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2 / 2）

……弑、轩、辕、一、族……

……复、九、黎、盛、世？……

…………

…………

我的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木然地，愣愣地看着屏幕上的文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这样？

怎么可能是这样？！！

…………

韩灵，他……接近我的目的原来只是这个么？

那么，所谓的那些美好回忆……那些生死相随的誓言……都是在演戏么？

那样充满爱意的眼神，那迷人的笑颜，那关切的话语，都是假的么？！！

…………

不可能……

这绝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

“澄少爷？”伊奢石年轻轻推了推我的肩膀，我回过神，轻轻地拿开他的手，平静地站起身子，看着他，有些木然地笑道：“你的这份生日礼物，实在是……太令人难忘了。”

伊奢石年怔怔地看着我，我闭了闭眼，吐了口气，狠狠挥手一拳打在他身上，他吃痛皱起脸来，不解地看着我，我极力压抑着心底的怒气，恨恨道：“你TM干嘛要把这些事情告诉我！！”

是啊。为什么要告诉我？

可是……不是我自己选择来到这里，自己破解密码，自己找到这些东西的么？

笑。

原来真的像父亲说的那样，不可以轻易去相信任何人。

因为一旦相信，便注定会被伤害得很深，很深。

就如同被拔去尖刺的刺猬般，妄图得到温暖的拥抱，却被刺得满身鲜血，而不自知。

…………

“轩辕殿……对不起。”伊奢石年抬起那双闪着泪光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我，想要轻轻抚拍我的背脊，我却很是干脆地避开了，冷冷地看着他道：“我不是那个人，你给我记清楚了，我是程子澄！再叫错一次，我让你一辈子也说不了话！”

伊奢石年用略带受伤的目光看着我，那褐色的眸子陡然一亮，闪出一丝惊诧来，实验室的灯光也随之亮起。

博士一惊，慌忙间想要关上电脑。

我被那白亮的灯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稍稍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却看见了此刻最不想看见也最想看见的人。

韩灵站在实验室门前，一身深黑色的装束，黑亮的短发在灯光下闪着水般的光泽，白皙的脸颊上，那双乌黑的眸子里是那令人着迷的灵动。如同，我第一次在学校喷水池前看见他时，如此与众不同，如此美丽，令人怦然心动。

他看见我，惊愕地睁大了眼。

“澄？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闭了闭眼，心口很疼。心情却异常平静。

缓缓走上前，脚步很沉，这十几步路走得格外艰难。

双手插着裤兜，貌似轻松地挑眉看着他，轻笑着问：“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韩灵未说话，他看了看伊奢石年和博士，眸子里闪过慌乱和失措，继而归于平静。

又是那种令人感觉不安的平静，怪异的，虚假的平静。

我看着他，一直看着他。我选择了相信这个人，爱护这个人，选择了用一生去守护的这个人。他也曾经让我觉得，生活是那么幸福和美好，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和憧憬。可是，这个该死的混蛋却欺骗了我！

“这一次，你准备用什么理由来解释？”我看着他，轻笑着问：“再像上次那样，说是隐瞒而非欺骗么？还是说，有更令人值得同情的所谓隐情？”

韩灵抬眼看着我，乌黑的眸子里一片沉静。太过平静，平静地让我完全看不清楚他的想法。

其实，我更希望看到他伤心，自责，哪怕是一点点的痛苦神色。可是，我却丝毫寻觅不到。

“澄，我无话可说……”

他给了我这么个答案。

给了我这么个狗屁的答案！！

我侧过眼，极力控制着让眼泪不要滑落，吞了吞口水，满是酸涩。

“无话可说啊……”

故作坚强。心却仿佛被撕裂着，很疼很疼。

我挑眉轻笑，用平静地目光看着他，道：“那么，现在我告诉你我的想法。”

韩灵用同样平静的目光看着我，我一字一顿地缓缓开口道：“我们之间，到——此——为——止。”

侧眼，转身，擦身而过的瞬间，我仿佛看见他眼底闪过一丝绝望的神色。

太过短暂。

以至于，更像是错觉。

…………

…………

穿过银灰色的长廊，脚步异常沉重，喉口一阵阵酸涩涌上，我紧紧地捏着掌心，恨不能将指尖掐入肉里。

走出门外，抬眼，一片灰蓝的天色。

……“大哥哥，为什么天是灰色的呢？”……

眼泪滑落，我抿了抿唇，很苦。

……“因为，你的心情，是灰色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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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想要挽回，却最终无法抓住……一切，真的就到此为止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