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求了她作丫头呢?
伶月倚着窗,瞧着外面那渐暗的天光,心里斟酌许久也没想出答案。
是因为初遇时她莫名的安静气场和自己瞬间被抹平的郁燥?因为从来不过问下人安排的烬宸忽然带回这样一个残颜的丫头?还是,别的什么……
或许是,再紧实的心总有松懈的软弱。而正因着是隐匿至深的软弱,一旦暴露便会无条件地依恋,才不至于生生地等它撕裂成伤口再成深渊吧……
呵,乱想什么呵!
伶月摇了摇头,试图驱赶这些莫名地想法。回身微微将久置的身子舒展了番,这么的当口,却不期然看到了窗外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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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衫女子一路小心翼翼地走进听馨小筑。丝毫没有察觉自己正在被注视着。
好漂亮呢。
刚进了小筑的院门便被院中大片怒放的菊花所吸引。慕淅几乎从没见过这样美,这样盛放的菊花。品种虽然并不名贵,但显然都是经过精心挑选并且悉心照料的,它们各自恣意的张扬,然而在一起却又都绽放得如此得体,恰当。
恍若瞬间置身于一个盛大纷繁的梦境般飘渺。
不愧是帝女花呢,这不经心的凌人,这流转间的冷香——当真是,平淡间流露的,骨子里的傲气。
像极了——它们的主人……
慕淅喜极了这些菊,一个转念间已不自觉俯身去触摸它们的精致。冰凉却细腻的手感在指尖漾开,一瞬间她只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最最简单的美好有时候只需一瞬间,便足以。
倚着窗的紫衣女子静静瞧着院中的丫头,心间霎时涌入莫名的悸动感觉——望着那个虽是残破,却因着绽出的纯粹的笑容而动人到不可思议的脸,还有她不经意间单纯快乐的小动作,忽而,久违的暖流便这样涌过心底寒冰。
微微动容。
她……这个女子虽然那么丑陋那么卑微,可是却是最快乐的一个。其实她的满足很简单,无需再多,仅仅些许并不名贵的花花草草,便可以给予她莫大的充实与愉悦……
这却才是最为罕有的。
好像自己,已经有太久太久没有这样毫无城府地笑了吧。竟然会……有些嫉妒呢!
如此,心头忽而闪过一念。她一点点闭上眼,缓缓地,缓缓地的试图如慕淅一般绽放出那样的笑颜。良久,却中不得要领。
只得微微叹一口气。睁眼看了一眼已然有些暗沉的天光下,看着那个赢弱的女子那样单纯的开心着,伶月微微摇了摇头,低低地浅声:“为什么你可以,这样容易满足呢……”
如此说着,瞧着她细小的傻傻的动作,伶月又忍不住心下安慰。毕竟这样美好的画面看在眼里也是好的。忽而忆起初见时,这个女子有着一种清浅却忧伤的气息,让人一下子便能察觉到她的不同。而此时此刻,她又可以这样明眸善睬地欢颜,毫无顾忌。
——锦儿,你,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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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伶月唤到的时候自己还沉浸在菊的绝美中未回过神来。听到那句“你在做什么?”以及回身便看到伶月小姐淡淡地站在自己身前,这才忽然确切地想起了此行地目的。
急忙提裙施礼。
“恕奴婢冒昧了……”第一次当别人丫头便王忘记了规矩,当真是有些该死呢:“庄主传今下来,说晚有晚宴……请小姐回房吧,让奴婢为您梳洗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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