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你的那贴<贺兰词>连皇上都未看出端倪来,可见我的笔迹你是仿得唯妙唯肖的了!”连久识他字体的子毅都无法辨认,可见铭宇功力之深。
“既然丞相也这般认为,那想来铭宇是不会将笔迹看错了的。”那封密函上所书内容他可倒背如流。对于上面的字体也同样看得千真万确。
“铭宇你说的仔细些!”莫严君一皱眉,一脸严肃的道。此刻他能深深的感觉到事情已超出他的意料的严重。
“那好。就从丞相寿宴酒醉离席之时说起。我因放心不下恩师便尾随着离席,出了御花园。在路过假山之时,突然不见了丞相酒醉的身影。耳边却隐约的传来两人的低语声。我便悄悄的靠了过去...丞相猜我看到了什么?”李铭宇停了下来,问了一声。
“你看到了什么?”
“借着月光,我看到了丞相大人...已经一改酒醉之态的您,正将手中的东西交给另外的一个人。而这个人却正是当日早朝时贺寿的巫丘国使节...”那天是皓月当空,他看的是清清楚楚。
“当时我还在纳闷为何恩师要侨装酒醉,单独来见巫丘国的使节呢。直到第二日我方才明白...”既便是亲眼所见,对于恩师的所为他也从未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莫严君在旁静静的听着,虽是疑问重重,却并未试图打断。寿宴上,他因与子毅对饮,不消片刻便已醉得人事不知。何时又与人密谋了?
李铭宇看了一眼莫严君,继而又言道:“第二日尚书府中收到了一封邀我赴约的匿名信函。信中提到我正疑问之事,为了一解心中疑惑,我便前往‘一品茶楼’赴了约......”深吸了一口气,以平抚激动不已的心绪.“如果没有那一封密函,到现在我也同所有龙陵人一样,还是被蒙在谷里。”
“铭宇见到的到底是什么人?”
“他自称是巫丘国密使,劝我与之合作.又言我龙陵朝中一位高权重之人,已然是他们的人。为了取信与我,他拿出了一份龙陵的军事布署图...”李铭宇说到这,已是激动不已。
“而上面恰恰是我的笔迹,是吗?”莫严君轻轻一叹。
“看来,丞相大人是承认了?”
“既然铭宇已然认定是严君所为,为何不在朝堂之上向当今的皇上呈报?反而要为我消毁证据?”
“丞相就算再有过错,但必竟是我李铭宇的恩师。”虽是心中深感沉重与悲痛,却无法眼见自已所敬畏儒慕的人有丝毫的损伤。这就是他的悲哀。
“这份恩情便可以令你慷慨赴死?”莫严君心底涌过一阵酸涩。这样的情谊让他如何承受。
“如果以我的死能换得恩师的一点怜悯之意,悬崖勒马,死又有何惧?”龙陵的莫相反叛,那将是一场灾难。他,区区一名尚书之死又何足道哉!
“铭宇,你好糊涂啊!”虽然被这份深情所感动,同时又不能不为他的单纯而苦笑不得。
“喽,我哪里说错了?”事情都到了这般田地,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其中的疑点甚多。你虽心思过直,思绪却还敏捷,怎会看之不出呢?”这无疑是有人设局,枉图载脏。就算载脏不成也好让他们二人反目成仇。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是看准了铭宇直爽的性恪了。这设局者必是对朝中之事甚为清楚而且还是个心思慎密的人。
“其一,我若是意图谋反怎会在皇宫之内行事。还说得那么大声,这明明是故意引你上钩,好轻易让你发现的。”
“其二,你赴约之事,并未同他人言及,又怎会让右相同白将军获得密报而及时赶了来。”
莫严君看了一眼正自陷入沉思的李铭宇,继续说道:“其三,对于军事布置之事,以你尚书之职,必是不甚清楚明了的,又怎会判断真假。这一点,对方也自是知晓的,在这样的前提之下,还要轻易出示军图其意图昭然若揭。也只有你这书呆子才轻易相信,还一下子吞进了肚子里,连证实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假山后的人又是谁?还有那一模一样的笔迹又如何解释?”被莫严君这样一一分析,李铭宇不仅怀疑自已是不是真的错了。
莫严君一笑道:“这又有何难,天下能人异士何其多。习得易容与临摹的高手又不知有多少。”
“可笑我李铭宇一直以来自视甚高,确原来不过蠢人一个。”李铭宇苦笑的摇了摇头。
“这设局之人心计非同寻常,且背景颇深,无怪铭宇会中计。”能轻易潜入皇宫,并能调动各方高手参于此次行动.这般高人他倒要会上会。
“恩师可会责怪铭宇轻信他人,而怀疑恩师为人?”
“如果没有这件事,我还不知道铭宇对我的至深情谊。这倒让严君铭感五内了。”能够将生死相托的情谊怎能不让他感动甚深。
“你且安心在这牢中再呆些时日,一切有我。”
“有劳恩师了!”乍然而来的清明,让他退去内心的焦躁与悲哀的情绪,心境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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