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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新的道路(2 / 2)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头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你不应该出现!!!”

——不,不,不!这不是我!

斗真在心中大喊着,但没有用。他就像是一只傀儡一样,为了达成某件事,而被什么操纵着。

像是雕像一样的辰逸;也不知是因为他的话语而僵硬,还是因为别的;像是生锈的机器一样,僵硬、缓慢地转过头来,面向斗真。

斗真停下了责问。不是他终于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而是他看到了辰逸脸上的表情。绝望?懊悔?面无表情?都不是。是悲伤,单纯的悲伤,纯粹的悲伤。不是因为他的话语感到伤心,不是因为没能帮上少女感到懊悔的悲伤,也不是想起某件事而感伤。

只是悲伤,不因任何事物,任何理由的悲伤。也只有悲伤。

空洞的瞳孔中倒映出斗真的影子。斗真想过无数种他这时会有的反应。和他一样的懊恼?推卸下自己的责任?亦或是单纯的敷衍过去?但惟独没有这一种。

斗真从没在他脸上见过这种表情,他永远都是一幅不正经的样子,但也因此从未有过如此负面的表情。

斗真快要呼吸不上来了。哪怕是面对他的父亲——真目家的家主真目不坐都没有这么压抑过。无尽的悲伤压迫着斗真的神经,他感受到那股狂暴的力量又一次的涌了上来,但没有用,甚至更糟了。无尽的负面情绪引诱着斗真身体内的狂暴,他觉得快要崩溃了。

一秒?一分钟?一小时?就在斗真马上就要要崩溃的时候,辰逸没有焦点的瞳孔中恢复了一点神彩,吞噬着斗真的悲伤被全部抽了回去。斗真贪婪的呼吸着空气,虽然是地下这种近乎密闭

的地方,空气也远不如外面,但斗真觉得此时的空气是如此的珍贵。

辰逸“睁”开了眼睛;或是说恢复了意识;张了张嘴,嘶哑的声音发了出来,却构不成话。于是他闭上了嘴。也不知他做了什么,一瞬间他的气势就改变了。从阴冷转换成了阳光。

“哎呦,你怎么了?!”他第一眼看到的自然是大口呼吸着的斗真,辰逸读出了斗真眼中的惊恐,疑问不由得脱口而出。

斗真紧紧地盯着辰逸,像是要在他脸色找出什么似得,但最终还是放弃了。“看来他不知道自己的状况。”一边想着,斗真敷衍着。“没什么,运动了一下。”当然,这个借口的生硬程度连他自己都看不下去。不过以辰逸那怕麻烦的性格,恐怕也不会多问。

果然,辰逸只是耸耸肩,只是哦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刚才......”虽然非常不想说,但心中的疑问让斗真忍不住开口问道。不过他马上就后悔了。

“嗯哼?”“没...没什么。”

虽然辰逸那“你脑子真进水了?”的表情让他很不爽,但还是放下了心里的疑问。“没事,没事,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问。这只是一场梦,早点结束吧。然后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继续安安静静的做我的高中生......”自我催眠也很重要。

“哦,对了,去找伊达先生吧,他不是要让我们把事情重新讲一次吗?快走吧。”说着,斗真率先迈开了步伐,似是着急,似是逃离般的跑了出去。

“......”冷眼望着斗真的背影,虽然他掩饰了一下,不过这么明显的慌乱可瞒不过任何人。略微思考一下,辰逸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邪口,我‘睡’了多长时间?”“十七分钟二十三秒,中间全是依靠本能行动。而且这里有些东西不知道该不该给你听......”

“......放吧。”一段语音在辰逸脑中播放着,虽然是录音,但依然可以听出说话者当时的怨恨,愤怒。是斗真的声音,但他也知道想要说这话的,并不是斗真,而是在他身后的那个。

“......”什么也没说,辰逸只是静静地把整个录音听完。

“真是糟糕,‘规则’的反弹也太严重了吧?看来关于这个世界的评定需要重新修改一下了。”

“......你....不说些什么?”“说什么?”“刚才的话......”

“有什么好说的?”如果此时斗真能看到辰逸的话,就能发现此时他脸上的表情和刚刚没有任何区别,。“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不是吗?被规则怨恨,被规则敌视。维护着规则,却又被当成规则的死敌。这不就是我们吗?从一开始就选好的路,无论怎样也要走下去啊。”

“值得吗?”“......”难得的沉默。

终于,像是想通了一般,辰逸迈开脚步,跟随着斗真。“没什么值得不值得的,这是我们的职责。是我们存在的意义。这就是‘规则外’啊”

“那就是说,还要经历上一次一样的......”邪口被打断了,辰逸的眼中出现了那种光芒,那种渴望的光芒。“不,绝对不会。我们,已经犯过一次错误了,绝对不能再犯第二次。那个守护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接下来的,是我们的时代。也许同样会有悲伤,会有绝望。新路开辟的也同样会很艰辛,但至少,这次,我们,不仅仅是为了规则,更是为了我们,而存在。”

邪口“看”着眼前截然不同的辰逸,像是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改口了。“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当然,这次,换成我们主导了。”一阵颠簸传来。

踏出去的步伐是那么坚定,那阵颠簸似乎预示着变革的开始......

“变革你妹啊!谁他喵的在地板上上倒水?!都说了不和原来一样了,还敌视我干毛啊?!”

看来,规则外之物与规则之间的友好相处,还是任重而道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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