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应敏捷的向后躲闪,险险地躲过了茶水攻击,还不忘一脸嫌弃的掩着口鼻向春好道:“快快快,给他擦擦,脏死了。”
高洋努力平复气息,平复完后一脸不可置信的把我望着。
我是可以理解他的。
毕竟身为一位公主,还是一位养尊处优久在深宫人未识的公主,居然知道断袖为何物,如此大的信息量面前,高洋不吃惊我才觉得奇怪。
其实我知晓断袖并不难解释。试想,如果身边有夏影这样一位热爱风月韵事的少女在,区区断袖之情根本不在话下。
我清了清嗓子打圆场:“诚然我也不甚了解这个断袖,主要是夏影知识渊博呵呵知识渊博的紧。”
高洋沉默的端起茶水又沉默的放下,半晌梦游一般道:“夏影姑娘果然是位奇女子。”
这种时候为了成全我身为天家长公主的仪态只能牺牲夏影。
夏影,本宫对你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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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时分见过母后,她的气色比前些日子在病中好了许多。
自从父皇殡天,便很少见过母后这样好的气色。
母后笑吟吟的称赞皇后有心,时常过长信宫请安陪伴,饮食上也格外精心。
我与曹惠品注定是有解不开的心结了。可她这般体贴母亲,后宫也整顿的条分缕析,即便是有罪,我也对她无计可施。
在某种层面上讲,她是个好皇后,好皇后的标准里自然也缺不了除掉对自己有威胁的一切因素,这样她才能长长久久的做一个好皇后。
只是可惜了冬沁。
想到这里我幽幽的叹了口气。
今日我心情很好,离开长信宫时已夜幕低垂,后宫各院也掌起了宫灯。
宫门外的守卫已经牵来了马匹,可我并不想上马,只牵着马慢悠悠的走过长街。
春好也牵了马跟上我。
“公主,起风了。”
早春的时节夜里的风依旧带着丝丝凉意。我紧了紧披风,这样安静的夜晚不得不让我想起午后与高洋的那番谈话。
宇文泰。
这个拥有陌生名字却与萧襄极其相似的男人。
在高洋口中我得知,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曾见过这位宇文左相一面。
彼时宇文泰还是个少年模样,却可以一己之力出使北齐,并舌战群儒求来魏国和北齐的边境安定。新帝登基之日便欲拜其右相,可宇文泰却在朝堂之上婉言拒绝新帝,以资历尚浅不堪重任为由自愿退居左相,又在拜相后不久销声匿迹于朝堂,至今杳无音讯。
这样一个锋芒毕露却又懂得明哲保身的政客明明可以在风云变幻的政坛上开创自己的时代,可为何要选择在这样炙手可热的时候隐匿于江湖呢?
高洋抱着茶盏总结着这个故事,说是大概辅佐十一皇子的心愿达成魏国也朝着既定的目标日渐强盛并在诸国中脱颖而出,从此解甲归田逍遥江湖也说不定。末了,还幽幽地叹息一声。
我自然是不相信宇文泰会真的像政界传闻那般寄情于山水之间,像他这样有真知灼见又眼光狠辣的政客,能一眼在诸多皇子中分辨出谁才是真正的璞玉,又怎会甘心慵懒度日被时代的浪潮所吞噬呢?
“春好。”我低着头,保持着沉思的姿态继续问道。
“你说,这个宇文泰究竟到哪里去了呢?这样骄傲鲜活的一个人明明有大好的未来,怎么会?”
我抬起头望着春好。
春好眼神复杂,几经闪烁后她试探的开口道:“公主......难不成真正相信了二皇子的话,也以为驸马与宇文左相有些联系?”
我一愣,没想到春好会有这样的担心,不禁爽朗一笑。
“自然不是。萧襄少年时随父皇东征西讨,有勇有谋受父皇倚重才日益扬名于天下。这样一个重要的将领而且是战争时期日日陪伴父皇身边的将领,父皇怎么可能不派人摸清楚他的底细。”
“况且,”我顿了顿更加理清了思路,“宇文泰与萧襄一样都是声名远播之人,如果二者之间真的有某种联系怎么会这么多年过去依然无人察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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