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愿做妖怪？也是，你也就这种级别——”
“你这小子什么意思？”没等木离有反应，身边的夜破突然暴吼出声，拿筷子指着对面喝叫，“妖怪怎么了？妖怪碍你事了？妈的，看着就来气！既然看不顺眼，滚回你的神仙洞府去！”
木离张大嘴，筷子掉到桌面上了都浑然不知。
“来了来了，真是的，忘了放在什么地方了……哎？怎么了？”红婵捧着一大罐沾酱跑进来。
因为她的到来，原本的剑拔弩张瞬间烟消云散。木离埋头继续继续与鱼丸奋战，夜破用筷子不停捞蔬菜，金蝉卿摩则喝着他的白开水不言不语。
放下罐子，红婵扫了他们一眼，狐疑的问，“你们怎么了？怪怪的。”
“没什么。”几乎是异口同声，三人齐齐回答。他们说完，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不着痕迹的避开目光，径自照顾自己的胃去了。
*
“我能进来吗？”敲了下门，木离站在门口喊道。
“进吧。”
等了半晌不见木离吭声，夜破看向他说：“什么事？”
抱胸走到柜子前，木离开口道，“能解释一下吗？”
整理东西的手顿了一下，夜破把最后一叠衣服塞进包里，拉好拉链后转身道，“你想知道什么？”
“那就说说刚才那人是谁。”
“刚才有别人在？”
“你想让我拿狐王的身份来压你吗？”
夜破坐到椅子上，赤红色的狼忽然出现，因为它的显形房间内的温度顿时往上蹿了不少。“这是狼魂赤火，是我的伙伴。”
木离很有耐性的点头，“然后呢？”
“我是第五代族长你也知道，墓狼族传到我这代时，夜暝火的直系几乎无人，所以族长之位就落到了旁系的我的身上。刚才出现的那人，正是第二代族长夜傀。他的魂魄现在住在我的体内，不过说的严格些，现在我的身体里除了自己，另外同时存在着前三代族长的魂魄。”
“这么说，夜暝火以后的族长都在你身体里？”木离为这真相大吃一惊。“他们不是死了吗？”
“老子是死了，但是魂魄却滞留下来了。”突然，沙哑的嗓音出现，煞气布满整张脸。赤火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一头毛发黝亮的壮硕黑狼。“因为我的杀戮太深，灵魂受到禁锢，所以只能一直徘徊在狐冢里。既入不了轮回，也下不了地狱。”
木离干咳了一下。“杀者夜傀……我听过您的名讳。这就是先代同时滞留夜破体内的原因吗？”
“不是，主要原因在于我。”然后，夜破的声音又变了。这回出现的是第三代族长夜诡，白色的狼替代了黑狼的位置，站到主人身边。
“因为日子太无聊，又一直没有新狐王出现，所以我就想干脆从狐冢中脱离出去，墓狼族自己单干应该也不错。没想到血契的咒约比我想象的要可怕紧窒的多，自我命丧黄泉开始，灵魂就自动进到下一任族长身体里。而且，连带的，爷爷的魂魄也被牵连进来了。”
“爷爷？”
“就是夜傀。”夜诡忽然微笑道，“不过现在这样也不错，至少比真正死了要强。你说是吧？小狐王？”说罢，抛过一个媚眼。木离惊异的想：原来夜破这张棺材脸也有做花花公子的潜质，瞧这桃花眼，简直无人能敌。
不过，这位三代族长好象一点反省的意思都没。
“是不是很吃惊？刚才好象给你添麻烦了，真对不起。”随这声温和声调出现的，恰恰正是一位神色随和的人。“我是四代族长夜幻。”狼又变了，这次出现的是一头灰狼。不若刚才黑狼壮硕荒蛮，也不若白狼那般姿态优雅，更不是赤火那样威严且隐藏着待发的野性。跟它主人一样，灰狼很安静也很和善，灰色的狼眼中看不到一丝杀气，只有动物的单纯。
“不，您太客气了。”对着这样的人，想不礼貌都难。
“虽然是四代族长，但是到我这代时已经没什么人。而且因为疾病，没多久就亡故了。没有子嗣继承的我，在临终前点了夜破为族长。虽然一生缠绵病榻，没为族里做过任何事，但只有指名夜破为族长，恰是我一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不，您过奖了。”终于，夜破归位。
木离拿手抹了下额头上的汗，“你这样简直就是多重人格，也可以叫精神分裂。”
夜破皱着眉头说：“你在侮辱我的祖先？”
“不是，我只是阐述一下看法。你已经是珍惜人种了，应该好好保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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