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要污辱我。”二胡卵子冷眼回望，“我石磊若想要女人，绝对会光明正大的追求。”
“柏拉图式恋爱？”猴子的语气无怒无怨，拍了拍掌，“也难为你们了。”
“你不懂珍惜。”二胡卵子说道。
“那为什么现在才动手？”
“因为你忽然懂了。”
猴子不懂，想了一会儿才明白二胡卵子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禁瞪大了眼睛，颇有些难以置信。
他虽然与妻子在一起，其实貌合神离。只是当他得知命不久矣的时候，便开始弥补妻子。而这份弥补，却也让妻子的心软化了。这一点，却正是二胡卵子所不想见到的。
二胡卵子不介意他们夫妻发生肉体关系，毕竟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那个女人的灵魂却已经是他的，他不允许猴子再沾染，一丝一点也不准。
“很好。”猴子赞叹起来。
二胡卵子笑着。
“你给我下的是什么，**还是亚硝胺？”猴子问道。
“都不是。”二胡卵子说道：“我下的是蛊。”
“蛊？”猴子忍不住嗤笑起来，“看多了？”
“艺术来源于生活，不是吗？”二胡卵子笑着回应，“中此蛊都，短则十二日，长则半月，必死无疑。”
猴子又问：“什么蛊？”
“春晚蛊。”二胡卵子答道。
猴子愣了，“你没逗我？”
“寂寞空庭春欲晚。”二胡卵子说道，“我作的蛊，她取的名字。”
“她知道？”猴子问道。
“知道。”
猴子喟然叹息，说道：“死法痛苦么？”
“不痛苦，恍如一梦。”二胡卵子笑着解释道：“这个梦还会很长，长得仿佛寂寞。”
“你什么学会作蛊了？”
“一直都会。但此生，只作一只蛊，为你。”
“果然好兄弟。”猴子抚掌大笑。
“记不记得，福利院边那看果园的老道士给我们两个取的外号？”二胡卵子忽然问道。
猴子笑了起来，说道：“当然记得，那时候我们经常去偷他东西吃。不过他倒不生气，反而要给我看相。我那时候就觉得这道士肯定有病，总说些封建迷信的话，就没理他。”
“我却信了。”二胡卵子认真地说道：“我偷偷去找过他。”
“他说什么了？”猴子问。
二胡卵子笑道：“你不是不信嘛。”
猴子道：“听听无妨。”
二胡卵子说道：“那老道士说猴在石中，石破则猴出，猴出则石亡。”
“你面相如猴，性情如火，他叫猴赛雷。”二胡卵子说道：“我头如卤卵，闷如石头，他叫我石卵子。”
二胡卵子一手指着猴子，一手指着自己：“我是石，你是猴。我不能让你破石而出！”
猴子顿时恍然。
“还有十一天。”二胡卵子长呼一口气，说道：“你好自珍重，我不送了。”
猴子立在道旁，看着二胡卵子远走，那道身影从中年走到青年，从青年走到少年……猛地一回头，好像是三四十年前的那张脸，笑得很灿烂。
“我曾经常做过同一个梦。”猴子自言自语，“梦里，我真的是一只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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