得还挺像的嘛!”洪窦抛着手里的钥匙扣,大概是辆名车的钥匙。她倚在墙边,似乎是拗好了造型。每个人都是自己生活的主角,有些女孩却总以为是自己是所有人的主角。她得意的一笑,换来的却是连山的无视。“哎,你别走啊!”
连山闪开她从背后伸过来的手。他知道这很奇怪,他自己是一个跟踪狂,在讨厌别人的跟踪的同时,却还想着怎么去跟踪丁梨。这让他莫明烦躁,根本不想理这个女的。
“谈连山,我都找到你了,你怎么也给个好脸色吧!”
连山也不想跟她比谁眼睛大,只是道:“你要找那个人在车上。”
“我承认我是外貌协会。我看上的可是你这张脸和身材!”
连山鼻子哼了一声,比他好看的男的有的是,犯得着这么追着自己?
“你等等,你等等!”洪窦张开双手挡在车库门外。“你到底看不上我哪儿?”
“你看上我什么?”
“我都说了,脸,身材!”
“你当我傻?”连山看着她。“你跟刘雯雯是一个系的没错,可大学就一起吃过两回饭。”
她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他已经抓到了这个细节,马上回道:“那我不是为了你,尽量跟她套近乎吗?”
“你不是为了我,你是为了谈易经。所以你去找车上那个人!”
洪窦收起脸上那一派天真,“找你也是一样的。”
“找我?”连山苦笑,“找我有什么用?”
“看样子,你查过我,当然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话说明白就好了!“你也查过我,应该知道我帮不了你。”
“你是谁啊!”谈少仪的声音从连山身后响起。
连山回头,笑了笑,指指姐姐,“谈易经。”然后再指指洪窦,“最上铃。哦,或者应该这么介绍,孙培锡的某一任情妇,洪窦。洪小姐,这位是孙培锡太太谈惠风的侄女,谈少仪。”
少仪失笑,看着洪窦,“这年头真是奇怪啊!”
“既然你们两个都知道了,我也不怕挑明了问,你们到底把孙培锡藏哪儿了?”
少仪笑着摇头,“世界真是颠倒了!你还有脸跑到我们家来问?”
“本来想给你们留面子,结果被拆穿了。我还不如直接问。”洪窦毫无愧色的看着谈少仪。“狐狸精,小三,你们怎么叫都行。孙培锡欠我一套房子,我现在需要用钱必须出手,差他一个签字。人要在你们手里,你们给个弄个签字也行。”
“孙培锡——”谈少仪是大家闺秀,难听话跟弟弟说多少都可以,外人面前是不吐半个脏字的,“还有他的钱,你稀罕,我们谈家不稀罕。你要是再来纠缠,我们报了警,记者来的肯定比警察还快。你最好给自己写个痴情一点儿的剧本。要不然没人同情。”
“孙培锡说过,谈惠风是个怪物,她失踪之后自己一定会有事!”
少仪看着洪窦突然问,“你哪个学校毕业的?”
“南大。”
少仪笑了起来,“我问你小学啊!”
“你什么意思?”
“小学生都明白的事情,大学自然不会教你。夫妻两个谁先失踪,后者必然嫌疑最大!警察没立案他就跑了,你现在找我们受害家属要人?我觉得你的小学语文老师应该为你的糊涂脑袋负点责任,下次我公开课的时候说不定他会在,我可以找他谈谈。让他好好反省一下!”
“孙培锡说的没错,你们谈家女人就是这样不可一世,才不招人待见的!”
“‘其雨怨朝阳’。”少仪点头,看她不懂,“他不过买椟还珠的眼光,看上的自然不是本质。”然后她笑了一下,“他是不是也甩了你?你别太纠结了!这种人不相信自己的眼光很有问题。也不愿意去花时间适应别人。他在我姑姑身上花了快20年的时间,都是白花了。何况你。”她轻轻拨开被绕晕了的洪窦。“我们这儿挪车呢,小心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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