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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折翼与新生(1 / 2)

外界的破空之声还在持续着,低头紧紧抱住肖克。翼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不仅仅是情绪上,同时还有灵念消耗带来的阵阵疲惫感。背后双翼的颜色已经黯淡了许多,每每被冰箭击中时都会引起双翼整体的颤抖。现在听起来那冰箭消融的‘滋滋’声反而更像是翅膀的声声哀鸣!无助,苍凉。

终于!双翼已经做到了它的极限,一支冰箭刺穿了负隅顽抗的翅膀,径直射进了翼的后背,双翼霎时燃起了猛烈的火焰在贯穿身体前融化了那支冰箭。这一下虽然不至于致命,但是如果任由伤口这么流血不止的话也是十分危险的。

吐出了一口血渍,仰头看向一瞬间变得更加黯淡的双翼,翼微笑着将肖克抱的更紧了,没有出现应该有的绝望与悲观,翼的眼神中却洋溢起了不合时宜的满满幸福感。

“还记得当初姐姐带着被踢到奄奄一息的你逃命的情形吗?肖克?”翼闭着眼睛,完全没有理会身边的绝境,似乎……身边已经变得一片雪白,除了自己和肖克已经别无他物。

“当时我完全没想到明明是被我踢成那样的你还会天真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姐姐!’。你竟然在叫我姐姐?你语气之中的单纯与无助让我心头一颤。当时我就在想:‘如果我真的有这么一个善良的弟弟该有多好!’”略显娇羞的漂亮脸蛋笑的那么美。

“还记得你问过姐姐为什么要用那个来作名字吗?翼?”翼的脸色突然有些绯红,如同嘴角的血迹一样悲凉残酷的绯红。

“说出来其实很难为情啦。姐姐小时候独自流浪的时候很苦的,被人欺负是家常便饭。那时候就想:‘如果有一双翅膀就好了,姐姐可以飞的高高的,他们就欺负不到我了。所以姐姐就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叫做翼!到后来啊,遇到了老师……”说到这儿,翼的笑容更美了,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

“渐渐地,那些人打不过我了,也没人可以欺负我了。长大后想起来那个愿望真是幼稚又可笑呀,不过翼这个名字也保留了下来。”

又一支冰箭突破了防线,双翼终是没能再次创造生机,刺骨的冰凉贯穿了胸膛,随着翼怀中一个简单的动作,贯穿了身体的冰冷箭头没有对肖克造成任何伤害,如果忽略掉肩膀上滴落的滴滴血花的话,的确可以这么认为……冰冷的痛楚化作了绝望与心中的满溢幸福感纠缠着,剧痛带着难以忍受的酥麻感从胸口蔓延出来。翼的微笑中衍生出了痛苦之意!是心痛?还是身痛?

“知道吗?肖克,他是我的父亲!我的翅膀!他给了我飞的能力,然而我却不再想飞……”滴滴泪珠落在了高温凝固的泥潭里,一瞬间化作了水雾消失不见,如同没有出现过一样。而翼的声音还在继续。

“肖克?你想要飞吗?”翼的眼睛慢慢睁开,瞳孔闪耀着红色火焰般的光芒微笑着松开了紧抱着肖克的胳膊,双手扶住肖克的肩膀,翼目不转睛地看着不知为何还未苏醒的弟弟,似乎是想永远记住这一刻。

翼轻轻的在弟弟额头之上印了一吻便不再动了。就保持着上身前探的姿势,翼背后的翅膀开始慢慢缩小,反观肖克却发现他的背后缓缓展开一对小小的精致的火焰翅膀。翅膀扇动着,可是它太小了,完全不可能带起肖克。

很快!翼背后的翅膀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而肖克的翅膀虽然也不算很大但却没有在停止变化,它继续扇动着,小巧的翅膀卷起的滚滚热流使得上空的冰箭完全无法靠近。

翅膀上的火焰渐渐收敛着。不停地在双翼上燃起新的火焰再收敛进羽毛之中。就这么循环着……循环着……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翅膀上的羽毛越来越具有殷实感。终于,翅膀停止了扇动,整体收起敛在了后背,上空的冰箭就像得到了释放一样迅速掠向毫无防备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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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随着巨大的轰鸣声!尘土四散飞扬。高温烘烤许久的土墙化作了飞尘,一只只正在融化的半成型冰箭被弹的到处都是。土墙外的四人收身急退,摆好阵势静静盯着尘雾的正中心。

‘呼……’一阵热浪迎面袭来,一对巨大的红色双翼从飞尘中展开,随着双翼的挥动尘雾随即四散。在明亮的火光之下,双翼露出了全貌。

只见那一对双翼之上附着厚厚的绯红色的羽毛,随着寒风的吹拂轻飘飘地律动着。些许红色的羽毛顺着寒风飘落大地,融化了地上不算很厚的一层积雪。

翅膀挥动的越来越快,周围的热风也是越来越猖狂,吹融了周围的积雪,吹散了翼的飘飘长发,似乎这漫天的大雪也被它吹怯了。

翅膀慢慢升起,埋在土中的双脚缓缓抽出,翅膀带着肖克升到了空中。翅膀上升的速度越来越快。拉扯出了一条美丽的火焰尾巴,零星羽毛围绕旋转着落向大地。

翼抬头看着天空中那个红点,散落的长发在燥热的风中狂舞着,挂着鲜红血液的嘴角弯起了美丽的弧度。

“为什么会选择飞翔?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答案,自己的家!那么!肖克!弟弟!去寻找属于你的答案吧……!”说完,翼的身子微微一晃倾斜下来倒在地上沉沉地睡去了……

一直在远处看着全过程的四人默不作声看着生死不明的翼。

“走吧!那个孩子不是目标!随他去吧!”苍老的声音传出。其他三人转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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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道伦惊叫着随手丢弃了手中长剑快步冲向了前方。听到惊叫声才无神地缓缓低头平视的哈伦见到眼前的情景也是放弃了心中的乐观想法。‘天上的?只有肖克?’哈伦踏着沉重的步伐走上前去。翼的下半身整个被埋在了黄土之下,道伦就跪在地上紧紧抱住了满身鲜血的翼。

四周静悄悄地,不仅没有任何哭泣之声,连肆虐的风声都没有了。道伦就这么静静地抱着翼。哈伦就站在道伦的身后,看不到道伦的表情。

“……为什么……你连哭都不哭一下?……我很不高兴的!”虚弱的声音传到两人的耳朵里。

“翼!”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哈伦的身子一弯,正想去看看翼,却看到了道伦将翼从黄土之中拉出使其上身躺在自己怀里。哈伦肩膀一耸,又站直了身子。

道伦右手捧着翼的侧脸,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看到道伦的表情,双眼半睁的翼微微一笑:“道伦!带我去看雪好吗?去古堡的最顶层!”

“不!你现在需要治疗!”说着,道伦就要向着城中迈开脚步。

“这是我最后的愿望!最后的!道伦!”翼轻飘飘地声音再次传来!

道伦楞了一下,向着城中方向望了望转头看又看了看古堡的方向。转身向着古堡方向疾奔而去。

站在原地看着道伦的背影又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红星。哈伦嘟囔着:“为什么这个时候你却那么‘孩子气’呢?像平时一样稳重说不准还能救活她呢?”如此说着,哈伦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似乎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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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伦抱着奄奄一息的翼站在古堡最接近天穹的地方望着只有寒风却没有凌雪的天空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悲怆像孩子一样放声哭泣着失力跪在了地上。

“没事的……道伦!有你就够了……”

微闭着双目,翼的声音还在继续。

“道伦,给我…起一个名字吧!我一直都想要的……”

重重地按住脑袋,手指深陷在发丝间,现在已经完全无法去正常的思考。

“艾薇拉!”轻晃着手中的骑士剑,与普通的骑士剑不同的是剑柄与剑身交界处的小小雕痕:‘哈伦制造!’

“艾薇拉!就是艾薇拉!”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表情变得十分难看,绝然与悦意交织!

“艾薇拉…?艾薇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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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中双目微闭的肖克一直处于一种玄妙的状态之中。从马车上睡着开始,肖克就一直能够感知到周围的一切,却无法提起任何感情,就像一个看客一样。

睫毛颤动,肖克慢慢睁开了双眼。一瞬间,所有迟到的情绪压到了心头。回头看着背后的硕大翅膀。

失去了翼的掌控,羽毛像水一样从翅膀中直直向着天空流出,带来的结果就是缓缓下降的肖克。

“我想像风一样自由游荡在世界上,最后却像雪一样坠落到大地。带给人们一丝丝繁杂生活中的乐趣,也给身边的人带去了痛苦与寒霜,我到底又是因为什么还活着?”肖克不知是对着自己还是对着翅膀问道。

随着风的吹拂,肖克落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似乎是贫民区,也没有刻意在意自己所在何方,他回头望着已经变得几乎只剩下火焰骨架的翅膀道:“你是姐姐送给我的最后一件礼物,我不想你就这么消失,我应该怎么做?你会教我的吧!”说着,肖克闭上了眼睛,感受着翅膀与自己连接的那一条线,顺着它的引导,肖克感觉自己的意识来到了一个黑暗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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