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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纯白的少女(2 / 2)

咔嚓!

嘭!

伊莉雅脑海中,一声声锁链断裂和粉碎的声音响起,那是封印,伊莉雅的母亲——爱丽丝菲儿给她的女儿下的封印,它封印住了伊莉雅的记忆,伊莉雅的魔力,伊莉雅......身为圣杯的机能!

随着封印的散去,无数记忆的碎片开始涌上心头。

魔术的概念,魔术的使用,魔术的意义,魔术的知识......

圣杯的存在,圣杯的机能,圣杯的本质,圣杯的真相......

十年前,身为婴儿时伊莉雅就具有的记忆,父母的决意......

当然,还有,她眼前这位女子的身份......

“冬之圣女......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伊莉雅断断续续的说道,记忆的洪流使得她脑袋有些发涨,这又是与她使用“梦幻召唤”时获得记忆所不同的感觉。

伊莉雅捂着脑袋,半跪在地,大口的喘息着,滴滴晶莹的汗水流下,记忆的灌输所带来的影响,比想象中的要大的多,一个是身为普通的女孩所成长的记忆,另一个是与生俱来所具有的宿命,直到现在,伊莉雅才明白小黑——克洛伊·冯·爱因兹贝伦,那个真正的被妈妈所封印的“伊莉雅”,她所背负的东西......

原来......小黑一直就背负着吗,这样沉重的东西,同样的东西......一定,妈妈也背负着吧......还有,那个怕寂寞的黑发少女,美游......她也一定......

女子默默的看着伊莉雅,她的眼神很平静,她不知道伊莉雅能不能承受住来自圣杯与镌刻进DNA的宿命,或许,这个孩子的人格,会因为这样而支离破碎,不过......这是试炼......狮子会将幼子推入千仞之谷底,冷漠的看它挣扎,雄鹰会将孩子的翅膀折断,在从千丈之崖上扔下,迫使它飞翔......

这个备受母亲爱护的孩子,若是没有磨练的话,很快就会被吞噬的,被那深不见底的魔道之深渊。

女子这么想着,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伊莉雅的喘息,比她想象的还要快的停止了。

伊莉雅舒了一口气,她缓缓的站了起来,酒红色的眼清澈无比,没有半分瑕疵与晦暗。

她,很强!

没错,伊莉雅,她远比女子想象中的要坚强,她不是冷酷无情,为了理想可以舍弃一切的魔术师杀手,也不是为了自己所爱的人,选择屈从自己“命运”的容器,她是伊莉雅,伊莉雅丝菲儿·冯·爱因兹贝伦,是一个为了亲情而毅然选择与一个千年魔术贵族家族为敌,现在还在仍执着的依靠自己的双手实现梦想的父亲和一个为了爱人和孩子,毅然抛弃千年夙愿,克服镌刻在DNA之中的咒缚的母亲的孩子......

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她也背负起了许多,与友人的约定,与家人的羁绊,与另一个自己的依存......

还有更多更多,她选择了背负,从半被迫半自愿的成为了魔法少女起,直到现在,伊莉雅从未选择放弃和割舍,她向往着美好的魔法,但同时热爱着平常的每一天,不管何时,何地,不管多么难受,痛苦,她都早已决定——用自己的一切,和自己心爱的人们一起守护那份属于她们的日常!

“所以......区区过去的亡灵,也想束缚我吗!”伊莉雅坚定的目光中传递出这样的信念,在女子看来,这份信念,是多么的耀眼与执着。

“呵呵......”女子苦笑道,看着这样的伊莉雅,她也不禁被感染了许多,200年了,很多时候,她都会去想,这么做真的值得吗?为了魔法,为了根源,舍弃一切,这真的是一件值得的事吗,会不会是当初的自己太过于执着了了,在他人看来,她是智慧,理智的大魔术师,但她自己呢?她是怎么想的呢?若是当初,没有选择这条道,而是选择......

古老的记忆从女子的脑海中复苏,与志同道合的同伴们一起讨论魔术时,她是多么的快乐......那个时候的她,没有什么责任,只有一颗单纯的向往着神秘的心,那是一颗犹如孩童般澄澈的心......

或许是......搞错了吧......

佐尔根......宝石老头......

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光太过于充实......愉快了......

所以,我才会搞错吧......

我不是因为能够在魔术......前往根源的道路上更近一步才高心,而是因为,与他们在一起才......那么令人欢愉吧......

女子想到,事到如今,她也是再也无法知晓当初那种快乐的理由了......因为,她已经死了......只剩下一道刻入大圣杯术式中的法则印记,还保留着她的记忆......原本的身体......里,真正的我,应该早已消散......

“你是在哭吗?”伊莉雅看着眼前的身影,她看清楚了眼前女子的容貌,没错,那是与她母亲一般无二的容貌,那也是当然,因为,无论是她,还是她母亲,从本质上来说,都是眼前这位冬之圣女的复制体......所以,她现在了解她了,因为,她和她们一样......就连内心哭泣时的表情都一样。

女子回神,愣了愣,“或许吧......”女子说道,她也知道,对于她自己是没法隐藏什么的吧......

“我......大概很爱哭吧......不过,现在我已经忘记怎么哭了......”女子说道。

伊莉雅:“我知道,因为长大了,就不能随便哭了呢......”

“妈妈也是,爸爸也是,哥哥也是,塞拉也是,丽兹也是,凛也是,露维亚也是,大河老师也是......长大了,就不能......哭了呢......”

伊莉雅笑着对女子说道。

女子听了,也笑了出来:“是啊,长大了,就不能哭了呢......”

“所以啊,伊莉雅酱,如果可以的话,请帮我,帮我们哭吧......这是......”

伊莉雅看见女子张合的嘴,女子轻轻的拥抱了伊莉雅,然后,化作点点星光,消失了......

伊莉雅再一次睁开了眼,她回到了那间简陋的卧室,在她身旁,不知何时caster的卡片静静的躺在那里,地下的“神殿”,白色的空间,雪一般纯净的那个女子,都好像是梦一样......

滴答......滴答......

泪水缓缓的留下,不由自主的,那是女子的泪水,冬之圣女的泪水......

伊莉雅捂着胸口,胸中有一种被填满了的感觉。

当晚,伊莉雅做了梦,那是一个雪白纯澈的少女的梦,那是一个少女怀揣着天真好奇的幻想,与同伴们分享喜悦的梦,那个梦,很美,很温暖,那个梦,很温馨,很欢喜,那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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