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说,你的主子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好好的一个人,不会毫无缘故便得了失心疯的。当他闻信赶来,见到整个人削瘦到不成人形的殷馨雅,几乎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自从公主嫁到龙陵,进了后宫。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穹栌。但是即便是如此,公主她也从未后悔过,因为这里有着她所深爱的人。”绿莹眼神中多了几许瞒怨。如果不是眼前这个男人,公主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刚进宫的时候,公主虽然有时会因为思念王上和王后,而闷闷不乐。但是心情好的时候也很多,特别是每次在见到龙陵的这位丞相后,她都会高兴个好几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习惯开始慢慢转变,公主越来越少同她提及莫丞相,也愈加的沉默寡言。
“德妃已病得这般严重,为何不请御医?”莫严君责问道。
绿莹冷笑一声:“就因为不是龙陵国人,公主虽身为皇妃,却不及一个管事太监有实权。即便是如此,那些个奴才们倒还不敢做得太过明目张胆。”
语音稍微停顿,随即狠声道:“都是那个贱人做得好事!”可笑这偌大一个后宫竟无一人敢替公主挺身而出,找御医谈何容易!
“绿莹,小心你的言词。你可知道,你今日所说,如有半句虚言,我定不饶你!”后宫本就是事非之地,岂再容一名小小的婢女兴风作浪。
“丞相,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句假话,就让绿莹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绿莹指天发誓道。为了替公主讨个公道,她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那么好,你且从实道来。一切自有我替你做主。”看她发重誓的神情,倒不像是做假。
有了莫严君的亲口保证,绿莹一咬牙,下定了决心。她抬手试去了脸上的泪水,站起身,走到殷馨雅面前,拉过她一条手臂,轻轻挽起衣袖对莫严君道:“丞相,你看…”
莫严君不明白绿莹的意图,待到清楚之时,想要出声制止,却被映入眼底的画面所震憾。原本细嫩如雪的皓腕上,纵横交错着红红紫紫的伤痕。
“是谁?”莫严君紧皱眉头,沉声问道。
“还会有谁?谁还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如果不是皇上过份宠爱吴贵妃,让她得以横行无忌,独霸后宫,公主又怎么会受这么大的羞辱,而无一人问及。”一想到吴清离的嚣张跋扈,绿莹就恨得咬牙切齿。
“绿莹,皇上有多久不来月华宫了?”这么明显的伤痕,不被发现只有一种可能。
“已经有一个多月了。”看着身旁喃喃自语的主子,绿莹整个心都被扯得生疼。
“为什么不早些禀明?”如果不是宫中眼线传信,他至今尚且不知。
“只怕我还未走出月华宫,便得永远闭上嘴。我不怕死,只怕死了,再也无人照顾公主。”绿莹一声苦笑,笑声凄凉。
不错,这偌大一个后宫,光宫女就何止千万。如果她们主子,想要她们当中任何一个消失,都不会是难事。一名正受恩宠的皇妃,想赐死一名女婢,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是他一时情急未加多想。
“绿莹,德妃她可是受辱之后才变得精神恍惚的?”从身份尊贵的公主再到一身伤痕的失宠妃子,心境上又何止是千差万别!这朵倾城名花纵使再艳丽无双,但毕竟从未经历风雨。丝毫的挫折都足以令她调零。
“自从那日吴贵妃走了之后,公主她就开始很少说话。渐渐的,整个人也变得恍惚起来。再后来,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一天到晚的只是坐在那里梳头,吃得睡得都很少。整个人瘦的都不成样子了…呜--”看着主子这个样子,绿莹痛苦失声。
“绿莹,此事当真属实,我自会禀报皇上。为德妃娘娘讨这个公道。你要好生照看你家主子,我已经派人去请御医了,等会就让他给娘娘瞧瞧,不能再让病情恶化了。这宫里头要是缺些什么,你自管向总管公公要,我自会吩咐他们的。”
“多谢丞相大恩,我替公主谢谢您了!”绿莹又是一阵叩头。
“不必多礼,起来吧。好生照料德妃娘娘吧!”当务之急就是医好德妃的病,其他的都可以从长计议。
绿莹用力的点着头,心中默默启求上苍。公主她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莫严君在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便出了月华宫,直奔养心殿而去…
离贵妃啊,离贵妃,你何忍将一名无辜的女子牵连进来呢?难道这终归会是一个死局,永远也解之不开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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