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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刺客的美学(2 / 2)

幸好,有些已经不成人样了,不然女孩一定会不由自主的吐出来吧。

有些明智......没有把谁是她朋友说出来。

但也有些愚蠢......这么明显的瞄着,若非眼前的男人不在正常的精神状态上的话,一定被发现了吧。

伊莉雅看着一个被催眠了的茶色头发的小女孩,那便是女孩说的朋友了吧。

那么......

你该怎么办?

对手可是残忍的杀人犯,而你,虽然是个魔术师,但还小,魔术......不足以应付眼前的人,更何况......他可是个master啊!

伊莉雅看着青年手上鲜红的令咒,想到。

这时,青年拿着刀子,已经向着女孩走去,而女孩,她一只手放在身前,一只手掩在身后,手上拿着一块红色的宝石。

宝石?

宝石魔术?

伊莉雅发现了这个细节。

冬木市......魔术师......宝石魔术......小女孩......黑发......翠绿的眼睛还有这种虽然小但却已然成型了的坚强气质......

不是吧......

伊莉雅内心呐喊到,这是激动的呐喊,她是......

就在伊莉雅出神的片刻,青年和女孩已然动身,青年猛的朝女孩逼了上去,相较女孩而言巨大的身姿应该是压迫力非凡,手上的刀子熟练的甩出刀花,迷化了人眼。

“哈哈哈哈!”青年狂叫着,他最喜欢这种时候了,可以让眼前的女孩露出绝望的表情与尖叫!

他手中的刀子毫不留情的捅了过去,向着女孩那娇小的身体。

可是,他好像是低估了女孩。

只见黑发女孩竟然无视近在咫尺的刀子,手中的宝石在青年的刀捅到自己的那一瞬间甩了出去,耀眼的强光从宝石中发出。

Fsh(闪光)!

一种单字节的简单魔术,通常用来照明。

可是,对于青年来说,这光可谓是耀眼之极。

“啊啊!!!!我的眼啊!!!”青年捂着眼睛,刀子胡乱的在空中划着。

而女孩,则半跪在地上,捂着肚子,喘着大气。

刀子没有捅入女孩的身体,只见一块块玻璃的碎片掉落在地。

那是女孩手里紧攥着的不知是钟表还是指南针的东西,它那坚硬的镜面和厚实的底座挡住了刀子的锋。

不过,虽然是刀子被挡住,上面附带着的力道相信也让女孩有一种被人打了一拳的感觉吧。

真不愧是......

伊莉雅一脸惊叹的看着女孩,她觉得,若是换成她,一定做不到相同的事,那是只有她才能做到的,坚强而狡猾,优雅而理智,美丽而温和,傲娇而善良的魔术师,远坂凛,只有她,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做出最为理智而又破天荒的可以将事态解决的行动!

只是......

凛......

你有点高估自己的体力与魔力了。

对于年幼的凛来说,发动一个小字节的魔术......而且是在如此完美的时机,完美的发动,那是相当消耗魔力与体力,还有精神力的,所以......

该我出场了啊......

伊莉雅想到。

果然,凛很艰难的想要直起身子,可是,她却发现她此刻什么也做不了了......

唯一一颗宝石扔了出去,魔力几乎耗尽,体力也所剩无几,她该怎么般,逃?可以,问题是凛的字典里没有这个字!杀掉这个男人?怎么杀?她没力气了!带着琴音走?可琴音被催眠了,她同样没有力气带走她!

可恶......

我该怎么办!

年幼的凛心思回转着,她必须赶在那个男人的眼睛恢复之前想出办法,不然......

瞄了一眼那些残破的身躯......

原本消散的恐惧又升了起来。

可恶......

别发抖啊!我的手,我的脚!

再这样下去的话......我......

凛向着自己斗争着。

可是......

直到青年完全镇定下来,眼睛微微可以视物为止,凛都无法行动。

“哈哈哈哈~~没有想到,差点阴沟里翻船啊!没想到,你也会用这些有趣的花样!太cool~~~了啊,你~~~哈哈哈哈!!”青年再次歇斯底里的叫道。

他提着刀,向凛走去,“这次,我会很认真的,把你变成我最喜爱的艺术品的~~~~哈哈哈!”

这时,凛的内心是绝望的......

呜~~

到此为止了吗?

我......

凛不甘的想到。

她闭上了眼睛,不敢看,她怕,她会恐惧的叫出来,这样不好,身为远坂家的女儿,她必须要优雅,有条不紊的,没错,就像是她的父亲那样......

过了许久,疼痛迟迟的没有到来......

凛像是一只怯生的小猫一样,微微睁开了眼。

这一眼,她看到了她一生都难以忘记的人。

眼前的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带着一个诡异的骷髅面具,隐约可见的银发从风帽中露出,一双酒红色的眼在暗淡的光中闪烁,是那般的灵动,神秘。

那人眼前,那个疯狂的男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

“他......他死了吗?”凛颤抖着声音,轻声说道。

那个人转过了头,那双红瞳中有着凛所无法知晓的光彩,诡异的骷髅面具没有给那人带来一丝让人恐惧的意味,反而显得更加神秘,帅气。

“没有......他还活着......”那人是这样对凛说道,他的声音很沙哑,带着点中性,细细的听来,有点越发让人沉迷的感觉。

没死......

凛看着倒在地上的男子,想起了周围的惨状与体会到的确证的恐惧,她不知为何又说道:“为何......不杀了他......”

那人听了,身子顿了顿,他对着凛说道:“你......希望我杀了他?”

有些不知名的寒意笼罩了凛,此刻的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不知这是一种将人的生命握于掌心的感觉。

凛摇了摇头,她有些失落的说:“我不知道......”

那人听后,也说道:“我也不知道......杀一个人,有些时候会变得这么容易,但是......若是就因为如此而杀人......那么,我们与他,有什么区别......”

那人指着青年,淡淡的说道,是的,对他而言,杀了眼前的人容易,难得是,为了这样的人,弄脏自己的双手与心灵,那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那么......要怎么办?”凛似乎不再害怕了,她说道。

“是啊......怎么办呢?”那人似乎在笑,凛不知道那人在笑什么,“就这样办吧......”

说道,那人用手拂过了青年的头,他的手同样带着漆黑的手套,但不知为何莫名的娇小。

只见青年在昏厥中突然如同触电般的抖了抖身子,口吐白沫,然后平息了下来。

“走吧,带上你的朋友......还有,顺便报警,就说......有个疯子从附近的疯人院里跑了出来......”那人指着琴音,对凛说道,语气中有一丝叹息与感触。

凛看着口吐白沫的青年,又看了看她的朋友,跑了过去,抱住了她,在她目中,有着泪水,那是感激与喜悦的泪水。

那人看着这样的凛,笑了笑,又抬头望了望天,有些寂寥的感觉。

......

之后,接到凛通报的警察来了,逮捕了倒在地上的青年,据说,青年在醒来后,一看到红色的东西就特别的兴奋,高喊着:“艺术啊!这就是艺术啊!太cool~~了!”青年被鉴定为特殊性创伤后精神感知失常,精神病的一种,对着某样事物产生异常高的兴奋的疾病;青年被法院裁定为特殊性疾病患有者,杀人不算他的过失,因为他有病......就这样,连续杀人与孩童诱拐事件被解决了,青年最终被送往了疯人院的重症监护室中,穿着被一层层高强度纤维绑着的拘束服,嘴被堵着以防自杀,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在严密的安保与医生的监视下,度过了一生......

......

而凛,也被伊莉雅送回了家。

在那里,伊莉雅见到了凛的母亲——远坂葵,这是一个坚强而脆弱的母亲。

她用警惕但却感激的目光看着伊莉雅,并对她说谢谢。

同时,在伊莉雅将要离开的时候,凛突然跑了出来对伊莉雅说道:“你......是英灵对吧......我听父亲说了......圣杯战争......会在那里出现的......”

凛不顾在后面焦急的拉着她的远坂葵,她望着伊莉雅,翠绿的眼是那么的清澈与执着:“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不会跟父亲说的......”

看着这样的凛,伊莉雅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是伊莉雅丝菲儿·冯·爱因兹贝伦,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学生......

伊莉雅很想这么告诉她,可惜,伊莉雅办不到,或许是女孩眼中的那种炙热而又奇异的光芒触动了她吧,伊莉雅意识到,这就是凛,年幼的远坂凛。

所以,鬼使神差之下,伊莉雅回答:“英灵......?英雄的灵魂......不是......我......我们不是那种光鲜无比的存在,我们......我们只是匍匐在黑暗之中,在阴暗的角落中一遍又一遍的磨着自己的利齿的,渺小,而又被世人所唾弃,但尽管如此,也甘愿在世界齿轮的阴影之下默默的编织着命运的布织的——暗杀者......小小的一把致命的匕首罢了......”

伊莉雅哀伤的说道,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是伊莉雅,还是assassin了,但是,在看到凛那还不满意的表情时,她苦笑般的说道:“......若是硬要叫我名字——伊利亚斯......哈桑·萨巴赫在这个世上留下的......最后的......刺吧!”

说完,伊莉雅转身而去,不留下一丝留恋与迷惘。

她的身影在萧瑟的悲风中远去,微凉的空气与凋零的枯叶伴随,她所前往的......是惨烈的战场,是那残酷的命运!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去兮不复返......

如此而已......也仅此而已。

将光明与希望留在那里,然后冷冷的背离,毅然的走向那通往黑暗的道途。

这就是刺客......这就是暗杀者......这就是......不被任何人所称颂,却也当之无愧的英雄!

“伊利亚斯......什么啊......真是......相当......”凛站在那里,直到那人的背影再也无法看见。

“简单而又无所谓的......名字啊......”年幼的凛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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